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梁家(2,3/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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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一天,王勃送给梁娅的这盘磁带都在九班学生的随身听中打着转,从前排传到后排,从左排传到右排,从上午到传到下午,一直到下午快放学,九班几乎所有的人都快传了个遍,最后才回到了梁娅的手中。

“娅娅,现在班上的所有人差不多都听完了,就你这个最该先听的人反而没听。我刚才和李倩茹一起听了一遍,嘿,真的好好听。你现在听不,要听的话我找李倩茹借她的随身听去。现在也就她那个机子还有点电了。”梁娅的同桌芦苇又一次的诱惑梁娅道。今天整个一天,芦苇诱惑了梁娅不下十次,每次,梁娅都一脸平静,淡淡的说你们先听吧,她最后再听。

梁娅翻开化学书,头也没抬的说:“算了。马上就要上课了。我还是回去听好了。”

芦苇抿嘴一笑,心想,自己这同桌还真是稳得起,整个班上因为王勃的这首《遇见》都快疯了,尤其是几个特别喜欢听歌的男生,都在商量着是不是去七班找那“王子安”拜师学艺。一些女生,也是双目放光,激动异常,仿佛那王子安已经是某个歌星一般。倒是处于事件中心的梁娅,如同龙卷风的风眼,整整一天,完全的岿然不动,稳如泰山,既没跃跃欲试去抢一个耳塞,先听为快,也没跟着班上的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扇风起哄,卖力的叫好,把王勃的这首歌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但梁娅的内心也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风平浪静,水波不兴吗?这大概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对梁娅来说,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漫长,漫长到成了一种煎熬。她几乎看了不下五次左手腕上绿色的电子表,每次看,时间仿佛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一样,走得缓慢而又迟钝。讲台上,化学老师讲的课,也像在听天书。概念完全进不去。好不容易进去,理解起来也极其的费力。书包里总有个什么东西在引诱着她,诱惑她尽快的将其放入某个能够播放音乐的机子,仔细聆听,一睹为快,看看是不是像他们说的“好听”,“动听”,“声如天籁”。

他为什么会取名《遇见》呢?难道是因为遇见了某个人的原因?那这人又会是谁呢?能有这么大的魅力和荣幸让他为她写歌?……

真的好想快点回家呀!一声长长的叹息,在梁娅的心间回响。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在梁娅内心的千呼万唤中终于响起。梁娅立即把教科书一合,将钢笔的笔帽戴回笔尖,放入文具盒,做着下课的准备。

但此时站在讲台上的化学老师方南正讲得激情四射,下课的铃响对他来说好像全无影响,又兀自声情并茂的唱了五六分钟的独台戏,直到发现原来还反应良好的课堂变得死气沉沉,学生们也开始坐立不安,朝教室外频频四顾,这才意识到了下课。于是,方南意犹未尽的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朝台下的学生挥了挥手,喊了声下课。

方南的下课声刚喊一喊完,梁娅便站了起来,连对同桌的芦苇一声“拜拜”都忘了说,提起书包,匆匆的出了教室,朝停车棚走去。

梁娅的家位于永城中学的教师家属区,和王勃班上的曾思琪是一个小区,都在城东的大市场附近。在车棚取了车的梁娅以第一时间骑上自己的山地车朝家中赶。平时的她,一般要十来分钟才能回家,这次,却只用了六分钟,就把车骑进了家属区的大门。

然后,梁娅飞快的将车驶入车棚,连锁都来不及锁车,车一架好,就向自家所在的单元楼快走。走到一半,从快走变成了小跑。一分钟后,梁娅跑到了自家的单元门前 ,连气也来不及喘一口,就开始迫不及待的用力敲门。

梁娅的母亲程文瑾正穿着一条花围裙站在灶台前手提油瓶,准备朝烧热的锅中倒油炒菜,听见了敲门声,急忙关火,放下油瓶去开门。

“你咋个气喘吁吁的?哪个在撵你嗦?”程文瑾见梁娅气喘吁吁,光洁的额头上都出了层薄汗,奇怪的问。程文瑾是魔都人,但在蜀都学习生活和工作了十几二十年,蜀都方言不论听说都毫无问题。但平时的她,与人交流,哪怕和丈夫、女儿,大多数时候都是讲普通话,只偶尔说几句蜀都方言来助兴,调节气氛。

