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油?”
我用鼻子闻了闻,有一股泔水、煤油、沥青和臭袜子的混合味道。
小野人卡卡妮问道:“这个能吃吗?”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这个东西一看就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这里面装的哪怕是世界上最贵的鱼子酱、松露巧克力和法国鹅肝,现在都变成一坨屎了!”
我说的有点露骨,小野人卡卡妮吓得吐了吐舌头。
“不过,这个东西用来点灯是可以的。”我面色一变,笑着对卡卡妮说道:“虽然这些不能吃,但是用来当做灯油,绝对OK的。”
“我就说嘛,我又不是说我吃,我是问问能不能给油灯吃。”小野人卡卡妮也白了我一眼,回击道。
“好了,你们俩口子不要斗嘴了。”阿曼达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大团破布。
“那我们三口子一起斗嘴。”我笑了。
阿曼达和小野人卡卡妮对望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喊道:“滚蛋。”
好吧,我算是得罪她们了。我只好老老实实的拎大油桶。这个大油桶估计可以装八升或者十升,但是里面的油料挥发了一大半,现在最多还剩三四升的样子。
这桶油料估计是用来当做润滑油的。
这个石室应该是一个避难所之类的地方。
阿曼达和小野人在角落的箱子里发现了一些压缩饼干之类的东西。
这是我们第二次发现这些东西,说明这个矿洞最后一次有人的时候,距离现在不过几十年的时间。
如果这是一个矿洞的话,应该还有其他的出口,我知道,一般矿坑都会有几个出口的。除了主出口,还有第二出口、紧急出口、通风口之类的出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找到另外的出口,就可以出去了。
我们把剩余的压缩食物都收集起来。这些压缩食物肯定早就过了保质期,但是它们并没有变质,在这个地洞里,还是能吃的。
这个避难所里还有一些手电、电池、矿工锹、手镐、钢钎子、大锤、铁筛子之类的东西,但这些东西由于年深日久,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了,我把其中一把矿工锹拉出来,锹头已经跟锅巴一样脆了,我用手轻轻掰一下,锹头就掉下来了。这些工具完全没有用了。
但是,当锹头掉到地上,发出铿的一声,然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出一只大老鼠,这只大老鼠足足有半米长,跑的飞快。
我手里的锹把想都没想就甩了出去,正好砸中大老鼠。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地下不会又像“倒霉”号探险船一样,在船底聚集这一棒子老鼠吧。
我走进来,用油灯照着看了看,这只老鼠仅仅是吃的太多,然后活的时间很长,所以长的很长,没有一点变异的样子,所以我放心下来了。
“老鼠是可以吃的,你们要吃新鲜的吗?”我问阿曼达和小野人卡卡妮。
她们撇着嘴,恶心的嘀咕道:“野人。”
好吧,既然她们都不愿意吃,那我也不弄了。
我们还没有恶到最后没得吃的那一步,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我们的食物都吃光了,我会毫不犹豫的
把这只老鼠剥皮然后烤着吃的。
我们从避难所出来,只带着半桶油和一些压缩饼干。
这些压缩饼干看起来不太好吃,我们就把这些收集起来,等到我们的肉松吃完了再吃它。
我临出门的时候,把避难室的破门关上,并且用莫西干战斧在上面做了一个记号。
“看!那个小孩!”
我刚刚把记号做好,就听到小野人卡卡妮在我耳边大叫一声,我扭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黑影,在我们前面大约三四十米远的地方奔跑,然后转入一条坑道,消失不见。
我想都不想,甩开大步跟了上去,阿曼达和小野人卡卡妮也都跟上来。
当我跑到前面的坑道,朝那个小孩消失的地方看过去,我看到黑暗中那的确是一个小孩,他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他身高大约一米三左右,只是面色很白,不像生活在地面上的人那样有血色。
小野人卡卡妮和阿曼达跑到我的身边,我一指那个小孩的方向,此时,哪里还有那个小男孩的影子。
“轰隆”一声,我们刚才停留的那个避难室,发出轰然一声,整体崩塌了。
我们面面相觑,惊魂未定。
如果刚才迟走十几秒钟,我们就会被压在那个石室门口。
过了许久,我们才回过神来。
“那个小孩,是不是特意出来,救我们的?”小野人卡卡妮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阿曼达和我对望了一眼,小野人卡卡妮的感觉一向很准的。
“第一次,我们在那块大岩石底下休息,那个小孩出来,我们跟着他跑,然后大岩石坍塌下来。这一次,他又一次出现,我们跟着他,才十几秒之后,那个避难室就塌了。”小野人卡卡妮柳眉微蹙道。
“好像还真是这样!”阿曼达回忆了一下,肯定道。
“岩石什么时候塌下来,好像不是一个人能看得出来的吧?”我思考了一会儿,从理性出发,觉得这件事太过于蹊跷。“一块岩石、一间避难所,如果要坍塌,一般都是有坍塌的迹象,但是,什么时候坍塌,这个发生的时间应该是偶然性的。他一个小孩,怎会知道这个岩石、避难所什么时候坍塌呢?除非是这个坍塌是他人为造成的。”
我分析道。
小野人卡卡妮和阿曼达也都点点头,同意我的说法。
比如一条细绳子上吊着一颗大铁球,铁球迟早会拉断绳子,但是,是现在绳子会断,还是半个小时后断,还是一天之后断,这个具体时间,任谁也掌握不了的。除非这根绳子是人为用刀割断。
“你说的还真有道理,按照这样的逻辑,那小孩害我们做什么?”阿曼达看着我问道。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揉揉脑袋,之前的问题,想的脑袋疼。“也许是取得我们的信任,也许是给我们一个威胁,让我们不要再前进了,也许,塌压根就路过的,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我知道我的理由有点牵强,但是,任何时候,想总好过不想。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继续往前走!”我一指前方。“后面的路全部断了,我们目前来看,只能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