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大厅,才发现祖父祖母以及子夜都在,“君儿。”柔柔的声音传来,
座位上坐着一位妇人,与栖蝶有七成相似,不同的是她浑身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质,多年未见的娘亲与记忆中的音容笑貌相差无几,还是那么温柔,“娘亲,”栖蝶再也控制不住,飞奔而去,“君儿,你长大了。”栖梧淡淡的笑着,
“娘亲,我想你。”栖蝶从栖梧怀中抬起头来,栖梧看着栖蝶额上的红印,她很清楚那是什么,手指一遍一遍的抚摸着那梅花印,眼中蓄满了泪水,“君儿,对不起。”本来这一切都是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最后却让栖蝶一人去承担那么多,这么多年来,每每想起栖蝶,心里都是愧疚不安。
祈玉寒站在门边看着她们母女相拥,“啊,这不是无双王爷吗,老夫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左相站起身来,“左相,哪的话,今日偶然遇上颜小姐,便顺路将她送了回来,如今见她平安到家,我也就放心了。”
“有劳王爷了,反正家宴已经准备妥当,王爷若不嫌弃,留下一起吃顿便饭如何?”栖梧从刚刚的气氛中转了过来,暗自打量着祈玉寒,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此次她回来的原因便是听说了栖蝶的婚事,怎么也要来会会这个未来女婿。
“那就多有麻烦了。”祈玉寒谦谦有礼,
“无双王爷,这边请。”左相邀请道,“请。”
席间,祈玉寒对栖蝶关怀备至,对左相有问必答,对其他人谦谦有礼,栖梧很是满意这个女婿,饭后,栖梧邀祈玉寒一起散步,祈玉寒恭敬的应允,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对于栖梧的问题他都耐心作答,看着栖蝶那么在意她这个娘亲,自己怎么能不认真对待。
突然间,栖梧立定转身,手持一把短剑向祈玉寒攻来,这突来的变化让祈玉寒手足无措,“伯母,您这是?”,他向后一闪躲过栖梧的攻击,而栖梧只攻了几招便收了手,自己武功当年被废,如今功力大不如从前,不过也看得出祈玉寒身手不凡。
“无双王爷见谅,我只是想试你身手如何,看看你是否能够照顾君儿。我看得出你是真的喜欢君儿,不瞒你说,我此次回来便是为了见你,君儿自小吃了很多苦,我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个待她很好的良人。不知道你是不是?”
“伯母您放心,我对蝶儿是真心的,我这人绝不轻易许承诺,不过既然我爱上了蝶儿,那便就是一生的事情,我会对她好,或许她现在还不爱我,不过我相信总有一日,她定然会体会到我是有多爱她。”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想让君儿爱你,这条路绝对要比你想象中还要难上很多,尤其是她现在还练了焚情功。”
“焚情功?”
“是,一种忘情绝爱的功夫,以无欲无求来领悟这功的奥妙,据说只有祖师爷一人练成,而其他历代焚情宫主都成了无情之人,孤独终老一生。我不想君儿也如她们那般的结局。”
“怪不得,前一阵子她都是好好的,这一次的重逢她好像变了一人,原来,原来竟是如此……”祈玉寒叹了口气。
见他郁郁寡欢的样子,栖梧拍拍他的肩膀,“王爷你也不要灰心,这世上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最重要的还是要去争取,就如你说的,总有一日,她定然会体会到你是有多爱她。”
“我知道的,我不会放弃,他是我认定的女人,这一生这一世都不会改变,”祈玉寒心中的迷雾已然消失,只余下坚定的信心,我的小蝴蝶,你逃不掉的。
栖梧见此,心里深感欣慰,蝶儿总算没有遇上错的人,“既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伯母,那我先告辞了。”
“好,你走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栖梧连连点头,可是心里也为他们担心不已,母亲当年就是因为练了焚情功,所以最后才离开了父亲,连父亲临死前想见她最后一面,她都没有应允,希望蝶儿以后能有个好的结局。哎……
祈玉寒退下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到了栖蝶住的地方,栖蝶没有想到他会再过来,那时她正在院中那棵腊梅树下抚琴,一曲毕,栖蝶站起来看见祈玉寒静静站在那,“姑娘此曲甚妙。”
既然你忘记了一切,那么就一切就又从原点开始,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蝶儿抚琴,我吹箫如何?”祈玉寒笑着说道,
“你会吹箫?”
“自然,你只管抚琴便是,”
栖蝶看了他一样,手指轻弹,祈玉寒取出一支玉箫,和着琴声奏了起来,他二人,一抚琴,一吹箫,迎风而立,腊梅而落,衣袂翻飞,飘逸如仙,时而如怨如慕,时而如泣如诉,最后余音袅袅,不绝于耳,好一曲荡气回肠的乐曲,栖蝶则是惊讶居然和他配合得这么默契,
“再来。”祈玉寒率先吹响,这时她们完全是以曲会友,而这时天空响起了一阵警鸣,“啪,啪”的声音传来,抬头望去,原来是焰火,二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乐器,纷纷仰望那好似绽放的花朵,色彩之斑斓,种类之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祈玉寒静静走到栖蝶面前,柔情似水的看着她:“或许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不过我会等,等到你明白我的心意为止,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焰火在空中划出灿烂的弧线,而祈玉寒也许下誓言,“这一生,这一世,我只要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约定?”栖蝶看着他,
“既然忘了那就算了,忘了便忘了吧……我叫祈玉寒,小蝴蝶,这次我转身之后,你不许再忘记了。”调皮的敲了一下栖蝶额头,祈玉寒转身离去,
只余下栖蝶一人站着树下,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我,真的忘记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