“我又不是明星,哪个来撵我嘛?”梁娅冲自己的母亲莞尔一笑,忽然又眨了眨眼,神神秘秘的说,“不过,我们学校,以后说不定会出个明星哦?”说完,也不理自己母亲错愕的眼神,在门口的鞋柜边将鞋子一脱,换上拖鞋,一跳一跳的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程文瑾对女儿的话不以为意,想着现在的年轻人,一天到晚就这星那星的,但成为明星,真有那么容易嘛?梁娅的话让程文瑾很快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的她在川音文艺晚会的舞台上,身着盛装,万众瞩目,对台下的观众引吭高歌,要不是后来遇到梁经权这C大中文系的才子,坠入爱河,飞蛾扑火,以至于无心学业,后来更是因为一个意外导致自己提前退学,还在大二的时候就当起了未婚妈妈,以当时自己各方面的条件和学院领导对自己的重视,怕是……

程文瑾摇了摇头,将这些陈年往事,已经变得模糊了的记忆赶出脑海,转身回到了厨房。

回到自己闺房的梁娅从书包里摸出这盘今天不知被放了多少次的磁带,打开一个蓝色的塑料壳SONY随身听,带上耳塞,将磁带塞入机身,“啪”的一下合上仓门,抬手就准备按下播放键。

但在即将按下播放键的这一刻,梁娅却莫名的有些犹豫起来,期待,担心,又有些隐约的害怕。

“哼!不就是一首歌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梁娅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嘟了嘟嘴,小声的“哼”了一声,放在播放键上的芊芊食指,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十分钟后,梁娅的父亲梁经权也下班回家。

“好香哦!老婆,今天晚上吃啥子?”梁经权依靠在门边,腋下夹着个公文包,用力的嗅了嗅,“应该是我最喜欢吃的小炒肉!家有贤妻,夫复何求?还是老婆最疼我。”梁经权走到程文瑾的身后,将一直手直接按在程文瑾挺翘的后臀上,轻了轻的捏了捏,脸上露出一股满足的神色。

“小心孩子看见!”程文瑾身子一颤,双颊泛起红潮,正在用勺子将锅里的小炒肉盛入盘中的手抖了一下,几块青椒抖落在案板上。她随即扭了扭身子,前移了一小步,来自左臀处的挤压感随即消失。

“小娅已经回来了啊?”听程文瑾说梁娅在家,梁经权立刻后退两步,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程文瑾吸了口气,继续盛菜,头也不回的说:“在卧室,大概在做作业吧。你洗个手,去喊她吃饭嘛。”

“要得。”梁经权应了声,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在水龙头处洗了洗手,转身出了厨房,直接来到梁娅的卧室,曲指敲了敲梁娅打开的卧室门。

此时的梁娅,眼睛微闭,嘴里小声的哼哼,戴着耳机的她正全身心的陷在《遇见》柔美、婉约的旋律和王勃清亮、空灵的嗓音所联合创造的意境中独自沉醉,十分的享受,根本没听见梁经权的敲门声。

“小娅,吃饭了。”站在门口的梁经权又喊了声。

但梁娅依旧如故,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梁经权亲自用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梁娅才从迷醉中醒悟过来。

“啊!爸,你回来啦?”梁娅急忙摘掉一只耳机道。

“嗯,刚回来。听什么呢,听得这么入迷?喊了你两声都没喊醒。”梁经权摸了摸女儿如丝滑般的头发,脸上露出怜爱的慈父式的笑容。

“一首新歌,好好听。你要不要听一下,爸?”梁娅朝自己的父亲摇了摇手中被她摘下来的那个耳塞,另外的一个耳塞仍旧挂在耳中。

“不听!你们听的这些歌,我还不知道?不是情啊爱的,就是愁啊苦的,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虚假浮夸,脱离实际!”梁经权大摇其头。

“哪里是什么爱情歌曲嘛?你不听算了。我喊我妈听!”梁娅嘴里不依,向自己的父亲撒了撒娇,拿着随身听一溜烟朝厨房跑去。

梁娅的家不大,套内只有六十几个平方,是个两居室。除了两个卧室外,还有一个小阳台,一个不大的客厅,一个还算较宽敞的厨房以及一个不大不小的浴室兼厕所。没有专门的饭厅。但是由于厨房还算宽敞,一家人便在厨房摆了张方桌,作为日常起居之用。无人的时候方桌的一方靠墙,一家三口各霸一方;有人时则把方桌拉开。如果来人较多,则会去客厅,抬开茶几,腾出空间,将折放在阳台上的圆桌架子拿进来打开,盖上桌面,挤一挤,坐上十来个人毫无问题。

梁娅旋风般的冲进厨房。她母亲程文瑾正在摆放碗筷,梁娅如同献宝一般把手里的随身听连同耳塞塞到程文瑾的手中,急切的道:“妈,我来舀饭。你先来听听这首歌,一首保证你没听过的歌。听完后用你川音科班生的专家意见给我点评点评。”

