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涛看到车里还有别人,而且其中一人留着寸头,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不太像是好人,自然就让他提起了一丝警惕之心。`
阿贵朝车那边看了看,眼中闪过了疑惑之色,接着满脸堆笑道:“那个坐驾驶室的,是我的朋友大利,他负责看车的,至于另外一个,我也不认识,不过你看他正在车里挑选东西,想来应该应该也是我朋友招揽的客人吧。”
阿贵接着拍着胸口保证道:“老板,您放心,这边路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光天化日的,我们肯定不可能把您怎么样的。”
孟子涛问道:“你不是说,你的东西有些见不得光吗?既然这样,你们还把车子停在这里?”
阿贵笑道:“我对附近比较熟悉,一般也没人会来找我的麻烦,当然,我们肯定也不敢明目张胆把东西摆出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物华珍宝,有德者居之。”
孟子涛不理阿贵话语中的恭维,笑着说道:“希望你们到时别搞什么花样,不然我可不会客气。”
说完,他用力踩在了路边的一块砖头上,只听“叭”的一声,一个八五砖,碎成了好几块。
“真的假的?”
见此情形,阿贵傻眼了,等孟子涛走出几步,他连忙检查了一下,发现砖头就是被孟子涛生生踩碎的,这把他吓得狠狠地咽了一大口口水,这才匆匆追了上去。
孟子涛和阿贵走到面包车前,阿贵问道:“大利,里面那位是谁啊?”
大利对着孟子涛憨笑了一下,和他的相貌相比,反差还真够大的。
他回复道:“是老孙头介绍过来的客人。”
“切!”
听说是老孙头介绍过来的。阿贵撇了撇嘴,明显不太感冒,马上,他又换了一张笑脸,对着孟子涛说:“老板,您是先看看。还是……”
孟子涛摆了摆手:“我先看看再说吧。”
阿贵马上说道:“行,那您先看着,有什么中意的尽管跟我说。”
接着,孟子涛就拿出手机给冯正生打了电话,其实,他之所以现在打电话,也是想看看事情到底靠不靠谱,如果不靠谱,他肯定转身就走。现在看到确实有那么回事,他当然得打电话报个平安了。
不过,这让阿贵紧张起来,问道:“老板,您这是?”
孟子涛说:“给朋友打个电话,怎么,难道不行吗?”
阿贵当然不敢不答应,连道可以。
冯正生的电话马上就拉通了。得知了事情的缘由,他又向金栋转述了一番。金栋对阿贵到是有些印象,就让孟子涛把手机交给了阿贵。
阿贵接过手机,点头哈腰地做了一番保证,这才把手机还给孟子涛,这让大利和以前先来的那位青年,都有些侧目。猜测孟子涛到底是什么来头。
接过手机,孟子涛就向面包车的车厢里看了过去。
整辆面包车,除了驾驶室的两个座位,剩余的座位,都被拆除了。一件件古玩分门别类地放着,看起来都比较老旧,在年代方面,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只是对新手而言,孟子涛放眼看去,就发现了好几件都有做旧的痕迹。
但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有不少东西,至少第一眼的感觉还可以,还是值得看一看的。
于是,孟子涛跟蹲在车里挑选古玩的那位青年点头示了意,就随手拿起一件青花花卉碗观察了起来。
此碗外腹部以青花绘缠枝花卉,图案线条十分流畅,碗内绘有一只莲花,绘画技巧十分出色,可惜胎釉都不怎么样,是晚清民窑作品,可能说是一般,于是又把碗放了回去。
孟子涛接连看了几件东西,不过大部分都不太如意,而两件感觉还差强人意的,却有明显的出土痕迹,这种东西他肯定不会要。
孟子涛觉得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如果再找不到中意的东西,他就准备使用异能,这个时候,他看到青年放下了一柄白玉如意,觉得不错,就想上手观察一下。
正当孟子涛想要去拿那柄如意时,那个青年突然皱着眉头说道:“喂,你这人懂不懂规矩啊?”
孟子涛愣了愣,觉得有些奇怪:“我怎么不懂规矩了?”
“这如意是我先看上的!”青年振振有词地说。
孟子涛觉得莫名其妙,青年既然看上这柄如意,那就应该拿到他的身边,哪有把东西放回原位,还说是自己看上的,不让别人欣赏的道理。
本来,阿贵对老孙头介绍过来的人,心里就有些抵触,听了这话,更加不满了,更何况,孟子涛还是金栋的朋友,他当然得帮着孟子涛说话:“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把东西拿回去,居然还有脸说别人不懂规矩?”
“哼!”青年冷哼一声,接着就把如意拿到了身边。
其实,青年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心里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选这件如意,现在见孟子涛有可能打如意的主意,他就淡定不了了。`
不过,就算这样,青年有话好好说,孟子涛也不会怎么样,但他语气这么冲,孟子涛哪会乐意。
孟子涛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因为他注意到了不远处,一件乌漆抹黑,毫不起眼的木板。
孟子涛隐约看到木板上,好像雕刻着一些经文,正是因为这些经文,木板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到孟子涛拿起一块毫不起眼的木板,青年撇了撇嘴,不屑地想道:“看来又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代。”
这么想着,他就从面包车里走了下来,手上除了刚才那柄如意之外,还有一件瓷器以及一只小巧的鼻烟壶。
“老板,这三样东西多少钱?”青年问道。
阿贵琢磨了一下,说道:“梅瓶五千。鼻烟壶八千,如意三万。”
“什么,这么贵?你抢钱啊!”青年听到了价格,立马就跳起脚来。
阿贵打了个哈哈:“收你这些钱还是看在老刘头的面子上,不信你去店里问问,相同的价钱能买下这些东西。我名字倒过来写。”
青年冷冷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的东西是什么来路,和店里的东西能比吗?我最多给你一万五。”
阿贵哈哈一笑:“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不伺候了,总行了吧?”
