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严可不知道他好兄弟连他考试后的活都给安排好了。
今天是第三场的第二天,他一边研墨,一边思考着题目。
第三场只有三道题。
时严按捺住自己胆大妄为的思想,中规中矩的把所有问题答完。
等着卷子上的墨迹风干,他在小心翼翼的放进考篮里,自从几天前开始下雨后,这几日不是断断续续的小雨,就是夹杂着雨的雪花飘落。
好在还剩最后一天,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这时官差走到对面,他对面那位又把牌子翻面了,今天好像已经第三回了吧。
那倒霉蛋貌似是拉肚子,每次都是憋的脸色发青的跑去如厕。
卷子上的屎戳子是没跑的。
时严暗自摇摇头,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他从未见过如此倒霉的人。
夜幕降临,贡院里是不让点蜡烛的,很多人都停下笔,早早入睡。
还有最后一天,每个人都在铆足劲的让自己状态更好些。
半夜习以为常的又下起小雨,连续几日都有些习惯伴着雨声入睡了。
时严不停暗示自己,就当做是在听asmr。
慢慢的,他伴着雨声渐渐入睡。
天蒙蒙亮时却被一声尖叫吓醒。
只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死人了,死人了。”
紧随着的是官差的呵斥声,接着就又安静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整座贡院都清醒过来。
时严坐起身,心里暗自揣测,不知道是病死的,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声锣响,所有人停下笔,等着人过来收考卷,又过了半个时辰,随着外头一声“开锁。”
贡院大门的锁被打开,关在贡院九天的考生们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有些人贡院门还没出去那,就瘫软在地,被一旁早有准备的官差架着离开。
有些出去后见到家人直接晕了过去,被急忙抬上马车带走。
时严出去时没碰到魏子文,倒是瞧见李景和林子华二人站在外头等他。
看他脸色不好,也没有打趣他,两人迎上前,一个接过考箱,一个给他披上大麾。
“走走走,先上车回家。”李景催促他赶紧上车。
马车大,坐三个人绰绰有余。
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时严也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
他笑笑:“放心吧,我没事的。“
“你小子就嘴硬,给,喝点茶暖和一下。“
他手里被塞了一个茶杯,时严握着杯子笑笑,“谢了。“
“跟我还客气啥?“李景拍了一下他肩膀,“我是提前巴结一下未来的官老爷。“
林子华在一旁接话:“什么话,说的是什么话!我堂堂刑部郎中还不够罩着你的吗?”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把时严逗得哈哈大笑。
李景和林子华二人也跟着笑了。
回到庄子时,楚杭和安月如已经等在门口。
因为时严平时也会练两招,所以身体还挺好,除了比较疲惫并没有什么问题。
屋内准备不少的酒菜,他们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一行五人围坐在桌前,没人去提及考试的事情,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吃完一顿饭。
随后林子华带着楚杭坐上马车回城里,安月如两口子到是有闲心的要去阁楼那边搞什么围炉煮茶。
最疲惫的时严回屋洗漱一番后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的时严是浑然忘记了今夕何夕。
直到一阵敲门声传来,他才迷糊的睁开眼睛,伸手揉揉惺忪睡眼,打着哈欠,问了一句“谁?”
屋外李鱼的声音传来:“时公子,东家让我给您送东西来的,还说您在不起来就该吃晚膳了。”
时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睡了好久。
赶紧穿好衣服,去开门。
李鱼手里拿着几张纸,见他开门后就递给他:“时公子,这是东家吩咐我交给您的。“
他接过来,低头一看,《计划书》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时严不禁愣神片刻。
他抬眸看向李鱼,李鱼目光躲闪,慌乱的垂下头,“公子无事,小的就先告退了。“
李鱼不敢多留,东家告诉他,东西交到时公子手里后,赶紧跑,快速消失,有多快跑多快。
时严盯着手里的纸看了良久,最终还是回到屋内翻开。
简单看完一遍后,时严咬牙切齿的骂道:“李景!你个鳖孙,这特么是要把我当驴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