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起，怪物倒地。

面对一群早已死去的人，姜然可从不纠结，清楚要做什么。

怪物们被姜然的举动吓到。

顷刻间，怪物脸上表情顿变，从哀伤，转而愤怒。

数十个怪物疯狂的向他扑来。

子弹打完，姜然淡定换弹。

9根金属锥，在姜然精神操控下，对着怪物进行无情收割。

几分钟后，姜然看着一地尸体，陷入沉思。

‘黑暗丰穰教团’丧心病狂的使用人类做实验，就算背后是‘绯红教会’，姜然不理解，‘绯红教会’是与帝国做了怎样的交易，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姜然快速想了想，得到一个糟心的结论。

或许不是‘绯红教会’付出了什么，他们之间不存在别人臆想的肮脏交易，因为……帝国就是参与者。

如果帝国没有主动参与，当初的‘大流感’，之后的‘病毒事件’，都怎么会那么顺利的进行，以‘绯红教会’和‘黑暗丰穰教团’的影响力，他们胆子实施，也没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姜然想到上次的猜测，关于那位‘半神’的基因研究，让许多人眼红，活着且有实力，谁会不想拥有。

从那次事件过后，‘黑暗丰穰教团’仿佛从北境蒸发。

‘绯红教会’也变得很低调。

姜然沉思片刻，喃喃道：

“庞大的帝国无法避免的走向下坡路，最痛苦却是底层。”

姜然不清楚霍塔克帝国从什么时候走的下坡路，可能是和‘绯红教会’达成协议，或者更早。

从姜然视角，这个在位于终北大陆上的超级帝国，出现了严重无法挽救的病态。

当一个帝国出卖自底线时，毁灭就只是时间问题。

姜然倒不是为霍塔克帝国感到惋惜，只是担忧，安静的好日子，还能剩几天，他可是老实的日子人。

望着满地尸体，姜然表现的冷漠无情。

弹出一团火，准备将尸体焚烧。

大量携带‘污染’的尸体，如果长时间堆积，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整条通道都会发生不可理解的畸变，就比如阿伯罗温的第四区，克林兰大厦周围的污染区，过去了2、3年，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严重，始终是阿伯罗温高层的心头患。

火苗飞过去，还未点燃，一个肚子稀烂的尸体，猛地从地上飞起，扑向火苗，将火苗压在身体。

姜然愕然道：

“还没死？”

尸体都成了两段，居然还动，具有思维。

姜然来了兴趣，他意识到，似乎问题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死人就要有死人的样子，你这么不正常，就不怕被拉进实验室，被疯子科学家切片研究吗？”

啪。

‘真实触感’触发，用力一拉，将半截尸体拉过来。

与此同时，姜然脸上露出邪魅笑容，盯着满地的尸体，观察有没有其他反应。

果不其然，当姜然将半截尸体单独拉出，地上残破不全的尸体，有几处微小变化。

姜然这就好奇了，自语道：

“我刚刚差点就错过了，隐藏可真够深。”

一张冰晶手术台，半截尸体遭到冰镇。

姜然表现极强的耐心，好似日常研究。

手里拿着小巧冰刀，薄如蝉翼，却又异常锋利。

将半截尸体肢解，除了骨骼尚且完好，剩下的器官和肌肉，都处于半腐烂状态，散发着恶臭。

尼亚守在一旁，防止姜然被打扰。

上肢和躯干清理结束，没找到以后，看着剩下的头颅，姜然秉持着医者仁心，对尸体报以崇高敬意，爆拆天灵盖。

姜然下手可从来不手软，划开皮肤，小心翼翼切开头盖骨，露出里面淡灰色的大脑。

姜然继续下刀，刚动手，手底下的脑袋，居然张嘴说话了。

“等等，我们可以谈谈。”

姜然手一哆嗦，差点把大脑切了。

姜然长吁一口气，气愤道：

“你吓死我了，我的小心脏唉。就不能有个婉转的提醒吗？我在解剖好不好，你也不想死的很难看吧。”

