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热,林丰带了白静在田野小道上纵马漫行。
他们身后跟着范劲松和谢重,李虎和韦豹都被放到了战队中,独立带领一个百人战队。
林丰在军卒中精心挑选了三十名军卒,作为自己的卫队。
这三十人全部装备精良,长刀、圆盾、硬弓、弩弓配备齐全。
身后还跟了二十辆马车,拉了粮草和所需材料。
清水城由秦方和胡进才协同驻守,林丰则回岭兜子城堡,继续搞技术建设。
他想在半年之内,完成由被动防御到主动进攻的转变。
由于土道难行,两天后,林丰才带着人马回到岭兜子城堡内。
一切如旧,民工依然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许多茅草屋子,改成了红砖瓦房。
按照林丰设计的图纸,瓦房一律宽敞明亮。
只是到现在他还没有琢磨出玻璃的制作工艺。
当然,也没那时间。
白静一回到城堡,就转身去了工地,她心里挂牵着那些新鲜又神奇的物件。
林丰则埋头在案子上写写画画,纷乱的线条堆满了一张张白纸。
天还没到午时,白静就跑进屋子里,脸色有些苍白。
她站在林丰身侧,默默地看着林丰忙碌。
林丰半天没听见动静,奇怪地抬头看着白静。
“你这是咋了?”
“哥,狗旦死了...”
“什么狗旦猫蛋的?”
“你还想着那个小男孩吗?说有人要踢俺屁股的?”
林丰满脑子的事,经她一提醒,这才想起来。
“哦,那个七八岁脏乎乎的男孩儿啊,怎么死的?”
白静做了个深呼吸。
“他爹说,狗旦是在咱城堡后的人工湖里淹死的。”
“然后呢?”
“人已经埋在湖边。”
林丰点点头:“七八岁的孩子,顽皮得很,再加上没人看顾,很容易出意外。”
“哥,你觉得是意外吗?”
“不然呢?”
林丰扔下毛笔,活动了一下身体。
“你有话就一块说出来,别让我猜好不好?”
“嗯,哥,你不觉得狗旦的死与之前的事有关系?”
林丰眯起眼睛,仔细回忆之前发生的事。
“咦?果然有些问题。”
城堡后的人工湖,是为了挖土筑城和储水,兼具了两个作用,林丰才搞出来的一个巨大土坑。
如果没有男孩告诉白静,有人要踢她屁股这事。
一个小男孩玩水被淹死了,也只是个意外。
可是,联想起来就有些诡异了。
“你的意思是,狗旦的死,与想踢你的人有关系对吧?”
白静点点头。
林丰皱眉分析着:“此人敢对你动手,胆子很大,应该见过些世面,不会是普通的民夫。可他为什么会对你产生不满呢?”
“仅仅是不满,也不至于要把俺踢进砖窑里吧?”
“那就是恨意。”
“对,应是恨到极致,才冒险对俺动手。”
“既然是恨,那就是认识你。”
“他当然认识,俺成天在工地上转悠呢。”
“不,是以前认识你。”
林丰之前听到白静说起这事,虽然亲自过去查,却也没当个大事。
因为他满脑子大事。
可现在情形又有不同,那人竟然动手杀人,事情就大条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咱走后第二天的傍晚,狗旦爹吃饭时,不见孩子回来,就去寻找。”
林丰掐着指头算计了一下,孩子已经死了二十多天。
“你去问问,咱城堡里有干过仵作的人没。”
“哥是要查验尸体?”
“还能干啥,查查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确实溺水,恐怕就是个意外。”
“可是,如果没有仵作呢?”
林丰叹口气:“唉,那就让我试试也行。”
他的大脑里有些记忆,前世经常看儿童溺水的新闻。
凡是溺水的,一般肚子里会喝进大量的水,肺里也会有很多水。
如果被人杀死后再抛尸水中的,肚子里不会有太多的水,肺内不会有水。
当然,时间过去这么久,林丰也不知道尸体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白静听他如此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哥,仵作这活你也干过?”
“咋地,不行吗?”
“哥啊,你到底以前是干啥的?”
“种地的农民啊,然后应征入伍,在烽火台抗击鞑子的侵略。”
白静对他翻了个大白眼。
“种地的农民,啥都会?”
“天赋异禀行不行?”
“唉,行。”
白静也无可奈何,转身去找李雄。
她要李雄去打听仵作的事,尽量别让一个武卫将军大人,去干扒拉腐尸的活。
不到一个时辰,李雄还真找出一个干过仵作营生的人。
一个中年汉子,虽然穿了城堡统一制作的工装,却十分邋遢。
畏畏缩缩地跟在李雄身后,来到林丰的指挥部。
林丰问了他几句话后,当即决定,开棺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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