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作为兰伯特家族在此地的最高指挥者,彼尔德明白,他们应该退场了。
彼尔德轻触手环,说道:
“现在需要你们去解决了。”
姜然也在等待,他的视线中,巨大球体,从血液逐渐变化,出现神经网,以及相对稳定的体征。
椭圆形眼球,出现显著的眼睛,血红色瞳孔,其余部分是极致的黑色,外面是红色触手,长短大小不一,在之间,还有密密麻麻的肉瘤。
血红眼睛,每次开合,都便随一次实质化。
武装无人机,撤离道外围,进行布控,防止有好奇心爆棚,作死的傻叉。
放入全息警戒线,武装警卫,到达现场。
与管制局相同的涂装。
但是吧,邦多瓦那么点的小城,管制局的人手缺口太大,武装警卫的数量,也并不多。
但这一批,展现装备精良的武装警卫,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事情绝对不简单。
整个小区,陷入污染引发的狂乱。
空中,一艘浮空飞艇,迅速靠近,进入小区上空,速度降低。
舱门开启,多道身影,鱼贯而出。
穿着黑色行动装的身影,从空中落下,最终站在楼顶。
浮空飞艇并未离开,舱门开着,升至高空。
露出一个黑漆漆枪管。
好似特警狙击手,处理特殊境况,进行飞行射击。
那确实是一把狙击步枪,区别在于枪身的打造,使用了特殊材料,不仅如此,枪身上还绘制了魔法符号。
弹匣内,装有5枚猎魔子弹。
这类子弹,价格高昂,并且是针对特殊生物,并非一般势力可以提供。
空中一位狙击手。
楼顶几人,四散分开。
一位身材高大,穿着全覆盖护甲的弓箭手,手握一把古代长弓,搭弓拉箭。
通过尼亚,姜然获悉,那件古代长弓,是一件4级污染物。
弓箭手背后,是长长的箭囊。
箭矢样式分为两种,一种是现代合金,通过炼金手法,制造出对可憎生物造成伤害的弓箭。
另一种,则是利用古代生物骨骼,天然具有魔法特性,进行制作。
每一根箭矢,都非常珍贵,搭配4级污染物,一同使用,威力倍增。
这些实力大致在B级左右的特殊小队,迅速展开阵型。
一位巫师造型的萝莉,拿着一根魔杖,其实就是个道具,没任何作用,一跃出现在另一栋楼的楼顶。
B级义体改造者,出现在其中,让姜然多少都感到意外。
躯体大部分进行改造,现代科技加持下,获得超越认知的速度,但每次使用后,所付出的代价同样很大。
如同子弹时间,帅是挺帅的,只不过,要看面对的是谁。
还有一位战士,拿着一柄热能武器,如同狼牙棒,在武器末端,赤红色热能装置,散发高温。
男人脱下上衣,露出健硕肌肉。
皮肤上,写满了不属于人类的文字。
整支小队,人员到齐。
肌肉男一跃而起,冲向血红眼睛,半空中,男人口中,响起低语。
那是一种人类难以听懂,似乎并不应该由人类发出的声音。
男人身上,文字蠕动,仿佛有了生命,在文字激发下,男人的身体素质,成倍激增。
公寓楼顶,女法师吟唱着,魔杖挥舞,上空燃起火球,好似流星,从空中砸向血红眼球。
随着吟唱加快,空中火球,数量激增,眨眼间,就是数十枚,如同火雨,从天而降。
空中血红眼球,眨动眼睛,身上触手无意识飘动,好似是在水中漂浮。
火球砸下,血红眼球,并未躲避。
灼烧并未起到大作用,血红眼球身上,出现多处灼烧痕迹,伤势并不严重。
随着女法师攻击,小队其他人,同一时间,默契发动攻击。
弓箭手,松开手,箭矢飞出。
浮空飞艇上,狙击手瞄准,右手食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攻击。
嗖的一声。
箭矢射中,插在血红眼球身上。
火球正好砸下去,箭矢被点燃,血红眼球上,燃烧起不灭的火焰。
与此同时,义体者双手上,弹出螳螂刀,锁定血红眼球,下一秒,一个瞬移,出现在血红眼球背后,两柄螳螂刀,顺势刺入。
另一边,肌肉男,飞到空中,骤然转变方向,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陡然加速。
手中热能武器,砰一声,重重砸下。
当头棒喝。
肌肉男和义体者,几乎贴着血红眼球。
可能是血红眼球太大,小队的攻击,并未对其造成致命伤。
就在一瞬间,血红眼球,瞳孔微缩,一道无形冲击波,激荡开来。
顷刻间,便席卷整个小区。
肌肉男和义体者,直接被冲飞。
公寓楼上,弓箭手和女法师,同样受到冲击波,身体后仰,退后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空中浮空飞艇,受到波及,剧烈摇晃,狙击手受到影响。
