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尼玛啊，打不过就吐口水，一点都不讲卫生。”

杨晓凡身子一扭，躲开了大部分迎面而来的水滴，同时，使劲的抹着脸上那臭烘烘的牛口水，这牛头人的唾液腺真是很发达啊，口水吐得跟下雨似的。

杨晓凡气得要死，就算比吐口水，自己也是稳落下风，自己的嘴比牛头人大妈的嘴小了几圈去。

反观牛头人大妈，见到杨晓凡愤怒无奈，它竟然得意起来，嘴里的口水喷的更欢了。

杨晓凡一边怒骂着，一边向后退，牛头人大妈见自己吐不到杨晓凡了，身体也不自觉的向前移动，终于差不多要贴到铁丝格网上面了，这时，正在不断躲避后退的杨晓凡却忽然一猫腰，顶着暴雨似的口水向着牛头人大妈冲去，动作竟然敏捷得很。

牛头人大妈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不过随即就站定了，它根本就不怕杨晓凡，同时，面前还有个铁丝格网阻隔呢，杨晓凡又能干什么呢？只是铁丝格网对于牛头人大妈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天堑，但是对于杨晓凡来说，那绝不是不可动摇的东西。

在杨晓凡的身体冲撞之下，铁丝格网发出一声哗哗的响声，然后顺着杨晓凡冲撞的方向变形了，这一下杨晓凡几乎贴在了牛头人大妈的身上。

天地良心，杨晓凡绝对不是奔着牛头人大妈那对有些吓人的胸脯去的，但是很遗憾，那地方的确就是牛头人大妈的制高点，正面冲击最先碰到的，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一定就是那里。

接着，委屈的杨晓凡就悲催的发现，自己太矮了，当两人的身体撞在一起时，杨晓凡的视线被牛头人大妈的胸脯给彻底挡住了，别说去刺击牛头人大妈的眼睛了，连眼睛在哪里杨晓凡都不知道。

杨晓凡一咬牙，心里一发狠，手里的三棱刺一翻就朝着眼前那硕大的肉团刺了过去，各位别想太多了，并非是杨晓凡猥琐，或者有意恶心牛头人大妈，对于人体致命位置不大熟悉的杨晓凡现阶段能想到要害除了眼睛之外就只有心脏了，他所刺的地方，正是他认为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可惜，三棱刺撞在牛头人大妈的皮甲上，发出一声轻响，然后竟顺着皮甲的弧度和用力的方向，向侧面滑了开去，接着三棱刺发出啪嚓一声脆响，被格网的铁丝给别断了，无法破坏实物的规则，在杨晓凡的三棱刺上也一样适用。

杨晓凡心下暗叹不已，赶紧借着撞击的反作用力，以及铁丝格网向回的弹力，顺势一蹬地面，身体蹬蹬的向后退去，重新与牛头人大妈拉开了距离。

牛头人大妈愕然的看了看自己皮甲上的一条白印，然后又抬头看向杨晓凡，眼神里竟然没有了刚才的怒火，而是惊讶和迷惑，过了好一会，牛头人大妈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什么，看向杨晓凡的眼神已经凝重了起来，甚至有一点点的佩服，它开始慎重的对待杨晓凡，也不再无聊的发动吐口水攻击了。

杨晓凡却无奈的皱起了眉头，刚才的失败对他的打击是很大的，如果自己没有手段干掉眼前这个牛头人大妈，不一会仓库的人就要来了，自己呆在这里是肯定不行的，可是自己一旦出去，却完全没有办法战胜眼前这个强悍的牛头人大妈，自己的三棱刺都不破防，唯一能攻击到的要害却又因为自己个头小够不着，这不是注定是个死么？！

正在着急呢，忽然从楼梯那边传来了脚步声，杨晓凡心里叫苦，这不是将自己往死里逼嘛，草，还让不让人活了！

杨晓凡左右看看，赶紧身子一猫腰躲在了一堆纸箱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是一双高跟鞋的声音，杨晓凡迅速的回忆了一下，仓库里没有女性仓管员，可能是刚才上面的动静惊动了她，好奇之下才来查看的吧。

杨晓凡屏住呼吸，按奈住砰砰猛跳的心脏，从箱子的缝隙向外看去，这窄窄的缝隙能看到的视野相当有限，不过那熟悉的深蓝色的女西装裙还是让杨晓凡一下就确定了来者是谁，这是老太婆殷秀玉！

杨晓凡忽然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那牛头人大妈就是殷秀玉的意志具现化形成的主动攻击型目标，如今这形象反差极为强烈的本体和幻象在一起，那样子一定十分有趣吧，可惜，杨晓凡却看不到。

脚步声在附近徘徊了一会，然后渐渐的向着楼梯口走去，杨晓凡松了口气，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要是被人看到自己躲在退货仓库里，自己真是浑身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脚步声终于消失在楼梯方向，杨晓凡慢慢的将脑袋伸了出来，四周一看，奇怪了，牛头人大妈也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仓库区就是铁丝格网隔开的一个狭长区域，格网外面就是走廊，一眼能看到底，牛头人大妈被格网阻隔着，是不可能进入大仓库区的，杨晓凡也进不去，至于另一个方向，是卫生间和办公室，如果刚才牛头人大妈往这边走，杨晓凡应该能看见。

