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称为夫人的,只有有了诰命的女子才有可能。
冯梓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戴上帷帽,不想惹麻烦,便没转身,说:“请夫人见谅。冯某本不应拒绝。可本店早已对外宣扬镜子公开竞卖。诚信为重,恕冯某无法答应。”
那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如此,也不为难冯东家!本夫人届时再派人来竞价便是。”她说完便当先向店外走。
冯梓目送他们离开后才翻过栏杆,仔细翻看了一下镜子,并没有发现缺损。这才将几子小心挪回原位。
“冯东家。货呢!”
冯梓抬头,发现那个青衫中年已经进来,正一脸愕然。他问:“什么货!”
“不是除宝镜之外,一折吗?”
冯梓笑得很无辜:“某早说过今天只竞卖宝镜。店内当然就只有宝镜!”
青衫中年眯眼笑着说:“冯东家果然好计!某竟然当了一次傻瓜。”说完便拂袖而去。
冯梓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
真当他傻的。他之前摆在货架的那些东西,随便一件出价二三十贯都有人买。现在一折买回去,当然是个好生意。
他怎么可能做那等培养自己竞争者的蠢事?如果他的空间是更大一些,说不定他会直接做两个时空的中间商。但他的空间太小,而且两个月才能回去一趟。待过来的东西自己卖还不够,怎么可能低价卖给其他商铺?
昨日他说一折出售,不过是大广告引人注意而已。来西市的人,大多是底层人员,他带来的东西开出的价格就算一折,也不会有多少人能买得起。
但他早便想到会有人钻这个空子,如果他们用一折的价格将店里大部分的东西都买走,然后到其他城市,甚至是就在福州城卖,也至少能赚上一两倍的利。而他可就亏大了。
所以他早就防着有这样的人出现。昨天他早早关门,今天只卖镜子。至于明天?庆祝卖出镜子,放假!
如此一来,承诺的三天打折期不就过去了?他也没有食言不是。
这天上午,陆续有十几个人交了入场费拿走了竞价卡。下午陆续来了三十来个。
时间很快便到了申时四刻。冯梓发现来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且来的基本是下人打扮,而非是竞买者本人。不过那也没关系。
他站在一张桌子后,对这些人说:“现在冯某正式开标。冯某不会宣读最高价竞价主人之外的竞买价。现在我便拆封这些竞价单。为显公平,请各位来查验竞价单是否有缺损。”
竞价单上的的信奉上有蜡封,还有一些在封口出盖上了竞买者的私印。
那些侍女也没有客气,上来了几个检查。其中一个点头说:“我相信冯东家的诚信。”
冯梓这才开始拆封,将一份份竞价单拆开,如果下一份比之前看到最高出价就放在另外一边。如果不是则直接再次放进信封里。
很快他就找出了最高出价的竞价单,说:“本次竞买,本店一共收到竞价卡四十八份。出价最高者,乃长乐县公府,出价一千八百三十贯五百文。”他说着将手中的竞价单向那些侍女展示了一下。
他顿了一下,又说:“其他尊客可以取回竞价卡,凭竞价卡可在红玉姑娘处索取三块精美的香皂。请问哪位是来自长乐县公府的尊客。”
一个侍女走了上前,正是今天第一个交入场费的丫鬟。
冯梓将竞价卡重新放入信奉,并且双手交给她说:“不知道姑娘是自己将宝镜带回府还是由本店送上门。”
这是开口要钱呢。
那丫鬟说:“请冯东家稍候,已有人回府报信,府中很快会将钱送来。亦会有护卫护送。”
冯梓点头,说:“如此,冯某便放心了。”他等那丫鬟退开,又开始将其它的竞价卡一一发还给原主。
而红玉和高进抬了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厚纸箱子过来。冯梓将一份竞标卡送回,红玉就拿出四块用粉色有机塑料盒单独装着的香皂送出。
冯梓看第一个上来的侍女看着四块香皂疑惑,便笑着说:“今日各位尊客光临,小店人手不足,怠慢了各位尊客。特奉上一块香皂以示歉意。”
有机塑料盒外原本有一个椭圆形的标签,但是已经被林克连夜撕掉。
但即便是光裸的塑料盒子已经足够让这些古代姑娘们眼馋的。那些盒子虽然是透明的,但上面有这撒花似的喷印。这些盒子,就算里面的香皂用完了,也可以用来盛放其他香皂。在那个时空,这样的肥皂要比同等产品多卖两块钱一盒的。
不用说里面的香皂是什么样的,仅仅是这些盒子,就让拿到
东西的丫鬟仆人欣喜不已。按照这个冯东家的说法,这香皂要价值两贯,可在他们看来,便是这个盒子就价值一贯了。
有人忍不住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一块颜色鲜艳的椭圆形物件,一股芳香扑鼻而来。
有人不由轻声叫了起来:“好香!”
