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我可以吻你吗?(1 / 1)

伽羽这是第一次看到七弦露出这样神情的,就算当初他被人族修士抓着折磨了一身伤痕,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目光。

那一双宛若油绿色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了空洞,毫无生机,没有一丝光彩地定眼不知看着什么地方。

直到她走近了,他才慢慢转过头来看她,清秀的脸庞是失去了神采。

「姐姐。」

这么一声叫唤,就已经让她不由心痛不已还有担心。

她拿来椅子,坐在了床榻边,看着七弦这副模样,一时之间,她无从开口去安慰他,因为失去亲人的痛苦,她经历过,明白这其中的难受不是一般的痛。

只能安静地坐在一边,安静地陪着他。

希望这样可以让他有一丝慰藉。

过了许久,七弦低头看着双手,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其实,我很难过的,可是我已经哭不出来了,他真的是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一个人扛着,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所以这就是我即便明白他当初赶我离开了妖界,我还是没由地讨厌他的理由。」

伽羽抬头凝视着他,再看到他微微紧握的双手在发抖,她小小地叹气,现在的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而后,他又淡声继续说着,语气很平静,可是她知道他的内心一定是悲伤和难过的,只不过已经无法再表露出来了而已。

「...但是,但是,我能坚持下来,回到妖界,为的就是见他,亲耳听到他再喊我一声阿弦,再和我一起吃白蛇族最好吃的甜糕,一起下棋,然后他会特意让我,再是一起修炼对练,每次都会让我。」

他顿时就声音沙哑颤抖起来,显然已经有些奔溃了,然后一把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

伽羽愣了下,她不忍心推开现在伤心的他,这个失去了哥哥的少年。

她心中暗暗叹气,抬起手轻轻地轻拍他的背部,希望这样他会好受一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弱,或者是可以没有那么顺从,倔强一些,是不是,哥他就不会离开了。起码我可以留下来帮助他...」

她感觉到抱着她的少年全身都在颤抖哭泣,但唯独他坚强地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他压抑着痛苦。

伽羽不由微微叹气,边轻拍着他的背部,边柔声安抚道:「五央族长大概就是害怕失去你,才不愿意让你留下的,七弦,你可以伤心,可以难过,不过伤心难过之后,你振作起来,还有白蛇族等着你呢。」

经过她和玄道打听到,得知妖族的族长不同于妖王的位置是可以让后代继承的,而是需要选拔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五央突然离世,白蛇族各个长老们本就是心不齐,这样的话,白蛇族应该很快就会要重新选择的族长了。

且听玄道的意思,他是打算帮助七弦夺得白蛇族族长的位置,若是如此,七弦就需要好好振作才是了。

七弦听到她的话,显然是愣怔了下,而后轻轻放开了她,低下头,双手发颤,十分无助地说:「我,我可以吗?连兄长都无法团结的白蛇族,我真的可以回去竞争那个位置吗?」

显然风奚也是把玄道的意思带给了七弦,只不过七弦没了信心。

看着这样的七弦,伽羽真的很难受,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微微用力,看着他,认真且坚定地说:「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七弦,难道你不想回去白蛇族看看吗?」

她想,七弦一定想回去的吧,就像她当初被魔狐族赶出了族外,她也是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的,那毕竟是生长的家乡,怎么可能不想回去看看。

伽羽的话显然是让七弦有了一丝动摇,过去了许久,七弦的

肩膀还是有些发抖,似乎是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整张脸都挂着痛苦。

看来是他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回想起了风奚曾经和她说过的关于七弦的事情,七弦在白蛇族的时候,因为半妖的血脉,不仅受到族中人的嘲讽,甚至还遭遇过被长老们暗地里的暗杀和毒杀。

他这么不安和畏惧,伽羽的心也不好受,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对着他露出了安抚的微笑。

「别担心,我们会帮你的,会帮你坐上白蛇族的族长位置,我想玄道殿下在,那些长老们也不会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来。」

半晌,七弦颤抖的手轻轻回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些许恳求和期盼,甚至还有某些伽羽无法回应的眼神。

「姐姐。你会,你会陪着我吗?」

她面对这个问题,嘴巴微微地张合,许久都无法说出违背心意的话,又不想欺骗这个想要依赖她的少年,他那伤心的目光,还有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

「七弦,姐姐会陪你到你成为了白蛇族族长的,你放心,不要害怕。」她含笑地说,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却无奈说,对不起,七弦。

她只能用比较婉转的形式来回答这个问题。

七弦凝视着她半晌,最终是低下头,松开了她手,而后再看向她时,又勉强地对她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姐姐,我想和风奚谈一下,可以麻烦你让风奚进来吗?」

虽然还有有些担心七弦的状态,不过既然他有事要和风奚谈,只能点了点头:「好。」

随后她边出去叫了风奚,直到风奚进去后,听见关门声,她才转身离开。..

坐在榻上的七弦定眼看着渐渐消失在门外的她,脸上逐渐显露出了些许失落和落寞,心中苦笑,姐姐,你连骗我一下都不可以吗?

