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碧浪荡漾的草原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骑兵部队在向北行进。骑兵部队一侧是清一色卡车,卡车上装满了军需物资。京城距离库伦2000多公里,部队要跋涉至少半个月时间;才能到达。
1911年满清下台后,外蒙古王爷便趁机宣布自治,并在沙皇俄国怂恿下,肆无忌惮掀起独立热潮,时下外蒙古已经显性脱离国民政府管辖。根据葛云飞提议,大总统段祺瑞宣布出兵外蒙草原,采用军事手段,巩固领土完整。
时任中央集团军骑兵军长徐树铮被任命为外蒙古筹边使,此番率部出征、军事控制外蒙古,维护国家主权统一、领土完整。骑兵部队一侧、长长车队中间,一辆黑色小轿车独领风骚、十分醒目。此时,徐树铮坐在轿车里,望着大军远行,内心升起万丈豪情。葛云飞入住京城担任总长后,原陆军次长、段祺瑞手下的得力干将徐树铮迅速失宠,接替他位置的是蒋方震。
虽然被任命为中央或集团军骑兵军军长,但与陆军次长相比差距悬殊,为此他一度有些失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葛云飞、蒋方震迅速掌控陆军部大权,不仅仅是众望所归,更主要的是军事实力的体现。此番被任命外蒙古筹边使,徐树铮深深感激段祺瑞的提携,岂不知这是葛云飞提的建议。踌躇满志,仕途再一次向他招手,他要牢牢抓住机会。
“军长,没有想到我们自己都能生产卡车了!”属下喜滋滋道。“这些卡车是济南汽车制造厂生产的,此乃葛云飞的杰作!”
此番出兵外蒙,陆军部为徐树铮配给了150辆卡车,最新式的武器装备,并提供了车载火炮20门。骑兵军3支骑兵师加上炮团、警卫团,总兵力31000人。天色将晚,徐树铮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宿营。嘹亮的军号声响起,部队停止前进。不久,军用帐篷搭制完毕。伴随滴滴答答的电报声,一名作战参谋手里拿着电报禀报:“报告军长,第一骑兵师前锋已经到达赛音山达,第1师禀报,沿途没有遭到抵抗。”
“立即向国防部报告,我部进入外蒙的扎兰浩特,前锋骑兵部队到达赛音山达,没有遭遇抵抗。”徐树铮下令。曾几何时,中国军队可以这样气势磅礴向外蒙草原用兵,可谓是史无前例。作为见证历史的第一人,连日来徐树铮格外兴奋。此时,徐树铮站在帐篷外面,望着一望无际碧草连天的草原道:“不到草原不知道天有多大,不到草原,不知道地有多辽阔!”
属下受其感染道:“军长,作为中国军人,属下第一次感觉自豪,第一次感觉到强者为尊。”“民国以来,事军势实力迅速壮大,可谓是始料未及,而这一切于葛将军有关系,是他打造了一支威武之师,才有了今天出兵外蒙的壮举。小日本已经自身难保,最令人可喜的是,我们不用看俄国人的脸色。你说得对,作为军人能坦坦荡荡捍卫国家的主权,是何等的荣耀哇!”
伴随葛云飞的蝴蝶翅膀,历史的轨迹开始发生显著变化,不同人物的命运也骤然改变。显而易见,徐树铮被冯玉祥枪杀的悲剧不会在重演,让他在曾经施展才华的地方发挥作用,是明智之举。国民政府在毫无征兆、在对日作战中突然出兵外蒙,外蒙古高层包括俄国都始料不及。为了欧战俄国征调了大批远东部队,时下俄国面对外蒙王爷的求救,已经无力回天,因此收复外蒙时机恰到好处。
库伦,如果从空中鸟瞰,其规模就像一个内地的集镇而且非常零散。清澈的图拉河水泛着波浪,似乎保持着原始的风貌。虽然库伦形成集镇已经3百多年的历史,但发展极其缓慢,时下人口只有6万人左右。此时,在八世活佛赞不尊丹巴的宫殿里,活佛坐在首位脸色难看,神情萎靡不振,两侧的王爷大臣,各个像霜打的茄子蔫吧了。“俄国人自顾不暇,日本人指望不上,国民政府大军压境,你们说怎么办?”
