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彪率领所部大摇大摆来到巡抚衙门,门前站岗的哨兵有10余人。“站住,巡抚衙门乃重地不许靠近!”哨兵拉动枪栓呵斥,“我们是第5镇的,刚刚接到密报,今天晚上乱党要在城内暴乱!”文彪大声吆喝没有停止脚步。巡抚衙门里面正在开会、气氛紧张,哨兵闻听大骇急忙进去通报。
不久,巡抚衙门卫队长从里面走出来。这家伙一照面未等说话,文彪迅速掏枪顶在他的脑门上道:“不许动,否则我打碎你的脑袋。”后面的兄弟蜂拥而上,哨兵被控制。随后文彪一挥手,带领士兵冲进府内。
葛云飞见文彪得手,便下令三营火速跟进。葛云飞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门前,身手敏捷跳下。巡抚衙门卫队长神色恍惚,眼睛迷离,不知道生了什么情况,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这家伙定情一看大吃一惊道:“葛云飞,你不是在潍坊嘛,怎么出现在这里?”葛云飞笑道:“不要害怕,攻占潍坊的是我的部下。孙大人召集部署开会,缺少我是不是不热闹,本官是不请自来。”卫队长吓得双腿一软做在地上,毫无疑问,葛云飞是真的反了。
屋内正在激烈争论,文官一派、武官一派各不相让。以统制张友山为首,不相信葛云飞一夜之间消灭装备精良的第10协,那可是3000人马呀,认为这是假消息,并判断即便葛云飞造反,也不可能如此顺利攻占潍坊。
而以孙宝琦为首的文官认为,葛云飞手里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使银子完全可以瓦解第10协,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双方正在唇枪舌战之时,府内突然响起枪声。
众人正在吃惊之余,一群兵丁冲了进来。“不许动,反抗者格杀勿论!”文彪挥舞手枪大喊,士兵们行动敏捷,迅速解除了清军军官的武装。“你们是什么人?”统制张友山醒悟过来发出询问。“你马上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少顷,葛云飞大步流星走进来双手抱拳道:“对不起,下官来迟一步,让各位受惊了。”
众人见此情将顿时大脑短路,处于呆傻状态,没有想到葛云飞居然出现在这里。葛云飞微笑着走到孙宝琦面前道:“大人,让您受惊了,请恕下官大不敬。”“葛云飞,尔等是朝廷命官,沐浴皇恩,竟然与乱党沆入一气,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勾当,有何颜面告慰列祖列宗,尔等逆臣贼子,不会有好下场!”孙宝琦似乎大以凌然。
“孙大人,首先言明一点,下官并不是革命党,但是我与革命党的目标一致,就是推翻满清王朝。有道是:顺天意者而昌,逆天意者而亡。满清王朝走到今天是必然的结果,一个腐败透顶、昏庸无能的王朝,注定要被淘汰,这是历史的必然。目前,南方各地革命党揭竿而起,这股洪流已经无法阻挡。”
这时兵营方向突然响起枪声,统治张友山闻听眼睛一亮道:“葛云飞你不要太得意,我的人马很快就会杀到!”“张统制如此有信心,下官佩服。好吧!我倒要看看你的属下是如何杀到的,让我们耐心等待。”葛云飞说完挥了一下手,文彪带领属下退出大厅,他十分淡定,在众目睽睽下坐在孙宝琦旁边,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点燃,悠闲自得的抽起来。
葛云飞如此淡定,其他人则不然。兵营方向枪声原来越密集,所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表情阴晴不定。现在我们把镜头转向兵营,6时整,汪嵩指挥400多人对炮队展开攻击。葛云飞为何让清军内应率先对炮队展开行动,就是担心炮队混乱之时胡乱开炮,伤及城内无辜的百姓。
