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5章(1 / 1)

彼特来看着我,“冯,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我想不到他会把问题转移到我这里,心里顿时为难。我知道,这个问题回答不好的话就核能会让这位广告部的负责人对我产生不满,不管是任何人都会觉得我应该替我们自己国家的电视台说话。

我们很多人就是这样,总是容易和喜欢把正常的问题纳入到是否爱国的层面上去。而且,很多人往往会因为利益的问题刻意去把有些问题复杂化,或者是私人化。一旦因为自己个人的利益受损就可能上纲上线地去攻击对方。

这是我们国人的常态。对此我有深刻的认识。

但是彼特的这个问题我却又不得不回答,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敷衍他的话,他也依然会坚持要我做进一步的回答。当时在我们江南省的时候,他向我问及我对他们制药厂未来负责人的看法的时候就是如此。

我回答道:“彼特先生,这个问题我可不大好回答。这个问题可不小,涉及到贵公司在我们中国未来的发展战略。”

果然,彼特即刻就继续对我说道:“冯,我很想听听你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就当是你作为朋友的建议。ok”

我不禁在心里苦笑:彼特这个人太过喜欢较真。不过他应该知道我在这样问题上的为难之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每次都非得要我给他一种明确的回答。

我只好继续往下讲了,“彼特先生,贵公司是世界级知名的制药企业,但是我估计对于我们国家的老百姓来讲,他们当中可能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你们的这个品牌。漆雕先生的话没错,我们国家的老百姓受广告的影响很大,而且现在我们的电视上除了化妆品就是药品的广告最多了,所以在我们国家的老百姓的心里,他们目前只认同他们知道的那些品牌。彼特先生,我明白您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您是认为你们的品牌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很出名了,所以就不需要加大力度进行广告宣传,因为您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中国的老百姓也应该知道你们的品牌。说实话,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误区。”

彼特耸耸肩,“冯,你这样的说法有依据吗”

我摇头道:“对不起,我没有依据。不过我是从我们中国人的习惯在分析这件事情。所以,彼特先生,我觉得我们现在来谈这件事情还有些为时过早。首先,你们的建厂时间还需要一到两年。其次,关于广告宣传的问题,你们也应该先做一下市场调查后再说。”

彼特点头。不过他随即还是继续在问我前面的那个问题,“冯,你对我们广告的问题,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这个人还真是一根筋。我心里不住苦笑。我说道:“我个人觉得,既然贵公司在世界范围内都很有名,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建厂期间先对贵只要企业进行宣传。品牌的力量是非常巨大的,当人们知道了你们的品牌是属于世界级水平之后,今后具体的产品出来再进行一般性的宣传,效果肯定就非常好了。对不起,彼特先生,我不懂产品营销,只是个人的想法。”

漆雕新即刻就说道:“我觉得冯市长很懂得市场营销啊。主席先生,刚才冯市长的建议充分表达出了广告营销中的一个最关键性的原则,那就是低传播成本的原则。你们的企业在全世界都很知名,但是我们中国的老百姓却并不一定都知道,所以,首先进行品牌宣传,这很容易被老百姓尽快知道你们企业的品牌。很多人追求品牌的心理可以促使他们尽快记住你们企业的名字。接下来,今后你们的产品出来后,只需要打出是你们企业生产的标牌就可以了,那样就极大地降低了你们未来的营销成本。”

彼特点头,“有道理。冯,你的知识面很宽啊,很遗憾,你不能成为我们公司的管理者。”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真的不懂营销的,结果误打误撞给撞上了。”

这时候米小芙笑着说道:“冯市长这是阅历丰富,叫做懂一行就行行精通。”

我顿时就笑,“你这是在批评我吗据我所知,只有某些当领导的才是这样,级别到了一定的程度,人家谈哲学,他必定是哲学方面的专家,就是有人谈数学,他也敢夸夸其谈哥德巴赫猜想。”

他们都笑,米小芙笑得尤其的欢快。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没有那么多的礼节,而且让人感觉到始终都是在公平的对话中在进行。彼特后来说道:“谢谢你们,今天你们给了我不少的提示。看来我还需要对中国的市场进行进一步的研究。冯,你的有句话讲得非常对,对于我们来讲,应该把中国市场的开发作为战略问题来研究。”

这顿饭花费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样子。后来彼特歉意地告诉我们说他晚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商务活动,我们的晚餐也就到此结束了。

与彼特道别后我和米小芙、漆雕新一起下楼,我带来的驾驶员早已经被彼特的下属安排吃完了饭,他正在车上等候我。

我与他们两个人道别。

漆雕新对我说道:“冯市长,今天能够认识你真是太高兴了。”

我和他握手道:“我也很荣幸。”

随即米小芙主动朝我伸出了手来,“冯市长,再见”

我朝她微笑着说道:“希望能够真的再见。”

她顿时就笑,“今天我们已经交换了名片,下次冯市长到北京后给我打电话吧。”

旁边的漆雕新笑道:“冯市长,你可是真的很荣幸哦,我们的小芙同志很少这样主动的。”

这下我反倒有些尴尬起来,米小芙却去瞪了漆雕新一眼,“讨厌”