杨晓凡困惑的四处张望着，又趴在格网边上看了半天，真的不见了！？

不管牛头人大妈去了哪里，反正现在杨晓凡是被解脱了，杨晓凡迅速的打开门锁溜了出去，然后将钥匙还原，刚走到走廊里，就碰到了来上班的仓管员冯志勇，运气真好！

“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不是说病了么？”

“嗯，拉肚子，这不来上厕所么。”

“还没好啊？急着上班干什么？身体重要！”

杨晓凡忍着笑回道：“没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婆多厉害，病假超过一天就要医院证明，我到哪里去找证明去。”

“你真的病还是装的？你这一身汗是怎么了？”

“身体虚啊，就是吃坏东西拉肚子，自己买点药吃就行了，我上去了，有时间再聊。”

“哦...楼上厕所坏了么？”

“不是，走到三楼忍不住了，哈哈...”

杨晓凡笑得莫名其妙，冯志勇也莫名其妙的陪着笑了笑，其实杨晓凡是在笑冯志勇的外型，这个家伙平时总喜欢吹嘘自己多牛，曾经脚踢武当拳打少林之类，可他现在的外貌分明就是一个大号懒羊羊的形象，典型的胆小怕事一个家伙，这跟他平时嘴里的自夸，竟然是截然相反的。

杨晓凡很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不过不笑难道要哭么？虽然目前的局面很凶险，杨晓凡也有些穷途末路的感觉，但是奇怪的是，杨晓凡竟然没有那种绝望的感觉，自己的坚强连杨晓凡都惊奇，他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总觉得自己能够战胜那个貌似强大无匹的牛头人...大妈。

“呃...”

杨晓凡刚踏上四楼，就被眼前的一团黑影给堵住了，杨晓凡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要逃避，是殷秀玉！？

她站在楼梯口干什么？难道是堵自己？

“你病好了？”

杨晓凡觉得殷秀玉的话里更多的是在怀疑和质问，她那锋利的眼神透过镜片，上下打量着形象糟糕的杨晓凡，打死杨晓凡，他也不会认为这是在关心自己。

杨晓凡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逼着自己大胆的与殷秀玉对视着，他发现，殷秀玉的形象竟然是眼镜猫娘的形象，如果不是那双只有一条竖线的眼睛显得分外的孤傲和冷漠，让人觉得格外的疏远和寂寞，说实话，其实她的形象还是很有些魅力的。

好奇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其实她一点也不可怕嘛，然后杨晓凡视线就不自觉的向下滑了滑，咦？原来她的胸前真的是很有料的，只不过她平时穿的衣服显然是稍微宽松一号的，所以胸脯和腰身都不大显，竟然让人忽视了她的身材。

“杨晓凡...”

“呃...哦，病？对，已经差不多好了，就是吃坏了东西拉肚子，这不，刚才又去了一趟厕所呢，呵呵...”

杨晓凡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笑眯眯的说道，眼睛赶紧从她胸口移开，顺势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如今这里有牛头人大妈出没，自己还是有必要保持高度的警惕，万一牛头人大妈出现了，杨晓凡决定不管别人的眼光怎么看，自己还是逃命要紧。

其实刚才上楼的时候，杨晓凡就在考虑要不要上楼，或者应该下楼，然后溜之大吉，至于工作，跟小命比起来，工作算个屁啊！

不过最终杨晓凡还是选择了上楼，或许，在他心里始终还是想要打败牛头人大妈的，特别是他认为牛头人大妈是老太婆殷秀玉的意志具现化之后，这种想法就更强烈了，这都是平时被老太婆压制得太厉害，杨晓凡是如此的期待战胜老太婆一次，哪怕是精神上的胜利也行！哪怕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也行！

可怜的杨晓凡！

殷秀玉觉得今天的杨晓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平时见了自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今天却敢于跟自己对视，说话也没有了平时的油滑和不耐，显得坦然自信了许多，奇怪！？

殷秀玉淡淡的点了点头：“既然上班来了，就好好的工作吧。”

“哦，”杨晓凡应了一声，稍微绕了一下，与殷秀玉错身而过时，杨晓凡忽然停了下来问道：“殷主管，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嗯？讨厌你？为什么我要讨厌你？你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似乎太严厉了，对我还有石文鑫等人...”

“我只是严格遵守规章制度公事公办，没有针对谁的意思，至于你的感觉是对的，因为你们是我的属下，别人如何我管不着，但是你们我是职责所在。”

“呃...这样啊，我明白了，不过，你真的不恨我吧？”

“我们是工作关系，没有那些私人之间的恩怨，你什么意思？”

“没，没有，呵呵...没有私人恩怨就好啊，就好啊！”

说罢，杨晓凡迈开脚步想办公室走去，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意。

殷秀玉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然后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刚才杨晓凡盯着自己胸口看了半天，这家伙，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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