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幻境?龙脉幻境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去过,也没有见过,这都是你爷爷童六奇当年说的。”苏磅礴说道:“多少年过去了,他说的每一个字,我仍记得。”
我们童家连着几代人挖坟盗墓,但目的却跟别的盗墓贼不一样。
别的盗墓贼盗墓,完全为了古墓中的冥器陪葬,拿出去可以卖钱。而童家盗墓,只为了寻找隐藏在古墓中的史册典籍。
很多上古时代的传闻,史料,出于种种原因,没能流传下来,只有在那种年代久远,而且墓主身份尊贵特殊的古墓中,才有可能寻到端倪。
因为从古墓里找到了很多古籍,所以,童家才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所谓的龙脉幻境,只是一个代称,据说,那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在龙脉的尽头,而且,有缘人才能找到龙脉幻境的入口。
龙脉是天然形成的,龙脉幻境同样也是天然形成的,然而,在龙脉幻境里面,有一种非常非常特殊的“文字”。
那种文字,古老神秘,每一条龙脉尽头的幻境中,都能找到一些龙脉古文。
如果能把所有的龙脉古文集中起来,就是一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书:逆命经。
人有运势,国有运势,河山有运势,有些断命高手,据说能够帮助别人变换命格,逆天改命。
但这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所有的运势,都是上天注定的,很难更改。
可那本传说中的逆命经,能够逆改的,不仅仅是某一个人的命格运势,它甚至能够改变国家运势,天地运势。
只不过,没有人真正进入过龙脉幻境,天底下的龙脉,总共就那么几条,而且都被帝陵所压,帝陵不开,无法进入龙脉,就更不可能进入龙脉尽头的幻境。
当苏磅礴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琢磨着好像真有那么点意思。我们童家的镇龙图,标注的就是天下仅存的几条龙脉,还有修建在龙脉上的皇陵位置。
童家人一直守着镇龙图,难道就是为了观测图上的长明灯?一旦长明灯灭掉,就意味着可能进入地宫,从而找到龙脉幻境?
我爹如果真的是进入地宫那么久,还没有出来,很可能就和苏磅礴说的一样,找到了龙脉幻境。
可我也不敢实打实的相信苏磅礴的话,阴山谷在江湖上的名声很臭,而且我又处在这个环境里,无论如何都得多长个心眼。
龙脉幻境那种地方,很难进入,更难出来,想把幻境里的龙脉古文带走,或许比登天还难。
我听着听着,心里就不断的思索,思索苏磅礴的话里,究竟有几分可信。
“命数,天注定的,何必要改?命数就和春夏秋冬,日升月落一样,逆天而行,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苏磅礴在这儿跟我唠叨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才让那个老婆子把我给带走。
老婆子给了我一点药,是黑色的药丸,气味很刺鼻,而且苦的要死。
这种药,用来化解阴山小鬼的血毒,就算再难吃,我也得捏着鼻子吃下去。
但老婆子很鸡贼,只给了那么一点药,我想要彻底化解血毒,就得老老实实的在阴山谷呆着。
有人送来了午饭,我脑子有点乱,一边吃,一边不断的回想。
苏磅礴看着好像人畜无害的样子,而且宽宏大度,可我总是觉得,他的平静和淡定后面,又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哐当!!!
午饭还没有吃完,屋门被人用力给推开了,一抬头,就看见阿俏迈步进来。
看见阿俏,我就知道这顿饭是吃不安稳了。
“我听说,你是童虎的儿子?”阿俏这一次倒没有横眉竖眼的,只是神情里有点好奇,微微歪着头说道:“童家跟我们家有仇,我爷爷的腿,就是让你们童家给害的。”
“那都是老辈人的事情,我不清楚。”
“你脸皮够厚的,两家有仇,你还有脸跑来当上门女婿?”
“我脸皮再厚,也没有阴山谷的人脸皮厚,也不问我愿意不愿意,舔/着老脸硬把我给抓回来入赘。”
“说谁呢!”
“就说你们阴山谷呢!咋滴!”小狐狸忍不住了,立身而起,两只小爪子叉着腰:“就是那个丑的和鬼一样的老太婆,把我们硬抓来的!不抓我们来,谁稀罕跑到这儿?有本事,把小爷脖子上的狗链给解开,看我不抽死那个老太婆!”
小狐狸人模狗样,骂骂咧咧,阿俏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小玩意儿,一下被逗笑了。
她这么一笑,气氛就缓和了些。我也不想让小狐狸再吃亏,就给它使了个眼色,叫它暂时别开口。
“听说,你爹去定东陵盗墓了?盗出来什么好东西了?”
“别问我,我不知道。”
“你不说,我也不稀得问你。我们家还有人在定东陵那边,你爹的事,我迟早都能知道。”
阿俏知道了我是童虎的儿子,说来也奇怪,两家本来有仇,可她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好像对我很有兴趣,问东问西,问的人心烦意乱。
阿俏在这里搅合了半天才离开,等她一走,我和小狐狸就一起商量对策。小狐狸的伤不那么要紧,但苏家的人知道它是万尘的玄孙,所以对它很提防。
我身上的阴山鬼血毒没清干净,现在能走也不敢走,思来想去,还是得在这儿坚持一段时间。
就这样,我在阴山谷暂时住下了。为了让苏家的人放心,我平时也很老实。阿俏三天两头的来找我聊天,倒不是她多中意我,就因为阴山谷平时不见外人,她跟我聊天就是图个稀罕。
不知不觉,在阴山谷住了差不多二十天时间,阿俏偶尔会带着我在阴山谷里走动走动,但不会离开山谷。
这天半下午,阿俏硬拽着我出门,等出了院子没多久,就看见进山的山口那边,有十来个人赶着马车,匆匆忙忙的朝山谷里跑。
“那些人,都是派到定东陵去的。”阿俏望了一眼,说道:“现如今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