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时间眨眼而过。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当中,医学院的课程已全部结束。
这些医者从参加选拔到现在,远处的已离开七八月之多,近处的也有三四月之多。
这么久的时间,各州县的病患怕是早就盼着回去了。
在结业典礼上,朱标出现,亲自为这些医者训了话。
这些医者从这里出去后,各州县医学院便将依靠这些医者来完成了。
大明的医疗体系能否建立起来,这些医者担负着极大的重任。
“各位完成了在大明第一医学院的学习,今日之后,各位便要奔赴各州县,着力为大明组建地方的医学院了,望各位能不负众望,践行医者誓言,为大明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医者,解百姓之病痛。”
朱标训话,都以建明干练为主,绝不会拖泥带水。
只简单几句便完成了自身的任务。
朱标训话结束,陈恪这才道:“原则是,各村需安排一个在太医院有编制的医者,在州县皆需要有惠民药局,至于安排几家,人数是多少,这些太医院会有具体安排的,反正你们回去之后,先行甄别年轻子弟入学,边学边让他们接触病患,以求能让他们尽快学成。
但所有的一切条件之下,都有一个基本,那就是宁缺毋滥,所有的医者首先得从人品有保证,其次要看医德,最后才看医术。
凡是你们所招收进医学院之人,你们至少便是他们师父,务必对之负绝对的责任,他们出了问题,你们是需承担连带责任的。”
只有有此督促,他们才会对医学院的事情放心。
这些医者回归到各州县,至少会有数百个医学院落地生根。
随着这医学院的开办,招收进医学院之人便不知有多少了。
即便以如此方式严加督促,都是有可能出问题的。
其实,别看这些医者在医学院的学习结束了,但太医院的压力远远没有缓解的。
在给这些医者训话结束后,陈恪在征求了朱标意见之后,直接一声令下,允许这些医者返回了各自的家乡。
随着这些医者的离开,医学院顷刻间变得有些空荡荡了起来。
陈恪陪着朱标漫步于医学院内,道:“将来京师的这个医学院接手的只是各州县推举上来最为优秀的,不会再一股脑接收所有医者了。”
大明第一医学院显然就是各州县医学院的大哥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的。
朝廷肯定也不会耗费这么大的心力,弄一场医者考核了。
随之,陈恪又道:“这个医学院从让医者进京选拔到现在,每日都是一笔不菲的开资,将来各个州县的医学院组建,这个开资只会多不会少,有如此魄力,为百姓解决病痛之苦的也就只有陛下了。”
这绝非恭维,能做到老朱这般的真没有几个皇帝。
要知道,现在的大明朝不过才刚刚建立,整个国家未从战乱中恢复过来,多次为百姓减免税收,国库中更是穷的叮当响,还要支持征讨北元,土匪等的军费支出。
在如此窘迫的环境之下,老朱竟能二话不说弄这个医学院。
就这样的连个响都听不见的开资,即便是处于盛世,在做这些的时候都得想想是否值得的。
“父皇出生普通,又从乱世一路走来,见识了太多百姓因无钱医治而等待死亡的事情,无论再难,都想把惠民药局办起来。”朱标道。
别看朱标时长与老朱因没说到一块儿拌嘴,但朱标多多少少也是能了解些老朱的想法的。
“陈恪,这个事情你还是不能松懈,之前这些医者在京师的时候还好说,现在他们都回了各个州县,并不好掌控。”朱标道。
这道理陈恪自是清楚的。
“殿下放心便是,我会从太医院抽调出些人来,对他们的进程进行考核,凡是有不合规矩之处,立即斧正,再有屡教不改之处,立即罢免其身份,并与之讨要朝廷对他们培养所花费之费用...”
陈恪如何处置这些事情,无论是朱标和老朱都不会参与太多。
身在老朱和朱标位置的人,他们要的只是结果,若是就连这些事情他们都参与的话,那不得累死。
***
之后,一个月的时间,陈恪处理最多的依旧是医学院的事情。
在这一个月,有近处的已经回了乡,开始招募起了医者。
有多少医者办起了医学院,招募多少人等等之类的,陈恪是要尽量掌握的。
陈恪直接弄了份大明的舆图,开始在舆图上一个一个州县,画圈。
画了圈的是有医者已组建起来了。
没画圈的,是医者还没回去,或者是还未着手开始组建,亦或者是消息还未送回京师。
还有一种情况是,有的州县压根就没医者。
那些没有医者的,陈恪只能吩咐最近处的着手招募邻县的子弟。
只要有子弟进入医学院,用不了多久惠民药局还是能够组建起来的。
医学院组建最终是要服务于惠民药局的。
因而只要能有惠民药局,一切便都好说。
一日,陈恪刚下值,陈家明正在家中等着。
刚一见到陈恪,陈家明便喊道:“族长...”
在这四个月当中,陈恪一直都接收着陈家村的消息。
给他这里报上来的消息,真可谓是事无巨细了。
谁家闺女出嫁,谁家新娶媳妇,谁家添丁,谁家生了女儿,都一一报到他这里。
见到陈家明,陈恪没好气地问道:“又怎么了?又谁家嫁闺女了?”
陈家明憨憨一笑,回道:“没有,是郭六种的番薯能收了。”
听了陈家明所言,陈恪这才想起,到今日差不多也够四个月了。
带起了些许的兴奋,问道:“收成如何?”
这四个月时间,陈恪虽说一直都关注着番薯的长势。
等到将要收的时候,还是想忍不住确认一下。
说着,陈家明从包袱中抓了两个出来,欣喜道:“极为不错,郭六随便挖了一株,至少有五六个,这是两个最大的。”
这次的番薯明显要比之前陈永六送来的那个要好上许多。
“我说让郭六来报信吧,郭六他非要守着。”陈家明又道。
为了让老朱亲眼见识一下,一亩地到底能产出多少来,陈恪在几个月之前便下令,让他们在番薯成熟之后,千万别动。
“只挖了这一株,其他的没动吧?”陈恪问道。
别等他把老朱喊去了,他们却把番薯给挖了。
老朱对一亩的产量有存疑,让老朱亲眼看一下也是个好事。
“没有,就等着族长命令了。”陈家明道。
那就好。
上次,陈家明儿子偷两个番薯,除却在祠堂跪了一晚上外,还挨了几鞭子。
缘此,更没人敢乱动这些番薯了。
“行,你先回去,我去禀告陛下一声,若是可能的话,我直接带陛下过去,回去之后,你与族中人交代一声,做好自己的本职,莫要乱动,若冲撞了圣驾,谁都保不了你。”
他是带老朱看番薯的,别因族中几个个别人弄个不愉快,这可就不太好了。
“是是是,我会告诉族中人的。”陈家明应道。
随后,又道:“需准备饭吗?”
毕竟是要招待皇帝,若是需准备饭的话,那得提前准备。
若是晚了的话,那还真就来不及了。
陈恪直接回道:“不用了,番薯就够吃了,还准备什么饭。”
老朱是随遇而安之人,并不会有那么多的要求。
陈家村怕是都不会去,即便准备了也是浪费,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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