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梓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的箭术若是射一个静止目标也许还可以,但剩下的两个黑衣人丢掉火把冲上了山坡,明显是想要借着夜色冲到树下。
但他们不知道冯梓的芯子不是这个时代的。他刚回了现代时空带了不少能保命的东西。其中就有一对红外眼镜,虽然比不上红外仪器,但二十米内他还是可以看到人影的。
那两个人还在爬山坡的时,惨叫一声,其中一个被一支长箭射中了腹部。这吓得另外一个躲在一颗树后不敢再动。
冯梓也顾不上他。他看地面上火把都已经被丢到地上,黑衣人和那几个被围着的人根本看不出谁是谁。但是他可以从那些人在围攻,他就能判断出那那些个是黑衣人。
也幸好这距离足够近,就算射不中他也不用担心会误伤——他虽然箭术不好,但准头也没那么差。
他看那被围攻的三个人显得有些危险,便对着一个围攻他们的淡红的人影射出一箭。黑暗中谁都看不清谁,那确实很公平,但冯梓却是个作弊者。弓箭射出,瞬时便至,一声闷哼。那人快速退开。
想来他是射中了对方,但并没有造成致命伤。
冯梓正要继续射下面的黑衣人。双眼余光看到一个树下有人慢慢趴在地上向着他所在的树爬过来。他连忙调转箭头一箭射出去。如此近的距离,那么大的目标他怎么可能会失手。弓箭射入那人后背,那人一声不吭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冯梓不也不管他是不是死了。那三棱箭只要射中了,不死也重伤。对方就算是爬到树下,也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他居高临下也不怕对方。
而只是一声惨叫。他忙循声望去。原来一个黑衣人被削掉了一支手。那掉落地上的手臂还带这红外特征,在地上很明显。而那个攻击得手的人也连连倒退,然后一下倒在地上,看来是死了。
冯梓一看心里也是着急,如果那些人全部被杀掉了,黑衣人直接在山里放一把火他就算位置再有利也只能等死了。
他连连射出两支箭,结果只有一支射中了目标。他也不顾手臂开始发酸,连续对着那些黑衣人不断射出弓箭。
连续射出七八支箭,虽然只命中了三个黑衣人。但也让黑人无法专心对付他们的对手。而他们的对手确实越战越勇,连接着砍翻了四个黑衣人。
黑衣人一下便去了大半。但被包围的人也是个个带伤。冯梓手臂也开始酸软无力,拉弓的速度慢得多,但也足够让那些黑衣人分神的。
剩下的黑衣人只剩下七个,而且有几个也是受了伤,眼看着没办法完成任务,他们当中一人低声说了一句:“撤!”然后那人就当先转身就跑。其他几个黑衣人当然也不会继续留下。
另外一方的人中有一个想要追,却被另外一个人叫住:“不要中计。”不管对方是不是计,他都不会让人去追。他们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没有树上的那个弓手,他们来两人就算都追上去,也未必能将对方留下下来。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干掉。
冯梓却射出了最后一箭,却只是射中了空气。他手臂发软,准头已经很差。
那些黑衣人逃的不见踪影,刚才说话的那人朝着冯梓所在的树说:“多谢壮士相助!”
冯梓听他竟然没说让他露面的是话,心里也稍稍放下一些,看来对方应该是没有灭口的意思。
他这会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这才射了不到二十箭手臂就酸软得拉不开弓,如果山坡下的那几个人撑不住,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了。
不过幸好那只是如果。他将长弓丢进空间里,取出从白府带来的那张,然后将眼镜也丢了回去,这才开始滑下树。
只是一手酸软滑到一半就没能保住树,整个人从树上摔了下来。
那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说:“壮士?”
