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四路,时严直奔知府府邸与他师兄商议对策。
许清明则带人去整合药材,再安排人抓紧把隔离屋子给搭起来。
李景直奔作坊,让女工们紧着手里的口罩忙活,前几日做的那些并不够,现在要加大数量。
林子华则跑回院子,他之前把祖父母的医书都装在箱子里拿过来了,他记得其中有一本是专门记载疫病相关的医书来着。
林子华的院子里住的只有他,阿福和林一三个大老爷们。
十来箱的东西都是阿福归置的,他想要找件东西太难。
他回来时林一正在院子里练剑,看到他匆匆回来,立刻放下长剑迎上来:“公子。”
“阿福呢?他跑哪去了?”林子华忙问。
“阿福在学堂上课呢,这个时辰应该快要放学了,公子有急事找他吗?我去把他叫回来?”林一回。
林子华急切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摇摇头:“不用了,一会儿阿福回来,让他来我屋一趟。”
如今还不知道这次疫病的具体症状,就算找出来也没用,阿福最近上学勤快的很,他也不想因为这事打扰他,反正不急在这一会儿。
“是,公子。”
……
时严这边,他戴着口罩,坐在马车里,赶车的是刘管事,今天他听东家说有疫病发生,传播速度很快,疫病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他想要进城多备着点东西,其他佃农知道后就让他帮着带回去,知道时公子要进城,他立刻接下车夫的位置,能少出去一个人就降低一份危险。
“时公子,到城门口了,有守门兵在查人。”刘管事瓮声瓮气的声音透过口罩传进马车内。
时严掀开车帘一角向外看,城门口果然站着八名守门兵,正在一个个检查盘问呢。
没想到师兄动作这么快,已经有所行动了。
轮到时严二人时,守卫离二人一丈远,并且让马车里的全部下车。
看到两人奇怪的模样,守门兵有些紧张,又后退一步:“哪里来的?口鼻上带的为何物?为什么要遮住?”
守卫说话的同时,另外一队守卫已经从城内涌出,将二人围住。
“我们从桃园庄过来,口鼻上的是用来遮挡疫病,听闻最近疫病猖獗,为了安全,我们才戴着这东西,今日进城是要置办一些物品。”时严镇定的解释。
“你们太过可疑,随我走一趟吧。”守卫说完,朝旁边的人使个眼色。
旁边一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长棍,既可以保持距离,又可以把二人围困在中间,避免他们逃跑。
“放心,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知府大人在旁边搭了棚子,请城中郎中们诊治,只要没问题,自然可以入城。”守卫再次强调道。
没办法,时严两人只能跟着去那边检查,好在只是耽搁一点时间,但时严却明白,只怕这疫病严重程度比许清明那信里写的还要糟糕,否则不会让这些城卫军这般紧张。
......
两人驾着马车进了城,街道上行人少之又少,偶尔路过一个也是急匆匆的离开。
很多店面都处于关闭状态。
时严在知府门口下车,让刘管事赶紧去采买东西,以免剩下的店面也都关门。
等他到了知府门口,却被拦了下来,门房看他跟看病毒一样。
“你是干什么的,知府大人不见任何人,赶快离开?“门房冷漠的说。
“在下时严,是知府师弟,麻烦进去通禀一声。“时严也不恼,不卑不亢地说。
门房皱眉,打量着他,他们做门房的自然有一双厉眼,可惜上次时严登门时门房不是他,不然一定会记得。
门房心里有些拿不准主意,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在此期间让人进府,可他确实听其他人提起过,老爷好像真的有一位师弟。
如果因为他耽误什么事,只怕夫人也不会留他。
想到这里,门房便说道:“好吧,我进去通禀一声。“
时严点头,在门外耐心的等待。
不一会儿,管家匆匆而来,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时严一遍,又仔细看了两眼,看眉眼好像确实是时公子。
时严也适时的出声:“梁管家有礼。”
声音一出,管家立马确定身份,立马拱手道:“原来真是时公子,刚刚失礼了,请公子恕罪,老爷正在书房,请随我来。“说罢,管家引领着时严往里走。
时严忙上前一步,跟在管家身后。
书房里,管家禀报后,时严迈腿走进,只看到梁文昭坐在案桌后面处理公文,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过来。
“子骞怎么过来了?”梁文昭有些疑惑,听说前些日子他这位小师弟把师父师娘接到庄子去住了,他这边事多,一直没抽出时间过去看望呢。
“师兄,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些事想要与你相商。“时严说道。
“哦,是不是那疫病的事?“梁文昭猜测着。
“不错。“时严道。
“你先坐下说话。“梁文昭让时严坐在椅子上,起身给他倒杯茶。
时严也没客气,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师兄,你可知如今这病的具体情况?”
“知道一些,柳州怕是快压制不住了,所以我这边才严格盘查,这病发病速度快,被感染的人当日就会高烧不退,随后会全身起红色的脓包,更严重的口腔会跟着溃烂,一般从发病到死亡不会超过十天。“梁文昭叹口气说道。
“无药可治吗?”时严拧眉,担忧的问。
“不,这是可治愈的,爆发后盛京那边已经在派人大量收集草药,但其中有一味草药,叫金线莲,这种草药极为稀少,只有宫中才存有几株,并且只在青州那片深山老林中才有。“梁文昭继续说道:“因为河东,河西瞒而不报,才导致疫病扩散出去,不然提前上报,凭借宫中的金线莲,完全不会扩散,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时严沉默了,他知道梁文昭说的对,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阻止瘟疫蔓延,而不至于酿成更严重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