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营救新主北漠1(1 / 1)

五人商谈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大半天,木忡便提出要离开,不然则会引起北廷起疑。

在离开时,关笙流拿着一本撕了好几页纸,折了一只狼和狐狸,并在上面画了小法阵,分别给了木忡和伽羽,作为用来相互联系的媒介。

两人接过了联系用的东西,关笙流看了看木忡和伽羽后,缓声道:“你们不能毫发无损地离开牢狱。”

经关笙流一提醒,四人纷纷意识到了什么,于是都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同时关笙流还给伽羽的小狐狸设了另一个小阵法,问他有何妙处,他也只是神秘一笑地说自会有其妙处。

等一切都交代好后,他们离开了暗道和深牢。

等四人刚出了深牢,牢狱门外就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木将军和胡将军是否在此处?”这是霜将的声音!

“回禀霜将,两位将军在里面谈话。”小兵子诚惶诚恐的回复声也一点点传了进来。

“让开。”霜将冷淡的声音透着一分不可抗拒的威压。

听到此处,四人纷纷对视一眼后,顿时分开两边站着,方才还和睦的气场,瞬间就变成了剑拔弩张的状态。

“霜将大人!霜将大人!您...”门外的小兵子算是尽职尽责地阻挡霜将走进来了,但他阻挡的作用并不大,很快就让霜将走进了牢狱中。

一进来,霜将看到了木忡和伽羽对立而站,狱中的氛围满是对峙的安静,她冷淡地扫视了一圈四人,发现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着伤口,才慢慢把视线收回。

这时木忡看向了已经站在门口处的霜将,声音冰冷,对她淡声道:“霜将怎么有空来牢狱?还连招呼都不打,直接闯进来,我想霜将并不是一个失礼的人,看来是有事找我和胡将军吗?”

快速进入状态的伽羽,脸色一沉,说出口的话就好像要把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似的,高声道:“今天我竟然成了香饽饽吗?木将军来牢狱找我,就连霜将也大驾光临了,我掌管着牢狱职务,这些事务是族长亲自交予的,现在你们这是要越俎代庖,代替族长来责问我吗?”

语气和话语都透出了刻薄恼怒,而且还话中带刺。

霜将淡然自持,把视线移到伽羽身上,多看了几眼她后,那视线似乎还透过他们往一处地方瞟了一眼,然后才收回目光轻声道:“我自然没有资格责问胡将军。”

“不过,我是来传达族长的话,告诉胡将军,若是再做不好这些职务,族长是不会再看在你对前族长尽忠过而再给机会。”

她说完,再把视线移向木忡缓声道:“木将军,族长给你的机会可不要白费族长栽培你的心思,不然我也不介意越俎代庖,帮族长卸了你的职务。”

之后,霜将再深深地看了几眼木忡和伽羽后,才转身慢步地离开了牢狱。

木忡皱着眉头,微抬眸看了一眼伽羽,而后冷着脸,握着剑鞘大步离开了牢狱。

等两人都离开了,伽羽才能稍稍松懈了一些。

站在伽羽身后的司翎和九琏也对霜将带来的警告陷入了沉思。

“将军!将军,您没事吧?我方才在来牢狱路上见霜将一路往这边来,我还怕她是不是要问责将军,我还特地挡了霜将一会儿呢。”真刚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脸急切的样子,来到她面前说。

这话听起来是在担心她,实则不过是在求奖赏而已。

伽羽沉着的脸色猛然爽朗了几分,抬手猛地用力一拍真刚的肩膀,声音好像藏了响雷一般,又响亮又厚重:“不错!果然是我看重的人!”

一得伽羽的夸赞,真刚笑得更是真切开心,连连哈腰讨好笑道:“嘿嘿,那也是将军教的好,小的不过是耍了小聪明。”

实在也没心思与真刚周旋,她把双手背在身后,收起了笑容,一脸肃穆地叮嘱真刚道:“好好让人驻守牢狱,有什么事及时禀告,宫宴出现的刺客一事,你再派人尽快多搜几遍,还有,安排多一些人驻守北殿和东殿。”

“是!小的遵命!”真刚一听伽羽都把一些事宜交由他安排了,顿时更加地兴奋激动了,那张脸笑得眉飞色舞的。

虽然她挥手让真刚下去了,紧接着她带着司翎和九琏回到了寝室。

一进了寝室,她就用术法紧锁了屋门。

转身看向司翎和九琏两人,神色严峻道:“行动就在三天后,我作为胡哈还不能随意出宫,所以九琏姐,到时候麻烦你了,我会安排你与东城门的小兵换岗,等我和司翎还有木忡救了人之后,我们就一起撤退。”

九琏神情认真地点头。

随后她又和他们商议了三天后的具体计划,得到了一致的认同后,已经是夜晚了,九琏和司翎不可能一直在寝室的,他们便离开胡哈的寝室,去了小兵子的住处歇息。

等他们一离开,伽羽则躺回了床上,睁着眼睛盯着房梁陷入了沉思。

她翻了翻身,怎么也睡不着。

一天下来,简直是碰巧的很,不仅知晓了木忡背叛北漠的真实原因,还知道了一直在牢狱中窥视她的人竟是北漠的幕僚关笙流。

同时,她还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拯救两族的关键,这简直让她有几分猝不及防。

而且关先生只让他们一救到北漠就立马撤离魔狼城,那他呢?

