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目的地后,柯一秋几乎是飞奔着冲回了家。
“一秋,今天又拍到什么新鲜事……了?”
一位老大爷迎面碰上了他,刚笑容满面地开了个口,就愣愣地看着对方一阵风似的从自己身边冲了过去。
“不好意思李大爷,下次再聊!”
柯一秋一口气爬上了楼,急急忙忙地打开房门后就钻了进去。
“嘭!”
门一关,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左手从兜里抽了出来。
刚看了一眼,柯一秋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
角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色印记,看上去既像是一滴鲜血,又像是一团微弱的火焰。
盯着看了几眼后,它就变得像是会动一样,让人挪不开视线。
柯一秋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来摸一下,却在接触到印记的瞬间触电般地颤抖了一下。
随即,他眼中闪过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居然……”
这印记内……居然有心跳!
柯一秋深深吸了口气,神色慢慢镇定了下来,眼神却越来越复杂:“不是错觉……真的有……”
印记内传出的跳动虽然微弱,但却很清晰。
而且在他静下心来之后,就发现这跳动和他的心跳,赫然是同步的……
“小角,你现在进化到什么阶段了?”柯一秋问道。
“幼年期。”小角答道,“我之前还处于连孵化期都没有完全脱离的状态,现在能一举进入幼年期,实在是一个值得惊喜的结果。”
柯一秋点了点头……的确,早上碰到的那只猫耳娘十二岁就觉醒了,现在也不过才到幼年期,而他今天才刚刚觉醒,就已经达到和她相同的层次了。
不过兴奋之后,柯一秋就更一步地意识到,他这样的成长速度,更说明了他有问题。
“小角……”
柯一秋刚有些忐忑地开口,小角就打断了他:“一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而且答案我也想好了。没错,结合我们目前所看到的所有情况来分析,我们的吸收量显然远远超出了正常异生物。无论是程美杭还是蛇怪,他们对于吸收的态度都属于‘还算重视’和‘重视’之间,尤其是程美杭更是如此。也就是说,正常的吸收,是不可能让对手沦落到蛇怪那副惨状的。他当然虽然没有死,但却已经失去了意识,能量场也变得极其微弱……”
“不过出现这种情况,并不仅仅是因为你和我同时都在吸收……实际上在你二次觉醒的时候,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也正是因为这些影响,我才有了这么强的吸收能力。一秋,恐怕你的身体内,也已经出现了某些变化,不仅仅是减轻疼痛感而已。我想你之所以还没有产生其他的感觉,是因为你现在还在孵化期。”小角道。
“原来如此……”柯一秋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盯着手背上的印记道,“在觉醒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双眼睛。在和它对视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觉得,我就像是在透过镜子,看我自己一样……小角,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小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也许随着成长,我能慢慢把我们了解透彻吧。”
“成长啊……”柯一秋念道,“是啊,只要成长下去,也许我自己也能找到答案。既不是纯粹的人类,也不是真正的异生物,那么我到底是什么呢?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思索这么一个扯淡的问题。不过仔细想想,现在的重点不是我是什么,而是我把自己当做什么,对吗?”
“唯心论吗?的确很适用于你现在的情况。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小角问道。
“还能怎么想?我的家人是人类,我的同事和朋友是人类,那么我至少有一大半都属于人类吧。”柯一秋说道。
但小角在静静思索了一会儿,却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反问:“你家人倒也罢了……你真能肯定你认识的人都是同类吗?”
“……”这问题真是细思恐极,柯一秋只觉得后背突然有些发凉,连忙摇头道,“这种瘆人的可能性就不用考虑了!”
“既然重点是成长,那就先看看这两管‘成长快乐’吧。”柯一秋从兜里摸出了那两根试管,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不算明亮的光线下,这两根看似空荡荡的试管却在微微地反射着银光。柯一秋将其中一根拿到了跟前,并转了一圈看向了上方的标签。
“花妖味。提取自以美貌和芬芳闻名的花妖。”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提供者的话:如果客人食用满意的话,小女还可以提供特殊方式提取而出的能量哦。一对一服务,质量有保证。”
虽然这段话在刚拿到这根试管的时候已经读过了,但此时柯一秋还是忍不住眼角一抽,无语道:“这种仿佛是在快捷酒店的门缝里发现了一张卡片,拿起来一看上面印着一个美女以及电话号码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啊?只不过是抽个血而已……”
说话的同时柯一秋又拿起了另一根试管……
“笑般若味。提取自非常喜爱小孩的笑般若。提供者的话:客人,你看到我手上提着的小孩儿头了吗?嘿嘿嘿嘿……期待你的回购,订购电话……”
“谁会再要第二次啊!”柯一秋好容易才克制住了将试管砸掉的冲动。
“虽说这些试管看样子都是量产的……可是根据苏慕慕所说,愿意将能量出售的异生物并不多,能够供应给普通异生物的就更少了……”
柯一秋略一回想后,便抛开了嫌弃这根试管的想法。
“虽说这是一个月的薪资,但是按颜芯怡所说,只要完成任务总能获得奖励……不管了,先把我自己‘孵化’出来要紧。”说着他又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卡片——使用说明书。
“看到异生物这么与时俱进,感觉还真是怪怪的……”柯一秋嘀咕了一句,心中却已经看着说明书默念了起来,“建议使用方式:打开后将嘴对准吸管。特殊使用方式:请根据个人习惯使用,包括但不限于,倒立时,仰躺式,吮吸式,情侣交换式……”
“这都什么鬼啊!”
柯一秋重重地将说明书一摔,然后看向了自己的左手。
“直接吸吧!”
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后,柯一秋便先拧开了那管花妖味的,直接将手掌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