“哈哈,小娅,你听的那歌,我不用听就能给你点评出来,四个字:无病shen吟!还有,你妈算啥子专家?连个大学毕业文凭都没有,充其量就是个肄业生!”程文瑾还没开腔,梁经权爽朗的声音便在厨房响了起来。

程文瑾“扑哧”一笑,对丈夫的取笑心中毫不介意,脸上却故作生气的道:“你还要意思说?我当初要不是被你祸害,说不定你现在只能在电视里看我了。”

“冤枉!那哪里能叫祸害?咱两这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千里姻缘一线牵,老天爷安排的姻缘好不好?”梁经权摊了摊手,开始拽文叫冤。

“爸,妈,你俩就别变着法子的夸自己了好吧?你们以为我听不出来嗦?妈,赶快帮我听一听,评价评价呀!”梁娅嫌自己的父母有些啰嗦,见程文瑾还没开始听歌,干脆直接拿起两个耳塞亲手塞在自己母亲的两个耳洞中,先将自己听过的部分倒了倒带,等到了头之后,才按下了播放键。

梁娅看着时间,三四分钟后,估摸着程文瑾已经听完,便一把摘了母亲的两个耳机,急切的问:“妈,怎么样?好听吗?”

“不错!词曲都相当的不错,算是近两年难得一见的好歌了。演唱者的嗓音轻灵而又带着女性的柔美,是把新嗓子。谁的歌?国内应该出不了这种作品,是港台的哪个新人?”程文瑾点着头,用自己专业的意见做着审慎的评价。

梁娅将这首《遇见》听了三次,第一次就喜欢上了,后面两次是越听越喜欢。她知道这是首好歌,王勃也唱得相当的出色,但还是没想到竟然会得到母亲这么高的评价。梁娅“嘻嘻”一笑,将随身听从母亲的手中夺了过来,翘起下巴,得意洋洋的道:“我们年级上的一个同学写的。作词、作词、编曲和演唱,全是他一手包办。怎么样,有才华吧?”

“噗——!”梁经权正在抿一口程文瑾用红枣和枸杞子给他泡的药酒,还没吞下肚,听了女儿大言不惭的讲话,“噗——”的一声,一口药酒喷了个满桌,桌子上,盘子里,星星点点,甚至连梁娅的手上和脸上,都是梁经权喷的酒水和口水。“对,对不起,哈哈……”喷完了酒的梁经权道了个歉,脸上的肌肉抽动,很想忍住,但最后实在忍不住,终于“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里的筷子指着梁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小娅,你也太搞笑了。麻烦你下次吹,吹牛的时候好好考虑一下把牛吹破的后果。”

程文瑾没像梁经权那样肆无忌惮的大笑,但脸上也是忍不住的莞尔。她一边抬手抽了一张纸巾,将梁经权喷在桌上的唾沫星子不动声色的擦拭干净,一边对梁娅说:“小娅,坦白讲,这是这么多年来我听你讲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梁娅也在抽纸擦着自己父亲喷在自己手上和脸上的酒渍,感到有些恶心。这一点上,她算是遗传了她母亲程文瑾的卫生习惯,颇有不少的洁癖。自己的大实话,被父母一起当成大笑话来取笑,梁娅很是有些不满,若不是被自己父亲横飞四溅的唾沫星子给恶心到了,她肯定会马上据理力争的反驳。比如,将王勃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震惊全校的728.5的联考超高分讲出来;把他英语149.5的这个让人望而兴叹,完全生不起追赶之心的事实给搬出来,再加上自己囿于脸面无法亲自去聆听的据说“出神入化”的吉他弹奏技巧卖出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天才,什么是井底之蛙。

当梁娅像她母亲一样,尽量以不太明显,照顾自己父亲面子和感受的方式处理完梁经权搞出来的污染源后,她又突然想到了王勃今天不同以往的,具有突破性的,让她心慌意乱,脸红心跳的,既“出格”又大胆的表现。梁娅恍然一惊,几乎出于一种本能,立刻意识到在慈爱而又严厉的父亲,以及慈爱却不严厉但在对自己和异性交往的态度上和父亲保持高度一致的母亲面前,王勃和王子安这几字现在最好还是别在两人面前提及为好。

“你们爱信不信!”梁娅瘪了瘪嘴,“垂头丧气”,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小鸡,捡起被自己用纸擦拭过的筷子,将饭碗表面的米饭朝碗边赶了赶,从碗的底部刨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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