姜然一只手扶着手术台，一只手拍着胸口，满脸的埋怨。

只剩下一颗头，天灵盖还被掀开，居然还能说话，这可比诈尸还吓人。

脑袋脸色难看，从未见过姜然这样恐怖的存在。

动手果断，数十个怪物，说杀就杀。

杀完之后还要烧。

发现异常，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当场解剖，到底谁更吓人。

会说话的脑袋，疯批入侵者，从结果上，姜然更胜一筹。

主动暴露的脑袋，姜然找到了关键点，大脑。

问题出现在大脑上。

姜然心大说道：

“我们边做边聊。”

说着拿起手术刀，就准备继续。

脑袋怕了，喊道：

“等等。”

姜然不耐道：

“等什么等，春宵一刻值……不对，一寸光阴一寸金。临门一脚，你让我停，你这是在扼杀一个充满求知欲的年轻人，你不感到愧疚吗？”

脑袋阴沉着脸，说道：

“入侵者，我们做交易吧。”

姜然满脸诧异，好奇道：

“你和我做交易？你有什么能和我做交易的吗？还有，你是什么东西？”

听着像骂人，姜然不在意，它也不是人啊，所以我没骂。

姜然看了眼脑袋，又看了看远处尸体，散漫道：

“真让我好奇，你们到底是什么？”

姜然看的出，有问题的脑袋不止一个，通道中，有好几具尸体，在之前都有着微弱的反应。

脑袋沉默着几秒，不知道在犹豫什么，之后，脑袋说话道：

“入侵者，自我介绍一下，实验室的那个家伙叫我们‘脑虫’，我们由他培育，但我们并不属于他。”

姜然抬手打断道：

“等等，你说的‘他’是谁？名字。”

脑袋说道：

“是个男性人类，身高176，偏瘦，带着眼镜，脸上时常带着兴奋过度的病态笑容，是这座实验室的负责人，他被人叫，艾德文先生。”

姜然低眉思索着，打开手环，投影出一张通缉照片。

“是这个家伙吗？”

脑袋语气肯定道：

“对，就是他，你们认识？”

姜然笑了笑，说道：

“说说其他的，我来评估一下你们的价值。”

脑袋嘴巴紧闭，眼神古怪，盯着姜然。

姜然突然笑了笑，问道：

“我对你们一无所知，而且，我还有急事。你如果一直浪费时间，那我们就没必要谈了，明白吗？”

脑袋很快开口，说道：

“入侵者，作为交易双方，我当然也做交易的价值，我比你们人类还要了解这座实验室。相信我，你如果要顺利入侵，你需要我的帮助。”

姜然面露沉思，眼睛微眯，看着脑袋，轻声道：

“你很了解这座实验室对吗？”

脑袋得意道：

“怎么样，心动了吗？人类。”

姜然狐疑道：

“全部区域你都了解？”

脑袋得意忘形道：

“那当然，除了我们，就算你们人类，也只有艾德文了解全部的实验室区域。并且，人类你要找艾德文，我可以帮你，我知道他在哪里。”

姜然笑容古怪，问道：

“你确定你都知道？”

脑袋似是意识到问题，不自信道：

“啊……你……想干什么？”

姜然手指轻轻敲击手术台，若有所思，盯着脑袋笑容邪魅，这可让脑袋慌了。

片刻后，姜然缓缓道：

“脑虫，你说你都清楚。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们遍布整座地下实验室。”

“我遇见你们的地方，是这座牢笼。虽说有自由时间，但你们不能离开。那边有一头B级的可憎生物，而走另一边，是是实验室。”

“你们无法使用人类的身体离开，所以，你们具有传播性。”

“你们寄生在人类脑部，具强烈的‘精神污染’，正常情况下，和你们接触，都要做好防护，除非一些特殊性的人类，比如我。”

姜然小小自夸一下。

“按照你的说法，我猜测‘脑虫’的产生，应该就是在这里。我很好奇，你们是通过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做到的传播？”

“精神污染？还是人体接触？”

“不管是哪种方式，你们作为一种拥有智慧的特殊产物，你们做到了。让你的同类离开了这片区域，甚至通过人类没有察觉的方式，传播了很多实验室的工作人员。”

