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坚持到最后,为了军人的荣誉,林冲从后面走上前,给他了一个求生的机会。
“呸!”房当长武回应的是鄙夷。
“房当家族就没有怕死鬼!有胆过来和我单挑!”
面对挑战,林冲哈哈大笑“想和我单挑?”冲着杨志挥挥手,“杀了他!”
杨志首次带兵,捞个斩将的功勋也可以升一级。于是杨志纵马越出,将手中的长枪全力投掷了出去。
房当长武就觉得后背猛的被撕开,一种剧痛瞬间充斥全身,然后是麻木,全身僵直。
他低下头,看到了胸前明晃晃的枪尖,血水正顺着枪尖涓涓流淌。身下已经汇集了一小块血池,殷红殷红的,像极了昨日祭天的牛血。
“我是不是被他们用来祭天了?”
他胡乱的想着,觉得天越来越黑,身上很乏,眼睛都睁不开了,困意袭来,睡一觉吧,梦醒了之后再上场搏杀。
杨志掠过房当长武身侧,长刀挥过,庞大的头颅飞了起来。
身后的亲卫冲上去将首级捡起,高高举着“敌酋授首!全歼敌军!”
“吼!敌酋授首,全歼敌军!”数千人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很多士兵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获得了胜利,抱头痛哭,很多战友倒下,但他们终于顶住了四千党项擒生军的进攻,用鲜血证明了自己。
歼灭了房当长武的骑兵,下一步就是配合种师道和鲁智深歼灭步跋子骑兵,兵贵神速。林冲留下裴宣、安道全等带着若干人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剩下的人立即重新收整准备出发。
而在另一侧,六千党项骑兵遮天蔽日的席卷而来,援救常兴城的宋军步卒在种师道和鲁智深的带领下,迅速以一个小山包为核心构筑防御工事。
在鲁青负责的工兵营指导下,多层次交叉火力打击防御阵地在党项军来之前完工。
环绕山包的三道大半人高的战壕,阵地前无数碗口大小的陷马坑,平坦之处的拒马和绊马索,山坡顶部的五门投石车,锁定四个主攻方向的十二架弩车。
战壕里交相布置了长枪兵、刀盾兵和弓弩手,杨可世仅有的三百重骑就放在山包顶部,随时应付突进防御圈的敌军。
老种看着武装到牙齿的阵地,不禁有些后怕,幸好山地军是友军,要是换做自己进攻,不知道会惨成什么样呢。
“这些都是林爵爷教你这么布置的?”他不太相信,这么阴毒狠辣的防御阵地,居然也是林冲捣鼓出来的。
鲁青挠挠脑袋“对啊,他说这样可以把敌军有意识的引到弩车的杀伤范围,从而造成更大的伤害,而且战壕的士兵可以正面射击,也可以反向射击,大大提高防御效率。”
鲁智深补充了一句“长枪兵只要在敌军冲击提速的时候,突然将长枪竖起来,那些骑兵就会自己撞到枪尖上,再由刀盾兵斩杀,至少可以歼敌三成以上。”
党项步跋子的头领仁多萨带着大队骑兵寻找到宋军防御阵地,在他看来,什么样的防御阵地在他
骑兵的攻击之下都会土崩瓦解。
刚刚进入两千步的范围,就遭到坡顶投石车的轰击,刚刚集结的队列,被这么轰击下去那还受得了?
仁多萨只能提前发布进攻命令,派出五支千人队开始进攻,两支千人队围着山包兜圈,避免被投石机轰击。
进入一千步范围,经过鲁青特殊改造的弩车开始大显神威,一次可以呈扇形击发出五支弩枪,这种破坏力极其惊人。
一千步距离可以贯穿三人,五百步距离可以透马而过。所以每一只弩枪射出之后,都留下了一条血路。
十二架弩车每发射一次都调整一下高度,使之符合最佳射击角度。如此轮番发射,让后面的仁多萨心肝俱裂,这简直是屠杀啊!
改良版的投石机加上弩车,使得三百步到两千步之间成为死亡地带。至少倒下去近千骑兵,才得以让步跋子骑兵冲进了三百步,投石车由于射界没有办法更低暂时停止攻击。
投石机巨大的轰鸣声的停止让步跋子们暂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他们一个个更加的惶恐不安。
三道战壕间距都是三十步,一个个操作弓弩的射手开始抛射箭矢,四十五度角使得箭矢下坠的时候更具有穿透力,而且近万名的弓箭手一起抛射,即便是百分之五的概率也是很可拍的杀伤率。
在步跋子冲到第一道战壕前,守军发射了三轮,又造成一千多人的伤亡。
当步跋子们准备冲过战壕,再挥刀砍下这些步卒的脑袋时,战壕中突然竖起一排排长矛,宛如一根根长刺。
这一突变让步跋子们根本没办法反应,马匹都来不及转向,直直的迎着枪尖撞了上去。
“噗嗤!”
“噗嗤!”
一直撞过三道战壕的枪刺阵,还遭受了战壕内宋军射手反向的精确射击,五个方向零零散散剩余下来的骑兵,总计不到两千。
仁多萨目瞪口呆,这不是阵地,完全就是巨大的血肉陷阱。
怎么可能会这样?
五千骑兵两刻钟不到就损失了三千,若是今天不能击败宋军拿不下阵地,回去之后肯定会被嵬名兰斩首的。
他决定孤注一掷,把兜圈的两千骑兵也压了上去,反正都是输,索性不过了,玩一把大的。
其实冲过战壕的骑兵苦不堪言,上面杨可世带着白梃重骑压了下来,缩在战壕内的射手无耻的放冷箭,由于队型分散,根本没办法形成有效的冲击。
问听到身后,党项军继续进攻的号角,知道还有两千骑兵跟着上来,他们才勉强增强了一点意志。
不过,可惜,他们的这点意志,在杨可世引以为傲的重骑面前荡然无存。
三百对两千,杨可世完胜!
步跋子本来就不是骑兵,所以他们装备的都是步兵的刀和弓箭,在马上根本施展不开。
白梃重骑人马皆重甲,刀枪不入,又是居高临下,势若奔雷,一下就把步跋子们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