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一家布店里,几名凤凰军团的士兵正和店里的伙计争吵,围观看热闹的人不少。
凤凰军团在关外干了一大票后,吕红娘给士兵放了三天的假期,士兵们兴高彩烈的上街购物,缴获的战利品不少,全体上缴之后再按一定的比例返还,加上立功赏赐的,每个士兵的兜里都有一些钱,他们逛街就是想给家人,给媳妇扯上一块好的匹料,买点胭脂水粉、首饰什么的,但没想到会碰到这么让人吃惊的怪事儿。
同样是相同的东西,别人买的明码标价的价格,轮到他们想买,价格竟然翻了三倍,有这么坑人的么?凤凰军团的士兵自然不爽,大声嚷嚷着叫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评理。
“我爱卖谁就卖谁,就卖这个价,买不起就到别的店去啊。”店伙计叉着腰,口水乱喷,嚣张得不得了。
八大皇商是牛笔的存在,手下的家丁店伙计自然有嚣张的本钱,何况上头早已吩咐下来,但凡凤凰军团的士兵来买东东,一律不卖,喊出三倍的价格本来就是想把人赶走。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有人力顶凤凰军团的士兵,责怪店伙计心太黑的,也有站在中立的立场上,认为店伙计说的也在理,买卖公平,童叟无欺,爱卖谁就卖谁,大多数人都觉得凤凰军团的士兵可能得罪了店家,所以店家不卖东西给他们。
“不卖就不卖,爷就不信别家不卖。”几名凤凰军团的士兵气哼哼的离去,他们就不信了,还有不想赚钱的商铺?
“随便。”一脸嚣张嘚瑟的店伙计翻白眼睛表示不屑与鄙视,整个山海关有三分之二还多的商铺都是八大家开的,去哪家都铁定碰壁。
的确不是店伙计吹牛笔,那几名凤凰军团的士兵连续走了好几家店铺,都无一例外的碰壁了,气得他们想砸店,但严明的军纪让他们不敢胡来,逛街购物的好心情全没有了,只得气哼哼的回返军营,跟战友们发牢骚。
几名凤凰军团的士兵来到一家小酒店,嚷嚷着要喝酒,掌柜的态度显得很客气,甚至有点哀求的意思,对不起啊,几位军爷,本店实在招待不起你们,行行好,你们走吧,不是俺不想做你们的生意,而是不敢做啊,对不起了。
那些小店铺小商贩都接到了八大家的警告,敢卖东东给凤凰军团的士兵,以后就不要混了,八大家的实力牛笔哄哄,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把那些小商小贩们吓得战战兢兢,又生怕得罪凤凰军团的士兵,只能软语相求。
不过,也有例外的,方记面食铺里就坐满了凤凰军团的士兵们,大伙儿吃着热气腾腾的羊汤面,嘻嘻哈哈的聊天,逛了大半天,肚子早饿了,但也就这家面食铺肯卖东东给他们,所以,聚集在方记面食铺里全是凤凰军团的将士,显得极热闹。
“方兄弟,到底咋回事?”
几名基层军官低声询问端面的年青人,他们已察觉情况不对头,所有的商铺商家都不肯卖东西给他们,摆明了是针对整个凤凰军团的将士,原因是什么,没人
知道,但里边透着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方兄弟是方记面食铺小老板方老实的第二个儿子方石头,长得虎头虎脑的,相当的壮实,憨厚质朴倔强,原先一直对当兵的丘八不爽,但凤凰军团的士兵跟以往所见到的丘八大不一样,赢得了他的好感。
方石头把所知道的情况说了,原因他也不清楚,反正所有做生意的,不管你的生意做大做小,都受到八大家的严厉警告,不许卖东西给凤凰军团的人。
“方兄弟,谢了。”几名基层军官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森冷寒芒,结帐后,立时率人回营,然后向主帅吕红娘禀报此事。
吕红娘皱眉沉思好一阵,然后和李清低声商议一番,当即下令,所有士兵暂时禁止外出,加强警戒,保持战备状态,同时派人去催请锦衣卫设在山海关内的负责人,并另派亲信去红帮的秘密据点接头联络。
她们已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是八大家针对凤凰军团的阴谋,而且还是堂而皇之的阳谋,嚣张得令她已生出杀机,不过,她只擅长打仗,玩这种坑人的游戏还真有点吃力,加上也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而锦衣卫和红帮最擅长干这些事儿,正好把他们叫来商量一下。
亲兵还没出营,已有士兵禀报,“锦衣卫千户雷震江求见。”
雷震江坐镇辽东,负责N多秘密事务,听闻吕红娘进驻山海关,连夜快马加鞭赶过来,刚好赶上这事,锦衣卫派驻在山海关内外的密谍也有不少,很容易就能查到一些事儿,何况这事本来就是八大家玩的阳谋,谁都看得出来。
这是八大家联手玩的堂堂正正的阳谋,你还真挑不出什么茬儿,奈何不了人家,只能另想办法对付,好在军粮由地方供应,不用担心短粮缺食。
吕红娘对雷震江相当的客气,朱健在信里跟她说了许多事,其中就包括雷镇江,朱健之所以重用雷震江,只是因为他的忠心,其次才是他的才能,雷震江坐镇辽东,确实收集到了许多秘密情报,只是八大家相当警惕,没能掌握到一击致命的证据,所以一直忍着没有收拾八大家。
雷震江也派了一些密谍混进八大家充当眼线奸细,但行动太晚,混不进高层圈子里头,无法刺探到重要的核心机密,八大家正在排查潜伏在内部的奸细,他也担心手下暴露身份,对于身份暴露的奸细,下场往往很凄惨。
“难道就任由八大家这么肆意妄为?”
吕红娘柳眉直皱,俏面上带着不悦的表情,晶亮的凤眸里甚至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机,她早被朱健洗脑,对卖国贼特别痛恨。
雷震江和李清同时摇头,八大家玩的这招的阳谋还真让人头疼与无奈,最主要是他们背后的文官集团,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还真破不了这招阴谋,当然了,阳的玩不来,可以玩阴的嘛,耐心等候,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这当儿,军营营门外,一个神情惶恐焦急的老者飞奔而来,扑嗵一声跪在营门外,对着值守的军官连连叩头,号淘大哭,“军爷,救命啊,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