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单人独骑,估计是韦豹。”
林丰抬头看着漆黑的夜色。
早有暗哨那边传过消息来,确实是韦豹过来了。
韦豹循着火光,战马冲到断墙外,也不下马,只是急切地说。
“将军,鞑子追过来了。”
林丰惊讶地问:“你确定?”
韦豹狠狠点点头:“估计人马不少,动静很大。”
林丰立刻挥手:“立刻上马,准备跑。”
为了吸引鞑子,也不用收拾留下的痕迹。
所有人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翻身爬上马背,寻找自己的所属队伍,开始跟着前面的马队跑。
鞑子很少在夜间行动,想是此次给他们的刺激过重,让他们一刻都不想多等。
必须抓住这些砍人脑袋的凶手。
在夜里,战马不宜跑快,不然损失过多。
林丰在前面辨认着道路,也压住身后马队的速度,让队伍不快不慢地前行。
王前和张常有跟在队伍后面,二百多人马径往清水方向跑去。
鞑子的一千马队,由铜甲斡勒带队,数百铁甲各自带着战队跟在后面。
因为看到了近百个族人,被砍去了脑袋,铜甲斡勒大怒。
也不顾夜晚行军会损折人手,坚持继续追击敌人。
当他们踏过林丰宿营的村落时,看到几处火堆还冒着红光。
斡勒嘿嘿冷笑,就知道这些人走得匆忙,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他大声命令部队,加快速度,砍族人头的凶手就在前方不远处。
虽然催促的急,但是战马确实无法快跑,山村野坡,沟坎甚多。
战马一旦收不住蹄子,不是前倾就是侧翻。
人若被抛下马背,大概率是要废了。
林丰就是害怕这个状况发生,一直跑在队伍最前面,压住整个队伍的奔行速度。
就这样一逃一追,跑到了天亮。
人还可以继续,但是战马抗不住,不管追的还是逃的,都得下马保养坐骑。
韦豹居中观察,实时汇报进度。
让林丰有时间调整队伍的速度。
就这样,双方跑了两天,在第二天夜里,距离清水县城还有二十多里地时。
林丰下令,队伍不再集体奔逃,分了左右两组,下马牵行。
悄没声地开始拐弯,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林丰已经与王前交代过,下马牵行,往左右分。
然后兜个大圈子,绕到鞑子后面,再奔清水城下汇合。
边军已经围困清水城三天的时间,卫将军李钰十分焦躁。
他命令军卒开始挖土填沟,准备用土垫出一条通道,直面城门。
又派了一队军卒,去远处弄来一棵树干,只取中段,作为攻城锤。
一旦将壕沟填满后,就将破门而入。
秦方站在城门楼上,看着数百军卒取土填沟,只能干着急,束手无策。
因为不管是边军还是府军,都属大宗军队体系,眼前的卫将军李钰,级别比他高出两级。
都是大宗军官,如果他下令放箭抵御,死伤肯定很多。
到时怕交代不过去。
他与林丰不同,从小就出身在正统的大宗军队体系,顾虑甚多。
胡进才已经在侧提醒过多次,不能这样束手待毙。
秦方只恨自己不如林丰多矣。
幸亏边军闲散惯了,入夜后便停止挖土填沟。
待到第二日清晨,吃过早饭后,再进行工作。
到第三天傍晚,吊桥下的壕沟已经被填平。
一条宽三丈的道路被压平整,毫不妨碍战马踏过。
李钰眼见清水马上就要破城,心里稍稍松快些。
看到军卒疲累,便下令造饭。
等第二天天一亮就开始破城。
秦方眼见清水城守不住了。
当然,他也没怎么守。
便与胡进才商量着,从后城突围,然后带人退到岭兜子城堡去。
胡进才对秦方的做法实在看不过眼,但是,林丰是让他协助秦方。
很明显,人家官级比自己高,说啥不听,他也没办法。
只得同意连夜准备突围。
胡进才心疼啊,清水城里放了大批的粮草,各种制作武器的物资材料。
这都是林丰到处掏弄来的,准备大力发展农业和军工产品。
这一逃,恐怕都带不走。
一起驻守清水城的还有于雷,他是个老实人,只听命令,没有自我意见。
眼见要跑路,也是找到胡进才,抒发自己心疼家财的想法。
“于兄,清水守不住的,秦将军不敢下手,咱也无法可施。”
“你说老大会不会怪咱?”
“怪就怪吧,只要人还在,咱再跟着老大打回来就是。”
两人唉声叹气,相对泪目。
片刻后,于雷奇怪地说。
“胡兄,你说老大也该得到消息了,怎不见来援?”
“怎么来?就不足五百人马,外面那可是两千人呢。”
“咱老大鞑子都不怕,还怕边军这两千人?”
“不是怕不怕,是不忍心与自己人刀兵相向。”
“那秦将军做得也没啥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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