活佛打起精神询问,良久沉默,一位王爷站起来道:“尊敬的活佛,国民政府军队打败了日本人,如今势头正盛。在下认为为了草原子民避免杀戮,立即通电取消自制,接受国民政府管辖为上策。”活佛环顾众王爷,见各个都颔首便无力的挥了一下手道:“既然大家都是这个心思,就去办吧。为了子民的福祉,我们只好屈就。”活佛的最后决定,让在座的王爷长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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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徐树铮率部到达赛音山达,便接到库伦发出的通电。随即他代表国民政府回电,对于活佛的义举表示赞扬,同时命令骑兵第2师向乌里雅苏台挺进。分兵不久,徐树铮意外的接到了葛云飞从奉天发来了的密电,电报上只有一行字:部队到达库伦后,秘密逮捕巴乔山押送北京。副官望着徐树铮拿着电报沉默不语道:“军长,葛总长的情报系统无孔不入,总长亲自给你发报,事关重大。“
“总长亲自给我来电,说明这个叫巴乔山的是顽固的独立分子,你马上安排!”十月中旬大军到库伦郊外,以赞布尊巴丹为首的外蒙古王爷大臣,在郊外隆重迎接。徐树铮一身戎装,接受了高规格的蒙古族礼仪。甭管情愿不情愿,场面搞的其乐融融。宾主进入活佛宫殿落座后,徐舒静代表民国中央政府,再一次重申了维护国家统一的坚定决心,以及出兵外蒙的深远意义。
活佛代表外蒙政府表示无条件遵守民国中央政府的决定,取消外蒙自制接受民国中央政府管辖。军事高压下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随后徐树铮颁布法令,对于从事分裂活动的人,无论职位高低、出生贵贱,一经发现一律严惩、绝不姑息。几天以后,在军事管制司令部内,徐树铮听完属下汇报大为震惊道:“你说这个叫巴乔山的人,是一个年轻人,目前正在伊尔库斯科上学。”“是的!”
徐树铮有些迷惑,在地上走来走去。“军长,葛总长是不是搞错了,是否询问一下。”“不可,即便错了也要抓,巴乔山是公派学生,立即联系蒙古王爷让他速回国。此时的巴乔山只有21岁,无名无份,蒙古高层闻听不敢怠慢,立即通知巴乔山回国。半个月后,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巴乔山,出现在徐树铮面前。徐树铮打量有着一张清秀面孔的年轻人,有些不以为然。
“请问这位将军,我触犯了什么法律,把我抓到这里?”巴乔山理直气壮询问。既然是葛云飞亲自点将,徐树铮不敢怠慢。“你是巴乔山?”“是的!”“很好,看得出你是一个精明的年轻人。我们于蒙古贵族达成协议,要选派一批年轻人去京城学习,祝贺你你被选中了。记住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马上派人把你送往京城。”很快一支骑兵班,押着巴乔山上路。
几天以后,中央情报局长单峰从奉天赶回京城。走进情报局大院,一名属下迎接道:“局座,从库伦押解来的巴乔山,于昨天晚上到达,我们为他理了发、洗了澡、换了衣服。”不久,单峰进入一间房间,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年青人,穿着学生装坐在床上。“看样子你是长官,我不明白为什么囚禁我?”属下翻译后单峰单刀直入道:“不要问为什么,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其一,终生监禁,其二,听从我们的安排。
巴乔山惊恐的睁大眼睛,随即沉默不语。“沉默,我视为你答应与我们合作。你将接受为期一年的语言学习,要在一年时间精通汉语。然后,你将进入清华大学学习,学期4年。学习完成后你将获得自由,祝你好运!”单峰说完转身离去,巴乔山张着嘴巴,似乎在听天书。属下好奇询问:“局座,一名普通的蒙古人,为何如此兴师动众?”“不该问的别问,这是秘密!”其实单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随后,库伦很多激进分子,被押送内陆学习,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这天,在库伦军事管制司令部部内,徐树铮了解军事布防情况。由于俄军在边境表线增加了兵力,因此他在恰克图没有布防一兵一卒,避免擦枪走火。西部,他仅在乌里雅苏台、科布多布防了一支骑兵师,最敏感的唐努乌梁海没有派一兵一卒,目的是不要激怒俄国人。
属下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军座,哪位被押往京城的巴乔山怎么样了?”徐树铮道:“我听说让他上学,”“军长,属下不明白,总长这样做为何?”“一开始我也迷惑,后来指令我们抓捕激进分子送往京城我才明白其中的奥妙。总长这是高瞻远瞩,彻底铲除外蒙的分裂势力,总长这是未雨绸缪,我等鼠目寸光呀!”徐树铮接道:“前不久,葛总长有来电,要求我最大限度消除俄国人的影响。”
“我考虑了一下,首先倡导蒙文教育,教授汉语。另外,尽快出台外蒙和内陆的商贸政策,尽快把行政机构建起来。”毕竟外蒙没有真正脱离国体,出兵外蒙波澜不惊,但是它的意义非凡,这一点最清醒之人是葛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