虽然德军的进攻被击退了,但索科夫的心里却很不踏实,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德军连续隐忍了几天,只是为了进行一轮虎头蛇尾的攻击,这其肯定有什么阴谋。三寸人间.yanqingshu.和萨维耶夫通完话,他向别尔金交代了几句,带着两名警卫员便了高地。
别看索科夫到高地来的次数也不少了,但这次来,却有点傻眼了。他所熟悉的工事,在德军密集炮火的打击下,早不复存在,只留下皆是的漆黑弹坑,和厚厚的一层虚土。他在阵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阵,居然没有找到连指挥所,便叫住一名路过的战士:“战士同志,你们的连指挥所在什么位置?”
战士停下脚步,用手指着地,对索科夫大声地说:“少校同志,您顺着电话线走,能找到连指挥所。”
索科夫低头一看,地果然有根电话线,虽说有好几段都埋在虚土,但还是能勉强看得出线路的走向。他顺着电话线来到了连指挥所门前,连长萨维耶夫正坐在半塌的掩体里,让一名卫生员为他包扎右臂的伤口。
索科夫看到萨维耶夫的头、手臂都缠着厚厚的绷带,忍不住担心地问:“尉同志,怎么,你负伤了?”
“一些皮外伤。”看到索科夫的到来,萨维耶夫本来想起身敬礼,但因为腿有伤,一时没有站起来,他只能冲索科夫歉意地笑了笑:“腿的伤,是被炮弹的弹片打伤的;头和肩部,是被子弹擦伤的。”
见萨维耶夫多处负伤,而指战员斯捷潘又没看到人影,索科夫担心他出了意外,连忙追问道:“指导员在什么地方?”
“放心吧,营长同志。”萨维耶夫知道索科夫担心什么,连忙回答说:“他在战斗,连根毫毛都没伤,正带着战士们抢修工事呢。”
“卫生员,立即送萨维耶夫尉到卫生队去。”别看萨维耶夫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在索科夫的眼里,他的伤势可不轻,他打算命令他先离开高地,到卫生队去进行治疗。既然知道斯捷潘安然无恙,他便顺水推舟地说,“高地由指导员来负责指挥。”
“不行,营长同志。”听到索科夫说要让自己离开阵地,萨维耶夫立即固执地说:“我的伤势不要紧,还是让我继续留在这里指挥吧。”
索科夫没有理睬他,而是转身对跟在身后的警卫员说:“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等卫生员包扎完毕后,把萨维耶夫尉送到卫生队去。”吩咐完战士,索科夫便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南坡走去。
索科夫看到斯捷潘时,他正带着二十多名战士在南坡,从打死的德军身搜集还能使用的武器弹药。索科夫站在刚清理出来的战壕里,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的德军阵地望了一阵,见那里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应该是在做新的进攻准备。他放下望远镜后,俯身冲着山坡的斯捷潘喊道:“喂,斯捷潘指导员,到我这里来一趟。”
斯捷潘正在弯腰拾取德军尸体的弹药,没听到索科夫的喊声,经一名战士的提醒,他才发现站在战壕里的索科夫,连忙把手里的弹药塞给战士,小跑来到索科夫的面前,有些惊地问:“营长同志,您怎么来了?”
“我来随便看看,”索科夫瞥了一眼堆满德军尸体的山坡,对斯捷潘说:“斯捷潘指导员,由于萨维耶夫尉的伤势不轻,我已经命人将他送往卫生队。从现在开始,高地的防御工作,我交给你来负责。德国人很快会发起新的进攻,你们要尽快做好战斗准备。”
“明白了,营长同志。”斯捷潘昂首挺胸的回答道:“不管敌人的进攻如何猛烈,我们都绝对不会后退一步。”
对于斯捷潘的回答,索科夫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们有什么困难没有?”
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斯捷潘苦着脸试探地问:“营长同志,在刚刚结束的战斗,德军停在山脚下的坦克,给我们连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听说营里有一门反坦克炮,不知能否部署在我们的阵地?这样德军坦克对我们的威胁,能大大减弱。”
如果斯捷潘提出别的请求,没准索科夫还会尽力满足他。但对他想要反坦克炮的请求,索科夫却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不行,全营只有一门反坦克炮,而且炮弹也少。他们如今所防御的地段相当重要,不能随便进行调整。”
得知索科夫不愿意将反坦克炮配属给三连,斯捷潘的脸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他还是很有分寸地说:“好吧,营长同志,虽然不能为我们配备反坦克炮,但我们还是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守着无名高地。”
为了坚定斯捷潘坚守阵地的信心,索科夫对他说道:“放心吧,指导员同志,你们不是孤军奋战。瓦西里尉的机炮连,已经做好了随时支援你们的准备。如果你们顶不住敌人的攻势,给我打电话,我会立即调机炮连来增援的。”
本来索科夫还想在阵地多停留一会儿,谁知三连的通讯兵却跑来向他报告:“营长同志,在连指挥所里有您的电话,是政治副营长打来的。”
索科夫知道没有紧急的事情,别尔金是不会打电话到高地来的,连忙跟着通讯兵来到了连指挥所,拿起挂在一根木柱的话筒,大声地问:“喂,副营长,我是索科夫,你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师长刚打电话来找你。”别尔金说道:“让你立即给他回一个电话,有重要的作战任务布置给我们。”
目前和师部的联系,主要依靠报话机,不是发电报是采用明语通话。但高地却没有电台,因此索科夫要和切尔内绍夫进行联系,只能回营指挥所,因此他毫不含糊地说:“明白了,我立即赶回营指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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