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赶到袁朵朵的小公寓时,已经快深夜十二点了。.
心牵于封行朗安危的袁朵朵,也顾不得什么深晚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开门将白默给放了进来。
进来后的白默,像只困乏之极的懒狗一般,一下子瘫软在了沙发里,哀声连连。
“累死本公子了……傻不甜,快帮本爷捏捏肩!”
“白默,封行朗呢?找到了没有?雪落一定急坏了吧。”
袁朵朵摇晃着瘫成一条死狗一样的白默,不让他闭眼睡觉。
“还是没找着。”白默拉长声音叹息。
“怎么会呢?封行朗那么大个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你一定没用心找!”
“御龙城都快被我掘地三尺了……”
被人冤枉了的白默径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眯着眼盯向袁朵朵,“你跟封行朗什么关系啊?怎么比林雪落还关心他?”
这人要是对某种事,或是某个人某个物产生了微妙的关系,尤其是像白默这样的,就越发的钻牛角尖了。
袁朵朵懒得搭理胡搅蛮缠的白默,更不会跟他去解释什么,便索性来了一句:
“封行朗是我的梦中情人!”
其实袁朵朵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可白默却一跳十八丈高,瞬间被莫名其妙的怒意所吞噬。
“袁朵朵,你怎么能有这样龌龊又肮脏的思想呢?封行朗可是林雪落的男人,他跟林雪落连孩子都有了,你竟然还对他心怀不轨?”
“……”袁朵朵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白默会吧啦吧啦个没完没了,她就不会信口开河了。
“贝克汉姆也是我的梦中情人!你不服气也只能憋着!”
这一个多星期来,袁朵朵的感情世界一直很微妙:那是一种想摆脫并逃离白默,却又想留在申城时不时的能看上他一眼的矛盾心里。
袁朵朵以为,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像斯瓦辛格一样的猛男,才跟自己相配;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弱不禁风的白默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而这种情感一直早到五年前那次去夜莊走场赚学费和生活费:白默牵着他那条同样傲娇的蠢萌藏獒,好像叫什么‘白小野’来着;以高傲的姿态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袁朵朵一直记得白默那句嗤之以鼻的话:想被我睡,美得你的!
好吧,自己这都被他睡过两回了;可袁朵朵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美!
然后男人那张傲娇之极的脸,便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了,怎么也挥之不去!
“人家老贝有维多利亚了!根本没眼睛瞧你!”
白默顺势挖苦一声。
袁朵朵已经习惯了白默的冷嘲热讽,只是赏了他一记白眼,便将一杯凉白水送到他的手边。
“本公子不喝淡而无味的白水!我要喝咖啡,现磨的。”
“咖啡的没有!白开水你爱喝不喝!本姑娘累了,恕不伺候!”
袁朵朵不再搭理比女人还刁蛮任性的白默,径直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一副你爱喝不喝,爱走不走的模样。
以白默的矫情,又怎么会接受如此的被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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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袁朵朵,本公子还不爽着呢,你到好去睡了?!”
白默健步冲了过来,一把扣住了袁朵朵的手腕,阻止她回房间里睡觉。
袁朵朵的体力要比一般女生大上很多,尤其是四肢的力量,更为强劲有力:她反扣住白默的手腕,借助于白默那倾长的身板,一下从地面上腾身而起,从白默的肩膀上一跃而过;也顺势将白默的手臂狠狠的拧上了个大半圈儿。
“啊……啊……我的胳膊啊……断了……断了……”
应该是脱臼了,白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厉吼声。
原本对于治疗这种脱臼的小状况,袁朵朵是手到擒来的;可不知道是太过紧张了还是怎么的,袁朵朵上向推了送三四次,才把白默脱臼的手臂给吻合上了。
“袁朵朵,你要谋杀我吗?”
白默凄惨的厉吼道,那条胳膊愣是不敢再多动一下。
“好……好了,已经给你对上了!现在应该不疼了吧?”
白默是疼出了一身的汗,而袁朵朵却是紧张出了一身的汗。
知道白默娇气,可却没想到他会娇气成这样。袁朵朵平时在练钢管舞用力不顺畅时也会脱臼,最多只是自己咬紧牙关让同事,或是自己自行吻合上;哪会像白默这样嗷嗷直叫啊!
这深更半夜的,也不怕丢人!
自从惹上了白默这个祸害,左邻右舍都以异样的眼神来看她袁朵朵了!
白默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似乎真的不疼了。
“还疼!”
可厉声出口的,却是颠倒黑白的话,“袁朵朵,我警告你:本大爷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你的命值钱!懂么?”
“我懂……我懂!你值钱,你浑身都值钱,连汗毛都是钱!”
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傲娇的男人?真没谁了!
三分钟后,袁朵朵给白默热了一杯温牛奶,“你喝这个吧,助睡眠的。”
白默像个老爷似的拥坐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瞟着身穿睡衣的袁朵朵。
“袁朵朵,难怪没男人喜欢你……就你这伺候男人的态度,生硬又冷漠!你就不会娇一点儿,媚一点儿么?跟个刺猬球似的!”
白默见惯了花枝招展且婀娜多姿的女人,她们善解人意,又媚态横生,着实让男人们赏心悦目。
可眼前的袁朵朵,就好像是女人中的另类一样。
怎么看怎么觉得扎眼!
可一日见不着她,又觉得眼睛痒痒得不舒服。
“我不需要男人喜欢我,我自己喜欢我自己就够了!”袁朵朵淡淡一声。
“没男人喜欢的女人……活着还有意思吗?”
白默故意问得这么刺人。
“那只是你狭隘的想法!人活着,有意义的事儿多了去了!福利院还有那么多的孩子等着我养呢!他们都在乎我!”
袁朵朵不想去纠正白默的人生观,但偏偏又不想让白默看不起自己。
白默盯看着眼前的女人,良久才缓声开了口。
“袁朵朵,其实我们挺同病相怜的!你可怜在外表;我可怜在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