孟子涛听了青年的话,也暗自摇了摇头,你要砍价,就拿出砍价的技巧来。哪有拿来路说事的?更何况,还用一副威胁的语气,会乐意才怪了。
青年气极:“你……东西都选出来了,你告诉我不卖给我了,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这是故意的吧!”
阿贵轻蔑一笑道:“这三样东西,四万三我分分钟卖出去,就因为你选出来的,我就要一万五卖给你?这不是天大的笑语吗?还是当我好欺负!”
这时。原本坐在驾驶室的大利下了车,对着青年挥挥手道:“买不起就快走!”
“行!你们别后悔!”青年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带着怒容匆匆离开了。
孟子涛见青年临走时,也看了自己几眼,目光中的愤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让他十分无奈,觉得自己也够倒霉的,凭白无故的居然还受了这个无妄之灾。
当然。孟子涛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最晚明天他就走了,对方难道还能追到陵市去?如果真这样的话,那就让对方瞧瞧,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
青年离开之后。孟子涛对阿贵说道:“还有其它东西吗?有的话就拿出来瞧瞧。”
“有有有。”
阿贵连忙大利跟前,轻声嘀咕了几句,接着大利脸上堆起了笑容,连忙招呼孟子涛上了驾驶室,接着就见他从椅子下面,拿出了一包东西。
阿贵在旁边说道:“老板,我可以保证,这些东西即不是鬼货,也不是贼货。”
孟子涛笑道:“老话说的好,口说无凭。”
阿贵想了想,说:“那这样,你买的话,我就给你份说明,怎么样?”
“那就看看吧。”孟子涛点头道。
大利打开包装,只见里面都是一些小件,主要是玉器和金银器。
“咦,这东西有些意思。”
孟子涛轻咦一声,从中拿起一件金质摆件,摆件为立俑形制,不过长了一颗虎头,看起来栩栩如生,工艺十分精湛。
整体来看,虎头俑为契丹风格,又继承了唐代遗韵,工艺也继承唐代的工艺技法,但有所创新。
孟子涛考虑,这应该是辽金时期的金银器特点,而且异能给出的结果也正是如此。
因为器形少见,对这件立俑摆件,孟子涛很感兴趣,另外,他心里也有所猜测,单独的虎头立俑摆件好像没多少意义,因此有可能摆件有一组。
于是,他开口问道:“这东西是你们从哪得来的?”
阿贵说道:“东西是我从乡下收来的。”
“就只有这么一个吗?”孟子涛问道。
阿贵说道:“主人说就只有留下这么一件,不过他小时候,还看到一个兔子还有一个狗。”
“狗,兔子,老虎。”孟子涛马上就明白,这应该是一组生肖摆件,如果能够集齐,那就珍贵了,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有些甚至已经化成了金水制作别的东西,集齐的希望太渺茫了。
接下来,孟子涛又选了一件墨床,所谓墨床就是专门用来承搁墨锭的小案架。
这件墨床选材精良,以整块白玉雕刻而成,平面近长菱形,其上减地阴刻树枝奇石,弯边有丹顶鹤一只,有松鹤延年之意,玉质白洁莹润,温若肌肤,造型简洁大方,线条优美,雕工精细,是一件很好的文玩。
孟子涛说道:“好了,就这三样吧。”
见孟子涛还选了车厢里的那块毫不起眼的木板,阿贵心里有些奇怪,而且这东西自己没什么印象,好像也不是自己放到车上的,现在被孟子涛选中了,难道还是一件宝贝不成?
想了想,他觉得就木板那个样子,好像不太可能是宝贝,况且,孟子涛也不像是什么高手,他多少放了些心。
他笑吟吟地说道:“老板,您是金总的朋友,我怎么着也得给您一些优惠,这样吧,这两件东西,我算您三十万,那件东西算您两万,怎么样?”
孟子涛指着那块木板说道:“这要两万?得,这两件东西我买了,我拍一下木板上的经文,总可以吧?”
阿贵心里有些了然,难怪孟子涛要那块木板,原来是看上了上面的经文啊。他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老板,原来您信佛啊,既然这样,那我把它送给您了。”
孟子涛摇头道:“这可值两万,我可受不起。另外,我也只是对经文感兴趣。”
阿贵笑道:“哎呀,就当我打个折扣了,有什么受不起的。”
孟子涛摆了摆手:“行了,你也别说送,我给你三千,行不行?”
“没问题!”阿贵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正好前面不远处,是一家银行,两人去那边转了账,完成了交易。
阿贵笑呵呵地问道:“老板,这木板挺大的,要不要我帮您送过去啊?”
孟子涛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就径直离开了。
见孟子涛没了身影,正准备驾车离开的大利感慨道:“没想到,这人细皮嫩肉的,力气到挺大。”
“什么力气大?难道那块木板很重?”阿贵听了这话,心里意识到有些不对。
大利笑着说道:“是啊,也不知道那是用什么木头做的,才六七十公分,拎起来估计有好几十斤重。”
阿贵听了这话,立马就想到记忆中的那样东西,顿时心如刀绞。
见同伴神色不对,大利觉得奇怪,问道:“阿贵,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阿贵狠狠瞪了大利一眼:“那东西到底哪来的?”
“上回我在垃圾箱旁边捡的,我看上面有经文,觉得应该有些价值,就捡了回去。”
说到这,大利也有些反应过来:“这东西不会真是什么宝贝吧?”
阿贵对着大利怒吼道:“那是乌木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笨蛋,简直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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