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计?池予槿,我看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吧?觉得全天下所有人都想要害你,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你到底在怕什么?”
简悠心突然生气了一口气,沉住气把事态控制住。
池予槿不解的瞟了一眼,简悠心的变化实在是太奇怪了,刚才还唯唯诺诺的装作白莲花或者是想要走绿茶的路线,怎么现在忽然之间又变成了霸气的大女主?
最关键的是不让简悠心说话的又不是自己,那分明就是心虚的要命的陆知白,池予槿发现这简大小姐别的不行,到打一爬玩儿的那是一个游刃有余。
但现在吗?兔子那点儿小心思可以放到以后再解决,可是简悠心让池予槿非常不爽。
“我没怕什么,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你说话而已。”池予槿不屑的甩了甩胳膊,“我可不像你这个闲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更何况……”
“你算我的什么人,我没有必要停下来听你说,我们本来就想看两相厌!”
“池予槿,有些事情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就是不知道你能否在那一天还像今天这样洒脱!”
“这算是警告吗?”
池予槿不由的笑出声,她扫了一圈儿屋里的所有人,她,陆知白,程似耀,简悠心,每个人的表情都不相同,但池予槿敢说这几个人里边儿知道最多的就是池予槿自个儿了。
虽然兔子的事儿池予槿确实没细查过,不过想来想去也无非就是那些,看简悠心得意的样子好像还拿捏住了她似的。
“池予槿,你太狂了!”
“那又怎么样跟你无关吧?”
“池予槿,你早晚会后悔的!”像是把心底憋着的所有话全部倒了出来一样,简悠心大吼一声,“我还会再回来的!”
池予槿淡淡的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她还以为简悠心会把一些事儿捅出来,这样池予槿也就可以趁机跟兔子摊牌,两人之间感情肯定要比现在更加有安全感和牢固。
真是可惜掉了,没想到简悠心这么没有用,跑过来大闹了一场,啥也没说。
简悠心到底在忌惮什么?还说简悠心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作精来着。
池予槿反倒是觉得简悠心还挺有分寸的。
“我甚至都不知道简悠心跑过来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自取其辱?”
“喂,你真的不介意陆知白从前的所有事情吗?”
程似耀严肃的样子颇有几分盛凌的感觉,池予槿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呢?”
“如果……”
“没什么如果的程似耀。”池予槿虽然在回答程似耀,但她眼睛一直看着陆知白。
“我们每个人走到现在其实都有秘密,如果我们过于纠结过去,那还怎么走向未来呢?”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你?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呢?”
陆知白的语气中夹杂着忧伤和紧张,他被池予槿信任的目光看的愧疚不已,在他心中隐瞒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像是一枚潜藏的地雷一样,不是什么时候就能把两人炸的魂飞魄散。
所以他一直隐瞒着。
“那又怎样?”
池予槿拍了拍床边的垫子,陆知白自然而然的走过去,池予槿两只手捏着他的两只手,把他的手捧起来垂眸吻下,那个吻轻的就像蝴蝶飞动的翅膀。
池予槿把那双手贴在自己的胸腔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那又怎样呢?”
“那就代表我欺骗了你,你会厌恶我,抛弃我,再也不搭理我。”
池予槿笑了,她把脑袋抵在陆知白的肩膀上:“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些人拼命想隐藏了真相,其实早就浮在水面上?”
“啊?”
陆知白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袋嗡的一下子一片空白,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陆知白?”
池予槿看着他呆呆的样子,柔柔的叫了他的名字,陆知白猛然回过神来,他抓着池予槿两个肩膀。
“你说的是真的?有些人拼命隐藏了真相,其实早就被知道了?”
池予槿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到:“那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
陆知白又犹豫了,他太爱池予槿了,实在不敢赌。
程似耀看着陆知白和池予槿似乎马上就要摊牌的样子,不由的竖直了耳朵,可惜总在最后要紧的关头,某人不给力。
他急的恨不得成为陆知白的嘴替,陆七安是我哥,就那么简单,一句话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不用着急,我们的未来还有很长,我会等你做好准备再听你说。”
陆知白吭吭哧哧了,将近一分钟没有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池予槿也不再勉强,她确实不想让小兔子太过纠结,可是也确实没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能让陆知白在自然而然的情况下,知道她已经知道真相。
……
“嗯?简悠心怎么又跑出来了?”