随后我们就分手了。在我的心里只是把今天的事情当成是一种偶遇,因为我知道对于像米小芙那样的名人来讲,刚才她对我讲的只不过是一句客套话罢了。而且我也不会真的下次就要给她打电话,因为我知道自己那样做的结果必定是被对方婉言的拒绝,或者是随便找个理由推脱。

也许在以前,我会相信她的话,不过现在我知道了,那其实只是一种幻想,而且那更是一种不成熟的标志。

一个不成熟的人,往往会过于地相信别人,说到底那也是一种自我麻醉。

回到驻京办后武厅长还没有回来,不过我并没有给他打电话,只是去敲了一下他的门。我知道,地方上不少的官员进京后都有自己私下的安排,比如我自己。所以,我也就不准备再与他联系。

其实就地方而言也是如此,下面县市的负责人到省城办事,他们也一样并不只是为了公事而来。当然,这其中的事情就不好细说了。

我也不想给侯局长打电话。其实我也知道,他以前对我那么热情也只是一时性的罢了。如今,我们的地铁项目基本上确定了下来。国家发改委已经同意了我们省里面的新方案,交通部正在对新方案进行论证然后即将进入到设计阶段。

他的武器陈列馆我们已经装修完毕,我也曾给他打过电话,征求他关于陈列馆匾额题字的问题,可是他却告诉我说这件事情暂时不急。

我当然会问他其中的原因,后来他告诉我说他的藏品太少,等今后藏品齐备了后再说。虽然我并不认为那是因为他舍不得,但是我觉得这个人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我也就这件事情向荣书记做过汇报,她倒是不以为意地说:“没关系,毕竟我们还没有对这件事情进行宣传,他说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不过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柳老爷子。有一天晚上我跑到了他的家里去和他喝酒,我也对他讲了这件事情,同时向他道歉,“老爷子,您捐出了那东西,虽然对我们的项目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说到底还是满足了某些个人的私欲。对此我很是歉意,觉得非常的对不起您。”

他淡淡地笑道:“我早说过了,东西是我捐给上江市政府的,又不是给他的。如今项目拿下来了,我也就很高兴了,这也算是我为家乡做了一点贡献。小冯,你别感到愧疚,你已经为我们上江市做了不少有益的工作了,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那东西不算什么,它从古时候传了下来,它的价值也得到了完全的体现,这就足够了。我就不相信他侯某人今后会抱着那东西进坟墓,说到底那还是社会财富,今后依然会一代代传下去的。只不过现在暂时在他手里罢了。”

当时听他这样说了,我的心里也就好受了许多。不敢我还是有些疑惑,随即就问他道:“老爷子,您说他究竟是为什么会在那件事情上反悔啊按道理说他不应该那样做的啊”

老爷子摇头道:“谁知道呢我觉得吧,他可能还是没有解除到自己的那个心结,因为他知道,一旦陈列馆正式开门,那他就必须要回来。也许最开始的时候他有一种冲动,确实是很想回来的,但是后来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当然,这些都只是一种猜测,不过这已经不再重要了。一个人如果始终不能够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那他今后也走不了多远。如今他的职务虽然非常重要,但级别却并不高,我看他这辈子也基本上就这样到头了。”

说到这里,老爷子来看着我,“小冯,你得记住我一句话:一个人的心胸越宽广,也就能够看得更远,今后也许就能够走得更远。还是那句话,一个人最难战胜的其实就是我们自己啊。”

他的话让我很震动,因为一直以来我也根本没有从自己的过去中真正地走出来,所以才使得我不断地去犯那些老错误。

我也因此更加深刻地体会了他说的那句话:一个人要真正战胜自己还真的是非常的难。

现在,我忽然想起了上次我和侯局长在江北省见面的情景。我顿时觉得柳老爷子的分析是对的。当时,他已经到了我们江南省的边上但是却依然没有回来,这确实就已经非常的说明问题了。

而且,我觉得侯局长这个人的生活是非常混乱的,他不但经常去那家私人会所流连,甚至和那里的模特发生那样的事情,而且我也已经感觉到了,他的问题还不仅仅只是生活不检点的问题,很可能还有经济上的不少问题。从这次他找我要那件东西的事情上就完全地说明了问题。

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远离他的好。因为我知道,对于他那样职务的人来讲,存在着这些问题今后出事是迟早的事情,我可不想今后因此受到牵连。

还有那家私人会所的女老板,她个人以及她的私家会所都可能会对我产生巨大的诱惑。

现在,我感到非常的庆幸,因为当时我成功地拒绝了冷如霜的诱惑。

可是我能够拒绝她的诱惑,但是却轻易地与那个叫沈冰冰的女兵发生了关系,这只不过是我在权衡对自己的伤害程度的问题上有了比较清醒的认识罢了。

此时,我再一次地意识到自己情感与理智上的脆弱。

而且就是在现在,我的心里依然产生了一种寂寞感。

我知道,从以前到现在,我在个人生活中所犯下的一切错误都是因为这种寂寞感在作怪。

此时,我不断地在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耐得住寂寞,一定要战胜自己对欲望的放纵。

可是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而且电话是苏雯打来的,“冯市长,您回来了吗我想来找您说些事情。”

如今她是我们江南省驻京办的办公室主任,我已经回来的事情她当然知道。要知道,今天的驾驶员可是她派出的。

很显然,她这不是请求,而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