红玉得意地说:“各位姐姐不知道内,用这香皂洗浴,身上能香一整天呢。”
听她这么一说,那些丫鬟本来还想着这次竞价没成功,说不得主子要迁怒,但有了这好香皂带回府,多少也能让主人消消气。不过送给自己的那块,是肯定要自己如实禀告的,想来主子也不会强要了下人的东西。
香皂与竞价卡将将发放完,一辆马车停在粹宝阁前面,几个腰胯长刀的侍卫抬着三个大箱子进来。长乐县公府的那位侍女从一个侍卫手中接过一个用红布盖着的托盘。她走到冯梓面前,将托盘放下在桌子上揭开红布。
托盘上里有十五个小金锭。那侍女是:“冯东家见谅,因为铜钱太多不好运送,一千五百贯便用这一百五十两金子代替。箱子中共有三百三十贯五百文。请冯东家验收。”
她说着,那三个箱子也被侍卫打开。巷子里是满满的铜钱,而且都是未用绳子串好的。
冯梓一看,这是那硬币买宝马的架势呢。还让他清点?那不是要他命吗?三百贯可是三十万个铜钱。
别说拿箱子装满了,就是没装东西,他也不会勉强。一千五百贯已经超出他的心里底价了。
他连忙说:“长乐县公府的岂会短了货款。”他说着将镜子当着丫鬟和其他人的面装进那个专用的木箱子里,然后双手交给那个丫鬟。
丫鬟微微一福,然后就捧着那个盒子离开了。
看到她和镜子都走了。其他人也跟着离开。
冯梓一看,松了一口气,对高进和红玉说:“马上打烊!我们这就回去。”
他趁着两人去关店门,将那盘金子收回空间里。
等他们关好了前门,又将他们从后门赶了出去,自己关上门将那三箱铜钱转移到空间呃逆。
红玉看他再出来时,不由问:“姑爷,那些钱要放在店里吗?我们今夜要住在此处?”
冯梓笑着说:“那些钱姑爷已用五鬼运财术送走。我们先去买些好菜,今晚好好吃一顿庆祝。”
五鬼运财术?红玉听到鬼字,就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问了。
高进倒是没说什么。反正那些钱是姑爷的,姑爷都不怕被人偷,他怕什么。至于什么五鬼运财术,他是半点也不相信的。
不是不相信有那样的奇术,他是不相信姑爷会。但,姑爷说他会,权且当他会吧。
冯梓今天高兴,也不管他们的表情,一手捞了一个肩膀,说:“走,姑爷请你们吃大餐去。”
“啊~”红玉尖叫奋力挣开他的手,涨红了脸怒声说。“姑爷,可不许如此!男女授受不亲!”她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要是被谢姐知道,要被发卖的。
高进没有尖叫,但也小心地掰开冯梓的手,垂手立在一边。
冯梓一拍脑袋,对红玉说温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姑爷是太高兴,忘了你是个丫头片子。”
红玉‘哼’了一声一声,气哼哼地扭头不理他。
冯梓这才对高进说:“你呢?是因为男男授受不亲?”
高进看冯梓脸上分明写着“敢说是,绝不打死你”。他忙垂首说:“小的不敢和主子并立!”
冯梓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那你一脸嫌弃是甚意思?”
“小的没有!”
冯梓知道自己是太兴奋,将那个时空的行止带了过来,吓到他们了。不过他也无法解释什么,转身就忘院子侧门走:“你们两个小混蛋快跟上!谁跟不上就别想要奖励了。”
高进看了一下红玉。红玉朝他吐了吐舌头,小跑着追上冯梓:“姑爷,奖励是甚东西?”
“姑爷今个儿高兴。每个小混蛋赏十贯。”
红玉瞪着他,嘟嘴说:“红玉才不是小混蛋!”
“不是小混蛋的,只赏五贯!”冯梓瞥了她一眼。
红玉怒了,上前就踢他一脚:“叫你欺负人!”
冯梓闪开,说:“你敢踢我?再踢五贯也没了。”
听到他的威胁,红玉气哼哼地停脚。看到他又向前走,赌气小声说:“我一定要和小姐说你去逛青楼了,还逛了好多次!”说完跺跺脚快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