血红眼球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好似一切都未发生。
女法师站稳后,看到这一幕,非常生气。
“该死,又要加班。”
冲击波过后,血红眼球散发着强烈的精神污染,不断干扰,让整支小队的所有人,意识受到严重污染,思考都变困难。
弓箭手挣扎着,咬着牙,从箭囊中,取出一支骨箭,拇指在弓弦上,轻轻一划,便出现一道伤口,鲜血流出,沾染在弓箭和弓弦上。
这件污染物,受到激发,散发微光。
离弦之箭,在夜空中划过,留下一道淡黄色弧线,正中目标。
嘭。
炸裂声响起。
骨箭上,雷霆符号亮起,散发雷电。
女法师愤怒低语,多枚火球,砸过去。
血色眼球愤怒,眼睛盯着弓箭手,下一秒,一道红光射出。
没人了解红光是什么,但一定危险。
女法师高呼吟唱,在红光攻击前一秒,让弓箭手身上,浮现一层防御光幕。
红光在弓箭手身上逸散。
血红眼球愤怒转身,朝女法师袭击。
刚刚吟唱结束,女法师无暇自顾。
千钧一发间。
嘭。
一声枪响,在夜空激荡。
浮空飞艇上,狙击手行动,一枪击中,血红眼球的攻击被打断。
女法师则趁机躲闪,一脚将门踹开,夺了进去。
这就体现出狙击手的作用。
只在关键时刻,为队友提供帮助。
义体者旱地拔葱,跃到空中,锁定目标,一个闪身,出现在血红眼球身边,螳螂刀锋利切割。
肌肉男冲上去,热能武器,击中后,盯着血红眼球,猛地怒喝。
“爆!”
热能武器前端,赤红色高温,猛地爆炸。
血红眼球顶部,被照烧发黑,在爆炸中,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姜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震惊。
“好强,好暴力的手段。”
他也看的出,整支小队,肌肉男才是核心。
弓箭手和女法师,远程辅助,属于副C。
义体者开路,创造机会。
狙击手补漏,防止意外,必要时,也可以补枪。
这样一支小队,可以说,就算是‘调查委员会’,都很难打造出一支。
兰伯特家族确有。
血红眼球并不弱,小区沦为地狱。
发疯的,死亡的,都成了它的养料。
血红眼球也不是坐以待毙,当活靶子,依靠庞大身躯,撞向公寓楼,红光攻击。
让这支小队,被牵制住。
姜然观看一会,便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姜然抱着尼亚,望着被惊醒的邦多瓦城。
或许早在被‘绯红教会’盯上那一刻,邦多瓦的噩运,就难以摆脱。
苏格拉瓦抽着烟,通过虫子,看着小区内的惨剧,脸上露出惬意笑容。
将烟头扔下,脚尖踩灭,苏格拉瓦转身走向黑暗。
此刻,邦多瓦城,已经被兰伯特家族掌控,所有监控,所有通讯设备。
侯赛因吃着苏格拉瓦操控的傀儡,蠕虫数量剧增。
两个虫群,陷入厮杀。
一处暗巷,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光亮。
但若是有一束灯光照射,便会被巷子内的壮观场面吓到。
密密麻麻的蠕虫,总共两种,一种全身粉红色,一种则带着红色条环。
两种蠕虫,相互倾轧撕咬,吃掉对方,分裂出新虫子。
这是一场危险的消耗战。
就在这时,巷子口,站着一个人,拿出根烟,放在嘴里,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走进巷子,声音懒散道:
“我知道你,侯赛因,0号实验室,T2级实验物。”
“在0号实验室,遭受攻击时,你被释放,阻拦敌人,但是你太没用了,一点作用都没有,现在反倒是还敢来阻拦我。”
“侯赛因,你让我很生气。”
侯赛因闻言,愣了下,全城的人都在找他,他居然就这么露面了。
苏格拉瓦走进巷子,面对侯赛因,虫潮对虫潮,毫不畏惧。
侯赛因思绪纷飞,低声道:
“我也明白办法,当时有一位半神,就算是你在,你又能做什么?我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我有什么错。”
“还有你,苏格拉瓦,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一旦你被找到,你想没想过后果,你居然还敢见我,你是担心我抓不到你吗?”
