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临风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在朱大典的耳内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沐临风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种悬殊已经不是人数的悬殊了,要说人数,自己军队的人数是沐临风队伍的几十倍,但是这有什么用,即便再来几十倍,恐怕还是这个结果,即便用人海战术赢了沐临风,那样机房要付出多惨痛的呆家,才可能取得?
这时朱大典的副将从死人堆里爬到朱大典的身边,副将的双腿已经找不到了,完全是用两只手爬了过来,刚刚触及到朱大典的双腿,就立刻紧紧地抱住朱大典的腿,努力着想将头抬起,却哪里还使得动力气,只见他动弹了记下,便趴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朱大典看在眼里,眼角微微皱起,嘴唇都似乎在颤抖,脸色惨白,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仰天长啸道:“老天那……”话未说话,举起长刀架在脖子上,对着沐临风狰狞地笑道:“姓沐的,此生老子输给你了,但是来生咱们还有机会比个高下……”
沐临风见状知道朱大典准备刎劲自尽,连忙掏出千手观音,对着朱大典的手开了一枪。
朱大典话刚说完,就准备自尽,岂知刚一用力,直觉的受伤一阵剧痛,随即长刀脱手,正好掉落在副将的身旁,直插进地。
沐临风连忙喝道:“朱将军,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又何必非要已死结束呢?”
朱大典左手握住受伤的右手,看着沐临风,突然哈哈大笑,道:“老子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留下老子的命,之后慢慢羞辱老子,老子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在老子身上不顶事……”
朱大典话未说完,右脚在地上的长刀刀柄上一挑,长刀随即跳起,朱大典左手接住钢刀,正要架在脖子上。朱大典那些残兵败将立刻涌上前去,死死地抓住朱大典的手,叫道:“将军,万万不可……”
朱大典使劲推搡着这些人,岂知那些人还是死死地拉住朱大典,不肯松手,双方僵持了一会,朱大典一时无法推开那些人,只好冲天而啸道:“为何老天对老子如此不公啊……”
沐临风见朱大典的那些将士站前都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不想主帅有事之时,竟没有一个弃他而去的,不禁有点奇怪,随即想道:“也是了,看来老子看错他们了,他们只是一直以来都被朱大典常胜将军的光环给笼罩住了,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种目空一切、气焰嚣张的态度,而不完全是阿谀奉承……”想到这里,沐临风不禁一阵长叹。
沐临风冲着朱大典叫道:“朱将军,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一大丈夫乎?你如此死了,岂不是仇者快,亲者痛么?”
朱大典缓缓松开左手,手中的长刀,立刻被手下夺了去,朱大典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缓缓地跪倒在地,吼道:“皇上,大典对不住您的厚望啊!”
沐临风见状又道:“今日的结果并不是朱将军的过失,即便是任何一个将军来了都是如此结果……”沐临风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向前走去,亲随军则跟在沐临风身后,高度警戒着。
朱大典看着沐临风正向自己这边走来,朱大典的士兵纷纷架起兵器,一副大敌临头的架势,沐临风走至朱大典二十余左右,这才停住了脚步,对朱大典道:“朱将军,老实说,沐某还欣赏你,不知若是沐某邀请你加入沐某……“
朱大典看着沐临风,突然一阵狂笑道:“你想叫老子做大明的叛将?老子一生平贼,你此刻却叫老子去做贼?”
沐临风不怒反笑道:“贼?现在贼我看是朝廷吧,朝廷这些年给百姓带来了什么?我靠没有吧,恰恰相反,朝廷不但没有给百姓带来安定、安稳的生活,反而年年加重赋税,搞得民不聊生,如果不然,李自成、张献忠一众人莫非是吃饱饭没事干了,去做这种掉脑袋的事?”
朱大典看着沐临风,冷哼一声,沐临风说的这些话,朱大典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懂而已,却听沐临风继续道:“朱将军想必也是懂史之人,纵观我华夏,朝代更替,有哪一次是发生在太平盛世的?这正是所谓的大势所趋,谁也阻挡不了……”
朱大典冷笑道:“你莫要和老子说这些莫须有的,老子不懂得这些什么大道理,今日老子栽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眨一下眼睛,叫一声疼,就是你养的!”