当时商议时,关笙流只说他还不能离开,木忡都未曾有异议,他们这些外族人更加不好多问。

伽羽抓着被褥,想着,木忡和关笙流都是为了救北漠才甘愿一个身负背叛罪名,一个抛弃性命,如此看来北漠又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竟然可以让两个如此厉害的人跟随,倒是令她对北漠有了些许好奇。

从关笙流和木忡口中得知,北漠的确是在被关在南殿,但一直都潜伏在魔狼宫的他们都没办法救出北漠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困着北漠的法阵是北廷和霜将一起设下的,北漠的藏身位置一般人无法知道。

要想破阵找人,必须要从这两人身上入手,关笙流通过木忡拿到了些许北漠藏身之处的信息,又为北漠进行了推算。

加之木忡潜伏了两年,已经可以拿到北廷的贴身之物,只要再得到霜将的任意一件物品,便可以准确地在南殿找到北漠。

同时,法阵就算很复杂,只要有设法人的物品,也一样可以巧妙地破阵。

这些都是关笙流说的,对于法阵,伽羽自然是不懂,既然关笙流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她只要做好救人撤退的计划便可。

因此关笙流把营救时间放在了三天后子时。

对于如何在三天之内拿到霜降的东西,关笙流只是神秘一笑,只让她在明天夜里出现在南殿附近就行。

当时的伽羽完全不明白关笙流为什么让她这么做,虽保留着半信半疑,但既然已经在一条船上,她自然不会不照着做。

她侧过身看着墙壁上那几颗闪烁着幽光的魔石,盯得出神,轻声呢喃着:“司翎,你睡着了吗?”

鬼使神差的,她就出声叫了司翎的名字,叫唤出口后,她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笑着想,我这是怎么了?

她右手轻轻按住胸口,是因为不安吗?

就在她缓缓闭上眼时,她脖子处的冰凌微微一闪,而后里面竟传出了司翎那清冷低沉的声音:“我没睡。”

一听,她猛地睁开双眼,微微放大,语气都有些激烈地问道:“你怎么还不歇息啊?”

不知怎么的,心里有几分热潮澎湃的,她用手使劲按了按心口,瞪大双眼,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嗯,睡不着。”清冷的嗓音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动听悦耳,还略带着些许低音,她听着都能感觉到方才还算平静的心跳,此刻竟然跳得有点过快了。

一时沉默下来,伽羽不知说些什么好,他也睡不着,大概也是因为三天后的营救计划吧。

忽而,她意识到什么,略带疑惑小声问出声道:“你对我用了可以双方联系的传音术吗?”不然为何你竟然能听到我的声音了呢?

她的话问出,那边冷冷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我真身的一丝神力,依附在冰凌上,我可以暂时回应你。”

伽羽听完后,眼睛瞪大了。

顿时就想起了之前神尊说的话,司翎给了她一瓣真身,她蜷缩着身体,手指捻着冰凌,低头看着它,它在微微闪烁着。

心里又生起了些许奇怪的情绪,就是堵堵的,抿着嘴唇,她犹豫了半晌后,才低声问道:“那一瓣真身,你可以收回吗?我其实并不弱的,我之后会更好地修炼自己的修为,一定不会拖你的后腿!”

后一句话,她是真心实意的,她知道自己的修为和司翎比起来,简直是一棵大树和一棵小树苗,总要他帮她挡伤害,这怎么都说不过去,而且她的修为并不会一直止步不前的。

良久,都听到那边的回复,伽羽以为司翎睡着的时候,那边的声音才幽幽响起:“你不必介怀,我如此做是以防万一。”

“原本一路上必不可少会遇到各种险境,其中也蕴藏着各种危险,加上我们命理相连,更会提高我们完成使命的难度,若是在接下来的危险中,我们因命理相连同时陷入危险,只会阻碍任务,一个人受伤好过两人受伤。”

伽羽捻着冰凌的手指微微松开了,深吸了一口气,明明司翎都把事情解释了,不知怎么的,心口貌似有点堵,她笑着回答:“哈哈,还是你想得长远。那,我睡了。祝你能有一个好梦,司翎神君。”

说完伽羽就闭上眼睛,抓着被褥,有点心情郁闷地彻底睡着了。

另一边的司翎,他倚着一个陈旧的床榻坐着,单膝曲起,一手搭在膝盖上,垂着眼眸,没有焦点地不知盯着某一处凝思着。

那边已经断了联系,他一手覆上胸口,心想,他并不能时刻回应她,运作真身很耗元神。

似乎真身附在她的命理线上,对她的情绪感知好像也越来越清晰了。

司翎不禁暗叹着闭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