苏格拉瓦冷笑道:
“我当然知道,可那又怎么样,他们还不是被我刷的团团转,你不还是一样没找到我。”
侯赛因很冷静,意识到什么。
“既然没人找到你,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想要干什么?”
苏格拉瓦抽着烟,靠墙站着,轻声道:
“没什么,就像过来看看你,你吃了我那么多的傀儡,耽误我的时间,你是不是要赔偿。”
侯赛因不敢置信,质问道:
“你疯了吧,现在,只要我一个想法,就能将人引来,你就别想逃。”
苏格拉瓦邪魅一笑,问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做呢?”
苏格拉瓦自问自答,直击侯赛因的内心。
“你不是不想,你是不甘。我看过你的资料,0号实验室对你的分析,我手里就有。”
“你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
“在0号实验室时,你就很不安分,蛊惑,挑唆,寄生,袭击等等,为了疯狂的自由,你做过许多常识。”
“想一想,你才被抓到多久?你们之间就有那么好的信任了吗?”
“显然不会,你也就是因为我的出现,你才被想到,临时征调。”
“所以我猜,这是你的一次机会,为了自由,脱离掌控。”
“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此刻或许你还被关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获得自由。”
“想一想,只有我,才能给你自由。既然离开了,那就彻底离开,将一些该死的家伙,彻底留在这里,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侯赛因懂了,严肃沉声道:
“你是想让我离开?”
“告诉你,这绝不可能,他既然敢放我出来,真的以为会那么放心,他早就做了后手。”
苏格拉瓦咧嘴一笑,轻叹道:
“侯赛因啊,你怎么这么蠢。任何人,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都必须付出代价。”
侯赛因凝声道:
“既然付出代价,杀死你,我一样可以自由。”
苏格拉瓦哈哈大笑道:
“那你以为事情就那么顺利的解决了吗?”
“我告诉你,觉不可能。”
“你能彻底的臣服吗?不,你做不到,你是个高傲且自负的家伙,让您出臣服,比杀了你还难。”
“我了解你,他们也了解你。他们不会信任你,你也不会信任他们。”
“他们或许会仁慈的让你获得部分自由,但一直被人操控,成为疲于奔命的打手,这就是你说的自由?”
侯赛因盯着苏格拉瓦,陷入沉默,他很清楚,苏格拉瓦是在蛊惑他,但是他控制不住,他很想听下去。
“你想说什么?”
苏格拉瓦吐出一口烟,缓缓道:
“你应该知道了,我来到这里的目的。”
“到了邦多瓦,面对兰伯特家族的围捕,我已经做好准备,永远的留在这里。”
“但你不同,你不属于任何一方,你只是被被迫参与,可只要没了胁迫,你就彻底自由了。”
“我问你,那为什么不把那些胁迫,永远留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威胁你,难道不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