沐临风听朱大典如此说话,就知道朱大典是个粗人,和他说这些也没有用,不过沐临风见自己手下将领甚少,朱大典虽然喜欢自夸,容易骄傲,不过也不失是一条汉子,沐临风一心想将他收为己用,心下正琢磨着如何才能劝服他,却听朱大典道:“姓沐的,老子一声除了俺爹娘,就再也没球过别人了,这次老子求你,放老子手下这些弟兄一条生路……”
沐临风闻言眼珠一转,道:“要让沐某放了你的弟兄们,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嘛……”
朱大典道:“有什么就直说,老子能做到的一定给你做到就是了!”
沐临风笑道:“还是方才那句话,沐某欣赏朱大帅,真心想交朱大帅这个朋友,若是朱大帅肯真心降于我军,你的弟兄不但一个不会少,而且仍旧可以跟着朱大帅,你看……”
朱大典没等沐临风说完,立刻喝道:“想要老子投降是玩玩不能,除了此事,老子什么都答应你!”
沐临风突然冷笑道:“若不是沐某欣赏沐大帅,会中途停火么?说实话,老子只是想要朱大帅你,你的弟兄们,沐某去哪里都是能招到,但是像大帅这样的勇将,确实千金难求……”沐临风说着最后,近乎恳切之音。
朱大典看着沐临风良久,又看了看身边围着自己的弟兄们,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沐临风继续道:“莫说是一个四郡巡抚了,朱大帅若是肯受降,他日即便是封侯封王也未尝不可,况且朱大帅可以先岁沐某去扬州看看,百姓们是欢迎沐某的军队,还是喜欢大明的军队,若是朱将军倒是不满意,想走随时可以走,沐某绝不强留……不知朱大帅意下如何?”
朱大典仍是没有说话,却听一旁一个士兵对朱大典道:“大帅,沐临风说的没错,我表兄就是扬州人,听说沐临风在扬州搞了个什么‘分田到家’还是什么的政策,我表兄家时代佃户,如今也有了自家的土地了,而且不用给地主们缴梁了……”
这个士兵说完,随即又有几个士兵附和道:“不错,我堂兄家也在扬州…………”
“我也听说了,我大舅家也是这么说的……”
…………
朱大典闻言,脸色微变,这才仔细地看了一遍沐临风,只见沐临风满脸诚意地正看着自己。
沐临风又道:“若是朱大帅不想继续兵戎生涯,也可以去扬州落户,沐某给大帅分上几十亩地……大帅手下的弟兄们,若是不想再参军的,都可以去扬州领取田地……”
朱大典闻言,这才长叹一声,道:“既然你如此说了,老子就暂且去扬州看看,看看扬州是不是如你所说再定!”
沐临风立刻笑道:“好好,朱大帅如何说就如何好,只要朱大帅到了扬州,不喜欢可以立刻离去,沐某绝对不强留!”
朱大典连忙挥手道:“不忙,老子答应你了,还没问过弟兄们的意思呢!”说着对身边的弟兄们道:“各位意思如何,若是有一人不愿意去,老子绝对不降!”
众将士听朱大典如此说,又看了看战场上死伤的弟兄的尸体,连忙有人叫道:“大帅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我们的命都是大帅的!”
随即将士们纷纷附和道:“生死与大帅在一起!”
朱大典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喝道:“好!咱们就去扬州逛逛去!”
沐临风这才微微一笑,连忙上前拉着朱大典的手,笑道:“以后咱们可就是自家兄弟了……”
朱大典连忙挥手道:“你千万别误会,老子去扬州可是去视察的,若是有一个百姓怨声载道的话,那么老子这个四郡巡抚可也不是吃素的……”
沐临风闻言哈哈一笑,道:“不过,朱大帅还是四郡巡抚……”
沐临风与朱大典客套了几句后,这才整装与朱大典的军队一起径直向扬州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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