冯梓回道:“无事,一时不慎从树上滑下了。”他就是摔了一跤最多就是手脚有点茶擦伤。
他站起来向山坡下走,结果一脚绊倒了,跌倒在一个人身上。他这才想起刚才在这里射杀了一个黑衣人。他受伤摸到的正是一支长箭的箭杆,手上也是黏糊糊的。不用想那是黑衣人的血。
虽然连血腥味都没闻
到。但那触觉让他胸腹间有些不舒服。
远距离杀人,又是在黑夜中,射杀黑衣人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但这会想到自己杀了人,手上还沾了血,他再也禁不住反胃。
他带着点惶急将手上的血在地上擦了擦,但怎么擦都感觉黏糊糊的让人恶心。他肚子里的翻腾再也忍不住,他想一侧边推开扶住一棵树忍不住吐了起来。
他呕吐的声响让外面的人有些奇怪,那人又说:“壮士可否赐见?”
这时外面亮起了光,想来是外面的人重新点了火把。
冯梓又干呕了几下,这才感觉好了一些。他也不想大半夜的闯到深山里,便慢慢地走了出去。果然外面的人点了两个火把。受伤的人正在包扎。
一个人正对着他,他的脸背着光,看不清长相。手中的直刀斜指着地面,似乎很是放松。但给冯梓的感觉,他只要再向前走一步,对方就会像猛虎一般扑过来。
他停住脚步不敢再向前走,说:“各位,某只是进山打猎的普通百姓。你们的事,某权作没看见。”
那人打量了他一阵,然后抱拳道:“壮士莫要误会,我等非是歹人!”
火光下,冯梓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肚子又开始有点反胃,便刻意不去看那些尸体,抬眼看着那个人说:“某知道各位不是歹人。这些黑衣人藏头露尾的,必不是好人。”
他正说着,那边一个正在给伤员包扎的人过来对和冯梓说话的人说:“赵头,黄石的伤止不住血,金创药都被血冲走了。”
赵头一愣,说:“先将伤口绑住,我们这便赶路。”伤口出血不止,如果不能及时找到大夫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冯梓一听他们的话,就猜想那叫黄石的伤员是被伤到动脉了。那样的伤就算是找到了大夫,也不一定能救。
他想了一下说:“伤员伤在何处?”
“腰部一处伤,腿上一处伤。”那人看了一眼赵头,看他没有说话便告诉冯梓。“腰部的伤尚且无碍,然而腿上的止不住血。”
冯梓一听,说:“可否让某看看?”如果是伤到了腿部的大动脉,便是在现代如果送医不及时都可能会失血过多死亡。而在这几乎没有外科手术的古代,无法缝合被切断的动脉,就根本不可能止血。
赵头想了一下,说:“壮士请!”
冯梓深吸一口气装着镇定地走过赵头他们身边,还好,对方并没有挥刀过来。他在火把下见到一个伤员卧在地上,腰间帮了一圈的布条。伤口确实不再出血。
但右大腿外侧膝盖上方七八公分的地方有一个伤口,一个人正用一块布压着。
看到这,他倒是松了一口气。伤口在大腿外侧,伤到的应该是静脉。如果处理的好,那大概还有救治的可能。
他想了一下说:“某或许可帮他止血。某这便去找一下包裹。里面有伤药。”他说着也不等他们说话,转身向那山坡走过去。赵头正要跟上。却被一个刚才躲在阴影下的年轻人伸手拦拦下。
那年轻人似乎身份尊贵,见他阻止,赵头连忙抱拳鞠躬然后退到他身边站着。
冯梓其实是去森林中从空间里取东西。他刚才注意到他们用的都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包扎的伤口。那么深的伤口用药未必能止住血。但是他不是医生,也不知道那叫黄石的伤员的静脉是不是断了。而且太深的伤口只是外部缝合的话,作用不大,他不会内缝合,但日后他自己也可能会收到那样的创伤,现在他也许可以用黄石做个实验。
他空间里有伤口医用缝合线,也有缝合针。甚至有医用手套。
他带着一瓶消毒酒精和一包纱布走出来,说对那赵头说:“某要看看他的伤口,如果伤口很深,我担心他是伤到血脉,他未必能撑到你们找到能医治他的大夫。”
赵头沉声问:“壮士可是有办法?”这次他们出来十几个人,现在就只剩下四个了,能救下一个就是一个。
冯梓摇头说:“某只能一试。”难得有个实验的对象,他确实想认真操作一下。也许他还可以用那些大型的动物进行一些实验,只是从黑市弄来的药品不多。用在动物身上有些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