“这个程度甚至覆盖整座地下实验室，你们隐藏着，不断地入侵。”

“所以，地下实验室的‘脑虫’，你的同类，不止我眼前这些。”

“你们数量庞大，且隐秘。”

“某种角度去看，你们已经入侵了这座地下研究室？”

脑袋眼皮跳了下，脸色古怪，沉默许久，问道：

“你就不怕猜错了吗？”

姜然微笑着说道：

“没关系。只有这样，你们才对我有用。如果只是工业垃圾，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们处理掉。”

脑袋脸颊肌肉抽了抽，不屑道：

“人类，我承认，你是个聪明的人类。”

“但，你的傲慢显得很愚蠢。”

“我可以告诉你，你猜对了。只不过，你永远杀不死我们，以后你将在无尽的噩梦中死去。”

姜然轻蔑道：

“说点有用的，吓唬人的话，对我们的交易可不理想。”

脑袋孤傲道：

“人类，你要清楚，我们是你们人类认知当中特殊的生物。我们有可能也不算生物，因为我们很特殊。”

“我们寄生在‘精神世界’，我们既是独立的个体，也是一个整体。”

“其实此刻我们的交谈，并不是我在和你做交易，而是我们整个种族，我们同为一体。”

姜然疑声道：

“精神共享？”

“没错，就算你杀了我，杀了这里我的同类。你将面对我的种族的报复，我们很清楚你的强大，可你能把这座岛上的所有人都杀了吗？”

“上面那些孱弱的老家伙，他们可都是无辜的人，你动得了手吗？”

脑袋嗤之以鼻道：

“我了解你们人类，你们数量庞大，拥有悠久的历史。你们是神选中的幸运儿，你们很闲，拥有太多有意思的情绪，可那些情绪并不都是好的。”

“情绪会干扰你的决策。人类把同类分为好人、坏人、无辜的人等等，区别了同类，就会区别对待。”

“人类的价值观很有意思，每个人都不同，又大致相同。”

“你们可以在同一天内，表现出残忍、同情、兴奋、失落等。人类很复杂，但同样也会限制你们，让你们做出那些愚蠢的决定。”

“人类，你会为了消灭我们，牺牲整座岛屿的人类吗？”

脑袋有恃无恐。

显然在对人类的‘寄生’当中，‘脑虫’整个种族认真研究过人类，它们似乎很了解人性中的弱点，有的放矢。

姜然眼神平淡，静静的看着脑袋。

沉默许久，姜然耐心询问道：

“脑虫，寄生在‘精神领域’。所以你们既是虚无，也是实质存在。”

“脑虫能被击杀，前提是破坏大脑。”

姜然突然停下来，片刻后，深吸口气，说道：

“既是个体，也是整体。”

“我去，你们直接达成了一个种族的终极状态。”

“你们在圣西岛上织造一张无形的‘网’，精神串联，任何一个‘脑虫’的行为，其实是整个种族都了解。”

姜然犯愁道：

“所以你们并不害怕我，你们笃定我无法威胁到你们整个种族。”

“肉体可以毁灭，精神不行。”

“还有，你们很自信，除非我一个一个切开脑袋，否则很难发现你们，是这样吗？”

脑袋傲然道：

“人类，放弃吧。我理解你的痛苦，可你什么都做不到，你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

“其实不难理解，杀一个人很容易，但要想消灭整个人类种族，在这个世界上，似乎还没有谁能做到。”

“你面对的是一个高级智慧种族，清醒点人类，你为你的同类考虑了，努力过了之后，就应该学会放弃。”

姜然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数分钟后，姜然看着脑袋，认真道：

“我想要解决你们，就必须找到一种能够有效威胁到你们整个种族的方法。”

脑袋冷嘲道：

“人类，你找到了吗？要不要我们帮你。”

姜然脸上愁云散去，转而微笑起来。

“物理消灭做不到，那就只好用老爹的办法。”

脑袋一脸疑惑，这种时候想起你爹了？

姜然离开手术台，擦干净手，抱起一旁的尼亚，轻声道：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