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有时间回到龙家山庄换身衣服稍微化个淡妆。
本来想问卫常倾要不要跟着她一起去,但是卫常倾预先知道她要问什么,先她一步开口了。
“我就不去了,我带你哥去喝两杯。”卫常倾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今天晚上你好好当你的齐总。”
齐小酥看向董意诚,叮嘱道:“那你们两个可不要喝太多了。”
两个男人同时朝她点了点头,目送她坐上由梁厉开的车子离开。
董意诚收回目光,道:“其实不用你陪我走这一趟,路我还是认识的。”
“我不是要陪你,我也想去看看有什么发现。”卫常倾说着,拿了另一辆车的钥匙,率先往外走。
董意诚顿了一下,跟了上去。
“第一站,你想回岳父以前的学校宿舍再看看?”卫常倾开了车,淡淡地问道。董意诚这一次回来,根本就不能再等,第一件事他就想去看看齐宗民苏运玲生前还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听了齐小酥的话,明显的,齐宗民夫妇不是意外车祸,车祸应该是人为制造的,而在他们死于非命的背后,一定是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将他们牵扯了进去。
绿宝石,当年在雨陇镇发生的一切,还有那个后来在钱桂花手里买走了那颗绿宝石的人,甚至包括杨玲玲,包括四年前白予西他们一直在苦苦侦破的那桩案子,像是隐隐约约有一张大网将这些点都联系着,而齐宗民一家三口被莫名其妙地卷了进来。
董意诚是肯定要查明当年的真相的,如果不让真相大白,父母如何瞑目,而他怎么对得起他们的恩情。
有些事情,他觉得还是应该男人多做一些。
小酥现在要做的已经够多了,她有公司,要学习,而且还要锻炼,当年还曾经因为父母的离世而有些自闭,如果可以,董意诚不想每一个细作都让她参与进来。他怕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面对父母的死亡,又或者如果查到什么事情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他先把关,至于可以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这是一个当哥哥的对妹妹的保护。
“嗯,先去学校看看,有一个地方,小酥可能都不知道的,爸爸以前会私藏一些东西在那里。只不过,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学校有多大变化。”
齐宗民原来的那所学校,片岭小学,之前齐小酥来找赖老师的时候也旧地重来过,可是在门卫室知道了赖老师住院之后她就直接去了医院,没有再进学校了。
也许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潜意识里她是不想再进这所学校,也不想再踏足那片教职工宿舍的,因为那里有她童年的很多记忆,她怕触景伤情。
而且,齐小酥一直觉得,当年他们住的那套宿舍学校既然已经收回去,那么肯定不会浪费,会重新分配给别的教职工的,他们要住进去,一定会把宿舍都重新收拾打扫的,肯定不会留着他们家的东西。
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再回来这个地方看看。
现在是晚上,小学不需要有晚修,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没人
在了。
片岭小学大门紧锁,但是对于卫常倾和董意诚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夜色中,两人几步助跑,身姿矫健,踏墙一跃而起,利落地翻了过去,落地几近无声,动作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
“还认得路?”卫常倾压低声音问道。
董意诚四下看了看,借着夜色月光,还是大概能看得清,他有些感慨,“没有多大变化,除了绿化茂盛了一点。”
片岭小学这个地方本来就不是市中心,也不是重点小学,只是原来片岭村里的村中小学,虽然规模也不算小,但是几年时间要有大变化是不太可能的,除非有一笔大资金注入,但是现在看来明显没有。
“那就走吧。”
董意诚走在这校园里,心情是复杂的。以前那个瘦弱的自己,那个封闭的自己,骄傲又倔强的自己,在迷失之前就遇到了齐宗民,感觉像是被救赎。
事隔几年,却是物是人非。
齐宗民和苏运玲在他还未能报答之前就已经死于非命。
他带着卫常倾穿过以前看起来很高,现在看起来也是老旧很矮的教学楼,从一条铺着石板的小路走进了一片小树林。
说是树林,其实是夸张了。
以前他还小的时候,这一片的近十棵树的确像是树林,但是现在不过是快速几步就能走出的范围。
“后面有几间平房,算是学校的杂物房吧,很多坏了还没来得及修的桌椅,或是一些办公用品,以及仪仗队的衣服锣鼓什么的都放在那里。其中有一间有一排早些年让木工定制的固定的柜子,高差不多到天花板了,最上面一层得搬梯子才够得着,所以堆放了一些学校认为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用到的东西或是资料,甚至是没有人去打开的。”董意诚低声说着,那排平房已经印入他们的视野。
“岳父的东西会藏在这里?”卫常倾问道。同时也警惕留意四周,并不因为只是一所普通的小学而放松戒备。
对于卫常倾这种还没有和小酥结婚就岳父前岳父后地叫的行为,董意诚也是无力吐槽,反正抗议他也一定不会改就是了。
“嗯,爸当年的身手很灵活的,他用了里面的三张椅子叠起来就能很轻易攀站上去,够得到最高一层的柜子。”
“东西不拿回家,放在这里做什么?”卫常倾却是有些无法理解。
董意诚道:“有些不方便拿回去,像是他偶尔抽烟,但是喜欢一买就是一整条,因为便宜两块钱,妈不喜欢他抽烟,所以他一般会拿一把出去,剩下的先放在这里。还有一些东西,他觉得放在这里更为安全。我跟过他两次,被他发现过,不过他让我不要告诉妈和小妹,所以,小妹至今都不知道这事。”
说着,他已经快步走向其中一间平房,月光下,门上的一把锁头被冻得很凉。他伸手拽了拽,显然很结实。
卫常倾挑眉看着他。
倒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