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临风听王絮媛如此说,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上次酒宴之中,王之桢就已经说过,王絮媛刚过门,她夫君还未来的及揭开她的盖头,洞房花烛夜,就已经被拉去从军了,之后便战死沙场了。
在这个时代,一般女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婚嫁前,根本就不知道男方的长相,即便男方是个麻子,或者秃子,也只有洞房之时或者是洞房之后才能得知。
如此,王絮媛至今不知道她夫君的样貌如何,也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沐临风可叹这个时期的女子,命运如此的不堪,只是听媒婆几句哄骗之言,就将自己的终身幸福如此托付了。
沐临风不禁微微一叹,随即对王絮媛道:“这些年还真是苦了王姑娘了!”
岂知王絮媛微微一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其实絮媛也是后来才知道,絮媛的夫君是个麻子,而且还有是个瘌痢头。”
沐临风闻言心中好笑道:“他爷爷的,还全被老子给说中了!”口上却道:“唉,如今的女子,命运如此不堪,能真正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又有几人呢?”
王絮媛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稍显伤感之色,随即道:“听闻沐公子的几位夫人都是天姿国色,且能嫁得沐公子这般一表人才的如意郎君,絮媛还真是好生羡慕呢!”
沐临风微微一笑,随即走至王絮媛身边的椅子坐下,看着王絮媛,只觉得她肌肤白嫩,吹弹可破,双颊红晕,娇羞怜人,两目含春,楚楚动人……
特别是她身上那股特别的体香,清雅而幽香,特别怡人,可惜吴行无福消受。
此时沐临风只觉得王絮媛就犹如风中百合一般,娇艳又不失高雅,高贵而又充满忧郁,看的心下不禁一荡。
沐临风低声道:“王姑娘何必羡慕沐某几位夫人,这种幸福其实王姑娘也可以唾手可得……”
沐临风说着伸出手去,握住王絮媛的玉手。
王絮媛娇躯一阵,双晕通红,连忙缩回手去,一时坐立不安,将头埋的更低了,却有不时微微抬起头来,瞥了沐临风一眼。
沐临风见王絮媛缩回了手,只道她是拒绝了自己的暗示,随即干笑两声,端起一旁茶几上的茶杯,轻饮了两口,这才道:“哦,沐某的意思是,只要王姑娘不放弃追求幸福的心,这个世上好男人比比皆是,王姑娘你定能觅得如意郎君的!”
王絮媛自然明白沐临风刚才的话是暗示自己,他沐临风看上自己的,也晓得刚才自己的举动使得沐临风以为自己拒绝了,所以才说这番话来打上圆场,给他挽回面子,心中却莫名多了一些失落,低声道:“承蒙沐公子贵言……”
王絮媛说着微微抬起头,却见沐临风正注视着自己,四目相对,王絮媛脸上一红,随即慢慢转过头去,这才道:“兄长不知府衙还有何事要忙……”
沐临风闻言,缓缓站起身来,道:“王姑娘若是着急回去,沐某可派人将王姑娘你安全送至贵府!”
王絮媛听沐临风如此说,心下不禁道:“你个傻子,本姑娘那里是这个意思?”口上却道:“哦,不敢劳烦沐公子了,既然兄长说了,会亲自来接絮媛,絮媛就在贵府等着便是……莫非沐公子还有要事,絮媛是否打搅了沐公子……”
沐临风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沐府也是闲的很呢,沐某绝无下逐客令之意,王姑娘千万不要误会……”
王絮媛闻言,这才稍显放心,随即微微一笑,道:“沐公子客气了,絮媛也不是这个意思……”
沐临风随即又做到王絮媛的一旁,两人顿时沉默不语,整个书房顷刻间平静了下来。
沐临风此时不再多看王絮媛一眼,自顾自的不时端起茶杯,轻酌两口。
王絮媛在在一旁,不时偷看沐临风几眼,在她心中,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是特别,他古怪的头发,黝黑的皮肤,高大的身躯,英俊的脸庞,似笑非笑的面容,犀利的眼神……无一不打动着她。
王絮媛自亡夫守寡之后,虽说一直呆在家中,但是王之桢也给她安排过多次相亲,因为她夫君的事件之后,王絮媛便不再相信媒婆的话,每次相信,都要让王之桢给她安排与男方的见面,也见过不少自命潇洒风流的公子,但是没有一个如沐临风般,如此特别。
若是有人说,只要是看过沐临风一眼的女子,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沐临风,王絮媛绝对赞同。
其实今日王絮媛见吴行之时,虽然觉得吴行样貌一般,但是谈吐特别,见识远卓,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吴行却不辞而别,自后又得知有次怪病,王絮媛又见到了沐临风,一番相比之下,沐临风胜的何止一筹?
