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们谁是谁的劫(1 / 1)

经过刚刚的教训,栖蝶时刻警惕着意外的发生,而上天就好像非要捉弄她似得,她越是紧张,就越是平静无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路行来,她步履缓慢,却没有见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终于走完了这一段黑漆漆的山洞,栖蝶只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全都落了下来,面前是另外一个山洞,开阔的视野,阳光从头顶洒下来,暖暖的,照的人好舒服,刚刚才经历过那么危险的生死存亡,现下觉得平静不少,前面传来阵阵水声,心上一喜,便准备快速过去找到水边好好清洗一下,就在她刚准备迈步的时候,迈出的左脚快速的收了回来。

本来已经舒展开来的眉头马上又皱到了一起,栖蝶蹲下身来,从怀中掏出一片透明的水晶片,举着往眼睛一放,眼前立即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银线,再拿出冰绡般的手套,往双手一戴,捏了捏那银线,果然,这是西域著名的银蚕丝,韧性极强,很不容易弄断,且上附有剧毒,若不小心沾染上半分,也能叫人命丧当场。

刚刚自己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又准备去前面水边梳洗一下,若是再大意一下,恐怖自己已经身中剧毒了,于是她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将其全都服帖的收好,深呼吸一口气,拿着水晶片放于左眼,一面看着那纵横交错的银蚕丝,一面纵身穿插其间,此刻,她是半点也不敢放松,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集中精神,还好她舞蹈底子不错,身体柔软度极佳。

时而弯腰屈腿,时而抬头扬手,尽管她在做着一件极危险的事情,可是此刻的她就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她就像一只优雅的天鹅,一伸手,一抬腿都只让人觉得百看不厌,最后她连连几个后空翻,稳稳的落于地上。

将水晶片收好,拍拍手,嘴角缓缓勾起,这抹笑容似乎证明她刚刚的胜利,不过下一秒,她的笑容便僵在了嘴边,左脚向后小退了一步,只感觉像是摁动了什么开关似地,“咔嚓。”随着一声轻响,脚下的地又开始了震动,这回栖蝶学乖了,趁着地面还未崩塌,连忙纵身向旁边闪去,再看看刚刚自己站立的地方已经有了一个大坑。

还没来得及看坑里是什么,旁边的岩石也嗡嗡作响,面上的尘土渐渐剥落,一排排尖锐的箭头便向栖蝶站立的方向移来,向右边看去,右边也有竹箭向这边移来,无奈之下栖蝶只得纵身往上面飞去,可明显,制作陷阱的人将各个情况都想到了,当栖蝶刚好飞到上空的岩石上站好时,旁边的岩石洞里伸出几条绳子,栖蝶欲逃,却还是被一条绳子缠住了左脚,

此刻将她整个人都倒立了过来,栖蝶眼看着下面的大坑里全是向上的尖刺,而左右两边的竹箭也慢慢移动过来了,前有银蚕丝,怎么办,这可真是一个好的选择,怎么选都是一个死字。

突然她发现自己忽略了最后面,恐怕又有什么陷阱,可是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了,眼一闭,心一横。死就死吧,她在空中狠狠一荡,荡过去时,快速将脚上的绳子割断了,一个完美的落地,只听咔嚓,栖蝶无奈,脑中只有一个两个字,完了。

铺天盖地的短箭矢从后面射来,栖蝶连忙聚了一把长剑,打掉迎面而来的箭矢,此刻她更是不能后退,那后面一左一右的竹箭很快的就将合拢,而自己要是后退,肯定会被扎成刺猬,可是不后退,现在这边的短箭矢岂不也要将自己万箭穿心么。

明显的感觉手中刃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会栖蝶不知道该是咒骂那个设计陷阱的人,还是该走马观花的回忆一下这十多年来的事情,“啪。”手中的刃某的一角已经开始出现破碎,照这样下去,很快全都会破碎开了,难道我栖蝶竟然会亡命于此么,呵,嘴角不由浮现一丝苦笑。

手中的刃瞬间全都破碎了,那时万千箭矢全都直直射向栖蝶,而此时栖蝶也放弃了挣扎,直直的站在那,闭上了双眼,臆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浑身感觉到冰冷,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强的剑气,“乒乒啪啪”刀剑相交的声音,再睁眼时,面前站了一人。

那人黑衣黑发,手里握着一把剑,说剑也不太合适,因为此剑根本就没有剑柄,而且形状怪异,但又说不出的精致有型,剑身散发着银色的光芒,那人摒弃了以前温柔软语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冷若冰霜的表情。

再向地上看去,那银蚕丝与竹箭已横七竖八断了一地,栖蝶此刻真的被震撼住了,原来他,竟是这般厉害,“蝶儿,你没事吧?”那人见没了危险转过身来,担心的看着栖蝶,连忙拉着她转了一圈,见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这下才放下了心了,将栖蝶狠狠的拉近怀里,好想就把她这样揉进我的心里,让她可以看看我的心,究竟有多在乎她。

刚刚那一刻,四面八方的箭矢飞向她时,我只知道,我的心当时停止了跳动,我只想快点到你身边,小蝴蝶啊,你总是这样轻易就能牵动我的心,若我再晚来一点,我不敢想象我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被紧紧抱住的栖蝶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想挣扎出他的怀抱,可是却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体的颤抖,栖蝶乖巧的由着他抱着,不再挣扎,祈玉寒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项,嗅着她的发香。

“我没事,我很好。”憋了半天的栖蝶终于憋出一句话,

“好就好。”祈玉寒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四目相对,祈玉寒伸出手来,一遍一遍的抚着她额间的红印,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一刻的宁静,栖蝶很是不解,最是不喜欢其他的触碰,唯独祈玉寒这人,对他冷不起来,凶不起来。或许,他便是她的劫,可是她又怎会知,她早就是祈玉寒的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