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南陵人(1 / 1)

秦秋隐在暗处,本也只是想瞧瞧江屹舟精进的如何了,不会真袖手旁观。

但他的目的与江屹舟可不同,抽出长剑,闪身替江屹舟挡下致命一击。

江屹舟抽身后退,见是带着面罩的秦秋,松了口气,转身去对付其他人了。

而郑虎刚与秦秋一交手,心里就是一震,此人竟是高手,怎么会出现在如此穷乡僻壤之处?

秦秋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也根本没按江屹舟所说的想留什么活口,招招奔着要害处去。

江屹舟解决了其他人后回头一看,发现秦秋人不见了,郑虎已经断了气。

他拧了拧眉,却也没多想,八成是两人缠斗的时候难以控制力道罢了。

“江大哥,你身上好多血。”

“不是我的。”虽然他也受了些伤,都是小伤罢了,“将人都捆了带回去。”

江屹舟查看了下货物,与他们之前带去的几车分毫不差。

刚要上马车,忽然护卫急声道:“江大哥不好了,你快过来看看!”

江屹舟扭头一看,其余的七个人竟然也全都没了生气。

“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本来想把他们抬上马车的,可他们忽然就吐血死了。”

江屹舟将一人的嘴掰开,看着苏婵治病多了,他也能分辨出一二,这分明是中毒而死。

一个送货队,竟然会嘴里藏着毒药?这可能吗?

江屹舟神色凝重,忽然觉得事情好像并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更像是触及到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领域。

“怎么办呀江大哥?这,还带回去吗?”

江屹舟摇了摇头:“抬进深山埋了吧,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

没了活口,就等于没了证据,带这些尸体回去,非但不能证明什么,反而自己说不清楚了。

当初郑虎就是想灭他们的口,毁尸灭迹伪装成劫匪犯案,江屹舟此时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幸好当时听苏婵的没有跟县令说,不然本来人不是他们杀得,现在都没法交代了。

江屹舟让人将货运回,另派个人去找苏婵去宋府,他这幅样子是不敢出现在家里人面前的。

一看到宋府的人来叫她,还要带着药箱,苏婵心里就咯噔一下:“人,人怎么了?”

旁边的江远恒一脸迷惑:“谁?”

家丁忙摇头:“没事没事,府上有人受了点伤不方便走动,来请苏姑娘去一趟。”

苏婵顾不得细问,将伤药多带了些就出了医馆。

见到江屹舟还能好好坐在那里,她这颗心才算放下:“伤哪里了?”

江屹舟轻咳了声,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和腹部。

苏婵倒是毫无避讳,看着他满身的血迹也看不出来伤口,拿着剪刀就将外衣剪开扔到了一边。

江屹舟屏着呼吸,感觉她目光的审视,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苏婵倒没工夫想那些有的没的,先将他身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用酒精消了毒。

好在伤口都不是很大很深的,不需要缝针,只是上了药用绷带包起来就好。

“好了?”

“恩,不严重,伤口不要沾水就行。”

苏婵洗了洗手,一转头见他正艰难的在换衣服。

因为手臂上有伤,他要抬起来都有些困难,右手边穿好了,左肩却卡在手臂上。

苏婵忽然就感觉呼吸一窒,从她这里看过去,这个男人脊背半露,竟有几分性感。

江屹舟显然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体脂非常低,导致他的肌肉不是又肿又壮的那种。

感觉到她的视线,江屹舟有些窘迫:“我,有些难穿。”

苏婵轻笑出声,感觉这样反差的男子真是可爱极了:“我帮你。”

她将左边的衣领提上去,将衣襟拉平,从前往后去够衣带。

江屹舟低头瞧着她,仿佛她娇小的身躯在抱着自己一样,他的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

苏婵也觉得气氛有些微妙,给他穿完后忙问:“其他人呢?有没有受伤的,我去看看。”

江屹舟淡淡道:“我让人叫了张大夫来。”

苏婵这才坐下,想起来正事:“货拿回来了?他们人呢?送官府了?”

江屹舟摇了摇头:“都死了。”

“死了?”宋勤生匆忙从店铺赶回来,“一个都没活的?”

“秦秋失手杀了一个,其余人本来都是受伤,谁知他们会服毒自尽。”

“服毒自尽?”两人诧异道。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过就是运货的而已,到时候就算招供了,怎么也牵连不到他们吧?我们的人也不是他们杀的,何必要自尽?”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怪异。

“不惜自尽,那就是说如果被抓,后果会比他们死还严重。”苏婵思衬道。

说起这个,江屹舟想起一件事来:“那个带头的,临死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们不过都是横定的蝼蚁!”

“横定的蝼蚁?”宋勤生瞳孔一震,“他们不是横定人?!”

江屹舟点点头:“我也是这么猜的,您想想他们的货会运到哪儿?显然不可能是青木县,可过了青木县再往西走,可就是边塞了……”

“你是说,他们这批货是要送到南陵的?”

这可不是小事啊,谁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能牵扯到南陵。

苏婵若有所思道:“难怪他们会自尽,若是被抓,他们是南陵人的身份就会曝光。”

情况似乎又变得复杂了起来,现在已经不止是吴家的事,还牵扯出了不明势力。

如果是南陵人,他们跟吴家人有关系吗?要这批布又是干什么?

“那些人现在呢?”

“埋了。”江屹舟也没别的办法,“那批货您就当作正常的货物入库,其他事以后还是不提为好。”

宋勤生也隐隐感觉不能再往深查了,货物能回来已经很不错了,那些人…也权当为护卫们报了仇,此事就此打住。

出了宋府,苏婵直接与他回了家:“既然他们对自己的身份如此敏感,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让你生疑?”

“大概是认为我必死无疑了,自然也就没有防备,两国一直打打歇歇的,互相痛恨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苏婵却总觉得从这里面透着熟悉感,不免联想到了上次的事,遂问道:“你说,是不是有人在暗中针对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