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小白胆小怯弱(1 / 1)

白意起身过去开门。

门外,周典史带着两个儿子,他怒气冲冲抬脚就踹门。

白意忽然开门,周典史踹了个空,身子一晃,朝前栽去,白意顺势伸脚,周典史摔了个狗吃屎。

“你个婊……”

周典史张口就要骂,白意一脚踩上他后心,稍微用力,他就疼得呼吸都不能了!

白意一脚踹他脑袋上,把他踢出门外,顺手把他两个儿子也踢了出去,凉声:“别再来烦我,否则,我烧你房子,杀你全家!”

周典史心口疼得厉害,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爬起来。

“臭娘们儿,你给老子等着!”

*

林崇右晚上才醒来,姜衍在床前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大人,您醒了?”

“长行?你……一直都在这里守着?”

“能侍奉大人,是长行的福分。”

林崇右在焱京那种地方,位置不上不下,他要巴结的人很多,巴结他的人也很多,对姜衍这种行为已经司空见惯。

“长行啊,你暂时就先跟在我身边做个策士,等我回京,再给你找份合适的差使。”

林崇右起床,忽然抓着右肩膀,“我这里怎么有些疼?”

“正要跟大人说呢,您后来睡下了,我扶您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害大人后背硌了一下。长行的错,任凭大人处罚。”

姜衍一揖到底。

“你这手怎么了?”

林崇右看着姜衍翘在最上面的手指头。

被白意咬的那一根。

“啊,没什么,扶大人的时候被碎掉的酒杯割了一下,一两天就愈合了,不妨事。”

“也不小心一点。”

林崇右深信自己是摔的了。

晚饭林崇右留姜衍一起吃,姜衍没推辞。

“长行啊,你经常在街面上走,最近澜城地界,治安可还好?”

“还行,我爹治理得挺好的。”

话音刚落,林崇右的随从进来。

“大人,外面澜城典史周富求见,说是有叛军消息。”

林崇右虎躯一震,“带进来!”

姜衍微微皱眉。

周富进来,屈膝跪倒,一个头磕在地上,“卑职澜城典史周富见过钦差大人。”

“嗯,你说有叛军的消息?”

“回大人的话,卑职接到人举报,说青雨巷新搬来的租户白意鬼鬼祟祟的,还有寒月国的人在她家周围出没!”

“青雨巷的谁?”

姜衍和林崇右异口同声,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周富!

周富浑身颤抖:“白……白意。和,和那个被千刀万剐了的女魔头白意同名同姓!”

姜衍和林崇右互相看向对方。

林崇右眸光陡然锐利,语气却很温和:“长行,你认识?”

“大人,是有点渊源。”姜衍身子朝林崇右倾了倾,捂着半边脸,压低了声音:“大人,长行得先跟您认个错。我前几天晚上去了勾栏院。”

林崇右:“……成年了,去去倒也无妨。”

“大人,那个白意,就是勾栏院的姑娘,长得别提多俊了,我就给她赎了身,安顿在了青雨巷。大人您可别跟我爹说,他要是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的!”

林崇右眯着眼睛,嘴角噙笑,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姜衍又说:“大人,周典史屡有前科,定然是惦记上了我那小相好,我那小相好是个脾气火爆的,定是她不从,惹得周典史不痛快了,所以来告黑状,大人,您一定要给长行做主!”

林崇右暗暗思量,白意被千刀万剐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瞧着的,就连最后刺向心脏那一刀,都是栾丞相亲自捅的!栾丞相会出错吗?

当然不会!

是自己对这个名字太过敏感了。

林崇右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有这些原委在里面,长行,幸亏你今晚在这里,不然要被这小吏给得逞了!不过啊,咱们还是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先把饭吃完再过去也不迟,我那相好柔弱不堪,手无缚鸡之力,跑不了的。”

林崇右和姜衍慢慢悠悠吃完晚饭,还喝了几杯酒,才带上人马浩浩荡荡往青雨巷来。

周富心里经历了一个起起落落起起的过程,此时内心狂喜头前带路。

白意今晚没有急着哄崽子们入睡,她拿出下午买的笔墨纸砚,开始教他们识字。

大概写了半个时辰的字,白意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把笔墨纸砚都收了起来。

四个小崽儿都意犹未尽,巴巴儿看着白意,纷纷道:“娘亲,还早着呢,我们能不能再学一会儿啊?”

“好啊,我现在教你们学点别的。”

“娘亲,学什么啊?”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哇,太好了!”

白意讲了一个当初打仗时的故事,夜袭寒月主将营。故事讲完,外面刚好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嘭嘭的敲门声。

“娘亲……”四个崽都挤到了白意的身边。

“不用怕。你们在屋子里待着,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白虹一把拉住她的衣裳,“姑姑,我和你一起去!”

“你照顾弟弟妹妹。”

这一成不变的借口真是无比好用。

白虹心情复杂地松开了手。

白意带上了房门,去开了大门。

火光耀耀,照得门口跟白天似的。

姜衍面露欣喜,“小白。”

林崇右却是一愣,“是你?”

周富也是一愣,嘴里立刻泛起了浓浓的马粪味儿。

白意微微福身,“您是……钦差大人?民女白意,见过钦差大人。”

林崇右看向姜衍,“她不是城门拦轿的那个女子吗?长行,她就是你金屋藏娇的女子?你当时怎么没说?唔……我记得,她当时说你是她一个姐妹的恩客,原来,姐妹是假,相好是真啊!”

“大人,当时人多,我爹还在场,怎好承认?”姜衍垂着头,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火光照的,还是脸红了。

林崇右自动认为他是脸红了,“也是。不过,你当时为什么拦轿告状?”

白意嗓音娇弱:“回大人的话,其实是,姜公子给的银子,被两个小贼盗去了,民女去报案,没想到,这位周典史竟然不问情由,就要把民女给投到大牢里去,民女跑出来后,只好拦了大人的轿子告状。”

白意低下了头,“可,万万没想到,姜公子当时也在场。也幸亏姜公子不计民女的过错,搭救了民女回家。”

林崇右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周富瞧事情不对头,忙说:“大人!大人请听卑职解释!卑职并非是要把她投到大牢,卑职只是想先把她安置起来,先去迎接大人的大驾!卑职真的没有懒政,也没有滥用职权!”

姜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周富破口大骂:“我说小白那么胆小怯弱的一个人,怎么会想要去拦大人的轿子告状呢!原来是你逼的!周典史,你今晚冤枉我家小白,又是何居心?你是不是觊觎我家小白的美貌?!

外面都传你周典史好色之徒,我以前还不信,现在,我算是彻底相信了,你不但是个好色之徒,你还极其恶毒!得不到的,你就想毁掉!我家小白柔柔弱弱的,她岂能是叛军?她连只鸡都不敢杀!

不,她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周富急道:“大人,您别信姜公子的话,您去卑职家中看看便知,这个女人她把我家都拆了!房顶都给捅了好几个大窟窿!这要是下雨,我一家人今晚就没办法睡了呀!”

“周典史这话我不能苟同!你家屋顶漏了,怎么就能说是我家小白给捅的?你瞧瞧我家小白这小手,她拿得动棍子吗?”

姜衍一步上前,握住了白意的小手,展示给林崇右和周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