「公子...」

风奚的声音将他唤回神,随后他便开始和风奚了解了下族中目前的情况。

那边伽羽离开了七弦房间之后,才刚前脚踏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脚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低沉又冷清的声音,似乎语气有几分不悦。

「你去见那半妖了?」

伽羽一听是司翎的声音,不由勾起了嘴角,转身看去时,发现他正坐在椅子上,一副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她不由纳闷了,走到他身边坐下,边点头边倒了水给自己,喝了一口才道:「嗯嗯,七弦的状态很是不好。唉,刚刚才和自己的哥哥重逢,就又阴阳相隔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司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闷闷不乐:「他伤心难过,你就可以被他抱,握他的手?」

本来伽羽还不理解这个一般不怎么表达情绪的男人怎么突然不太高兴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嘴角不禁扬起了笑容,不过转念一想,又问:「你怎么知道...」

想到什么,伽羽猛然看着他,眯着眼睛逼视他:「难不成你还去窥视我了?」

司翎似乎更加不悦了,她都能看见他一直紧紧抿着嘴唇,一股生闷气的感觉。

「所以你是在意这个吗?难道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何让他抱你吗?」显然这个男人已经开始有点无理取闹了,竟然学会了避重就轻。

不过,她心里是开心的,因为要这个一直无心关注外界事物的男人如此鲜明表达自己情绪的一面,是很难见到啊,所以自己的男人不开心,还是需要哄一哄的。

于是,她回视着司翎隐隐生气的眼睛,然后朝他伸出了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感觉到他顿时身体微微一僵,便听见他声音有几分僵硬地说:「你,你做甚。好好说话,怎么突然,

突然抱,抱我。」

她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话语,嘴角偷笑,没想到高冷一直镇定自若的神君,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仅会为她吃醋,还会为她的触碰而感到紧张。

然后她理所应当地说着:「我这不是解释了吗?现在你生气了,我就抱抱你安慰你啊,就像是七弦他现在很伤心,他抱着我不过是想要在我身上寻求安慰而已,我不拒绝不是因为对他有什么想法,不过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安慰朋友而已。」

司翎听了她的一番言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似乎还是有些委屈的感觉,浅声问:「当真?」

她扶着他的肩膀,慢慢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笑着凝视着他那双有些疑惑不安的冰蓝色眼眸,不禁握起了他的手,问:「一直坚毅自信的司翎神君,何时变得没有信心了呢?」

司翎看着她,回握着她的手,手指轻轻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嗓音微微发哑:「因为是你,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的,你和他走的很近,会让我害怕,有一天你会被他抢走。」

她能够听到司翎这么对自己敞开心扉,她自然是高兴无比的,不过,她还是不解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

他紧紧看着她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她的腰,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嗓音委屈沉闷:「因为那你和他一起总是很温柔。」

呃...所以这个男人是在抱怨自己没有很温柔地对他是吗?

这下,她就不得不委屈和不满了,抵在他胸膛上的手轻轻一拍,感觉到他微微一愣,随后她有些怨气地说:「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

「什么?」司翎愣了下,低下头看着她,满脸疑惑和不解。

伽羽被他那困惑不解的神情给气得无可奈何,随后又靠在他胸膛前,闷闷地说:「你想想,你一直对任何都表现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然后和别人说话,包括和我,你说话都是冷冷的,靠近你都要鼓起一阵勇气呢,何况和你说话,真是怕你说话是不是会吐冰块。有时候。」

司翎陷入了沉默,显然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往常习以为常的姿态竟然让她产生了这种感觉,顿时有些许不知所措起来,说话伴随着些许慌张又有些笨拙地和她道歉。

「我,我,在神界,一直都是如此待人,我完全不知道我的举动让你有这种的感觉,我,很抱歉。」

听着这样的道歉,伽羽不禁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完全和平日那个运筹帷幄和泰然镇定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你,你可以原谅我之前让你产生那样的感觉吗?我今后会改的。」司翎看着她一直在笑,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改?伽羽捂着嘴巴笑着,压抑着笑声,不过也不用完全改。

她轻咳几声,抬起头,嘟囔着嘴巴道:「也不用完全改,你只要对我温柔一些,对我多多笑一笑,我就原谅你了。」

司翎凝视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抿了抿嘴唇,而后用有几分难以压抑的声音问她:「嗯,好的,那,我可以吻你吗?」

伽羽微微诧异地瞪圆了眼睛看着司翎,他俊美的脸庞上依旧是清冷如月的,不过细看,他的耳根在微微发红,然后他那冰蓝色的眼眸里已经带着些许欲望。

她被他这么看着,顿时有些羞涩,不太好意思起来了,轻轻点了下头:「嗯。」

下一秒,他那清冷的气息就紧紧包围着她,然后她就感觉到了有什么微凉但柔软的东西已经贴上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透着让她幸福又愉悦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地发生了变化,有些热热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想要寻求更多他的气息,他

也一样,用力地抱住了她,将她压到自己的胸膛前,不断地索求和加深了这个吻。

彼此交换着彼此的呼吸还有气息,这样动情忘我地彼此相拥,她只觉得好像喝醉了酒一般,有些醺醺然,身体仿佛飘在了云端之上一般美妙和幸福。

直到彼此她感觉到呼吸不畅,他才停了下来,还笑看着她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啄,而后紧紧抱着她,轻声叫着她:「羽儿。」

「嗯。」她嘴角是压抑不住的笑意,也回抱着他,真希望此刻可以一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