陆七安的眼神儿从手中修剪着的绿色植物上飘了出来,Whisky在旁边站的笔直笔直,不卑不亢的汇报着手下收集上来的消息。
“简大小姐最近状态很不对劲,她那边频频小动作,不知道是冲着谁。”
嘴上说着不知道冲着谁,其实冲着谁很明显了,陆七安没把简悠心放在心上,毕竟是个女人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妥妥的恋爱呢。
“哦,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你去盯一下就好了,这种事情不必再报告给我。”
Whisky皱眉头还是把最后一句话加上:“最近沈小姐打着您的名头结交了很多太太,简大小姐和沈小姐也有过接触。”
“哦?我的未婚妻吗?”
陆七安嘴角勾起一抹迷惑人心的笑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陆七安非常爱沈如霜,以至于在提起沈如霜时弯起眼睛。
“是的,正是沈小姐,她似乎对池小姐愤愤不平,私下里去过好几次医院,目的未知,不过每次都没有靠近池小姐。”
陆七安轻轻的拨动着绿色的叶子,脑海中不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语调都带上了几分轻快:“不用管她,随她去吧,你只需要盯好池予槿和小白的安全就好。”
Whisky说了声是准备离开,陆七安突然叫住他:“Whisky,车子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Whisky楞了下,难道陆知白不是被想搞事情的程家人误伤的吗?
自从陆总把收集到了证据转交给池予槿之后,他这边的调查几乎陷入停止,而且Whisky也信任了陆总的说法,可现在怎么好像问题很大的样子?
“我们的调查暂时没有眉目,目前只有小五再跟,可您不是说……”
陆七安用小喷壶轻轻的往绿色植物上喷洒着营养液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他只是说:“尽最大的可能就是希望查出真凶,他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应该知道吧?”
“是。”
……
三天后,池予槿忽然在睡梦中惊醒,她一睁眼就看到站在病床旁边盯着自己的盛凌,她轻轻的把抱着自己身上的陆知白换了个姿势让他躺好,然后起身跟着走到阳台。
“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我发现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盛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这三天他一根烟都没抽,生怕错过了细节,结果……
池予槿回头透过玻璃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吧唧嘴,睡得喷香的陆知白:
“怎么?难道真的是程家人想要解决掉程似耀吗?这也不是很糟糕吧,你要是记不过,大不了我们可以……”
“不,我去了一趟程家,掘地三尺什么都没有查到。”
“什么都没有查到?程家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池予槿眨了眨眼睛,“怎么可能?”
“一个小时前,我在家门口发现别墅里面灯火通明。老爷子拿着拐棍坐在大厅里等我,他很久都没有他做过我的地方了。老爷子警告我不要再继续查下去,如果再继续查下去,会招致杀身之祸,连带着整个盛氏都要跟我陪葬。”
“嗯?”
“你说的是你爷爷?”
“嗯。”
池予槿对那老爷子很有印象,盛家那个老头子可谓是心机深厚的老狐狸,池予槿都不敢和他对视,生怕老爷子从池予槿眼神中看出不对劲。
说起来和那老爷子同一时代的人,比如池家老爷子,陆家老爷子早就死翘翘了,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说?”盛凌紧紧的皱着眉头,这才是他为什么会连夜赶过来的原因。
“如果他警告你了的话,那我大概就知道是谁想要谁的命了。”
池予槿突然沉默,看来这事儿还是冲着自己来的,她连累了程似耀和陆知白。
“你知道什么?”
盛凌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就像一个蓄势待发饿狼眼睛里用冷漠狠厉还有数不清的哀愁和担忧。
他的语气中带着属于上位者的不容置疑,池予槿只是转过头来把视线偏向遥遥的挂在天空中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