第5镇炮队编制为一标3营,每营分左中右三队,每队三排、每排三棚,每棚目兵14人,炮队总兵力为1450人(包括警卫部队)。炮队列装火炮为:山炮18门“德产75毫米火炮”,过山炮18门(汉阳造57毫米火炮)。此外,炮队配有弹药车,骡马780匹。此外,第5镇列装辎
重营,属于后勤部队。
汪嵩率领400多人,行动敏捷扑向炮队。很快他们冲进营区于炮队警卫部队交火,警卫部队大约为250人。炮队警卫部队没有任何准备,在加上寡不敌众,很快失去抵抗能力。“起义”的官兵猛打猛冲,很快炮队被他们控制。这时候兵营里乱了套,最初的混乱过后,发现炮队有问题,低级军官自发的率部围拢上来。
虽然清兵人多势众,但是不明真相,双方对射。清兵越聚越多,开始向炮队发起进攻。突然,清兵阵列里响起枪声,只听有人大喊:“弟兄们,我们反了!”顿时,清兵阵列乱了套开始火拼。就在这时,王解放率领一团及李忠所部杀到。密集的弹雨横扫、手榴弹从天而降,喊杀声震耳欲聋。
突然打击下,群龙无首的清兵立马崩溃。训练有素的一团,勇猛冲击、所向披靡。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杀入,清兵几乎无法招架。李忠率部跟在后面,基本上是接受俘虏,战斗没有任何悬念。两个小时后,激烈的枪声渐渐平息,巡抚衙门内,备受煎熬品尝各种滋味的人,似乎还处于呆傻状态。
葛云飞打破沉默道:“张统治,战斗结束了,如果不出意外,你的属下已经成为战俘!”张友山脸色煞白,毫无疑问巡抚衙门风平浪静,足以说明问题,否则属下早以冲到这里。
外面传来马蹄声,少顷,王解放手里提着枪,脸上脏兮兮的大步流星闯进来举手敬礼。“报告师长,战斗结束兵营顺利解决,目前正在抓捕散兵游勇!”
“命令部队全城戒严,防止不法之徒趁火打劫!”“是!”王解放得令离去。“来人!”文彪闻讯跑进来。“把军官和巡抚卫队全部收监羁押!”不久,张友山等一干军官被灰溜溜押走。“葛云飞你赢了,我想知道如何处置老夫?”孙宝琦底气不足询问。
“大人,这话说的见外了,你我应该同心同德!”“休想,老夫绝不做不忠不孝之人!”“大人,何谓不忠不孝,你马上就会成为反清的英雄,请看!这是大人颁布的安民告示!”一名属下拿来一张布告。孙宝琦看完安民告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指着葛云飞气的一句话也说不过来。
原来布告完全以孙宝琦的名义,例举了清廷10大罪状,并宣布山东脱离清廷独立。“孙大人,你没有退路。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于众官员商议一下,明天早晨给我答复!”“来人!”几名兵丁手里拿着剃刀和剪子走进来。“给所有人剃头!”葛云飞说完走出大厅,迎面碰上单峰。“师长,安民告示已经张贴完毕,衣服我带来了!”
“你进去告诉他们如果执迷不悟,一律处死!”夜深,葛云飞感觉有些疲劳,便直奔姐姐家歇息。
单峰走进房间,属下把几只木箱放在地上。此时,士兵已经开始强行给各位剃发,孙宝琦脸色苍白、萎靡不振坐在椅子上。单峰打开箱子拿出一套衣服辨认了一下,然后走到孙宝琦面前道。
“孙大人,这是你的新官服,是按照你的身形量体裁衣定制的。”单峰提高声调接道:“诸位,葛师长下令,若是明天早晨有人仍然执迷不悟,一律处死,希望各位自律!”单峰说完离去。
一个小时后孙宝琦包括十余名要员被剃成小平头,大家面面相儭,感觉每人明显年轻。剃发的士兵离去后,大厅里已经没有外人。
“大人,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完全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不过有一点可以证实,葛云飞不是南方革命党。事已至此,我等何去何从,请大人定夺!”布政使打破沉默言讳。孙宝琦扫视众官员,见大家眼神期待,知道大家什么意思。“诸位,我等是被强迫的,是不得已而为之!”“大人明鉴,下官明白!”众官员齐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