而开始这也只是欣赏而已,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况且之前她就听说过沐临风的府中妻妾成群,每个妻妾都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她便更无非分之想了。
而刚才沐临风的举动却勾起王絮媛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她清楚地知道沐临风也许看上自己了,但是同时心里的另外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沐临风只是与自己次相见,就能看上自己,是否有些太花心了?
两个声音左右着王絮媛的思想,就在那一刻,她的内心动摇了,连忙缩回了手,难道这个举动却使得沐临风以为自己拒绝了她,她似乎又有些后悔了。
沐临风在一旁,清楚地感觉到王絮媛在偷看自己,却始终不看她一眼。
两人就是如此僵持了半个多时辰,时间一分一秒的还在流逝,沐临风见王絮媛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心道:“老子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人家女孩子不好意思开口,那么老子就应该主动一点嘛!”
沐临风想到了这里,这才微微转过头去,问道:“哦,对了,王姑娘身上的香气还真是特别,果真是天生如此么?”
王絮媛摇了摇头,道:“其实并不是天生的,絮媛初生与其他女子一般无二,只是从七岁起,娘亲就经常用花瓣为絮媛沐浴,所以之后即便絮媛身上不擦任何香料,也是有一股香气……絮媛有时十分厌恶,曾经一年未用花瓣沐浴,但是身上的香气却也不散,不知为何……”
沐临风拍了拍头脑道:“原来如此,吴先生说他对花香过敏,原来王姑娘身上的香气果真是花香,这就难怪了!”
王絮媛闻言奇道:“世上还有如此怪病,花香也能使吴先生如此?”
沐临风心道:“你不知道怪病多了去了,这也不过是最寻常的而已!”口上却道:“嗯,临风也是次听说呢!”
王絮媛坐在一旁道:“絮媛早就听闻沐公子的大名了,扬州百姓都在传送沐公子如何了得,一日破扬州,一日破淮安,而且还推行了什么‘分田到户’的政策……絮媛一直……一直仰慕……无缘得见,今日一见……”
沐临风笑道:“还是见面不如闻名吧!”
王絮媛连连摇头道:“沐公子太谦虚了,是闻名不如见面!”
沐临风微微一笑,不住摇头,随即道:“哦,对了,沐某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絮媛笑道:“沐公子有话不妨直说,絮媛知无不言!”
沐临风道:“究竟王姑娘心中的如意郎君,要何等要求呢?”
王絮媛闻言娇躯一颤,随即脸上一红,道:“这个……”
沐临风哈哈笑道:“王姑娘不必害羞,沐某也是随口一问,沐某见王姑娘天姿国色,倾国倾城,想必要入姑娘之眼,也定是要人中龙凤,个中翘楚吧!”
王絮媛微微一笑,道:“沐公子抬爱了,絮媛岂敢天姿国色,倾国倾城这八字,且絮媛是守寡之妇,如有不嫌弃絮媛是扫把星的,絮媛已经就很开心了,哪还敢有什么更高的期望!”
沐临风心中笑道:“若真是如此,你还能守寡这么多年也不嫁?还不是你眼光太高?”口上却道:“王姑娘莫要自惭形秽,以姑娘之姿,姑娘之德,定能找到个德才兼备的英俊潇洒的如意郎君……”随即心下想道:“这些老子都具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