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妇经拾掇了一番,看起来比陈母都精神。
虽在到陈家之前便已在铺子吃过些东西了,但在吃晚饭时,还是一块上了桌。
虽说闫老妇是被陈家接济的,但陈家却也把她当客人对待的。
饭桌上,陈母不断的夹着菜招呼着闫老妇。
陈恪则招呼着陈安九,道:“安九,快吃,吃完随我去开济府上走一趟。”
陈恪虽有开济没什么交集,但同朝为官,拜访一下也还是可以的。
陈安九没多说,直接应了下来。
闫老妇听说陈恪要去开济府上,倒是感激涕零。
陈恪笑了笑,道:“你也别急,我先去问问情况,看看闫玲儿到底在与不在?其他事情等之后再说。”
现在闫老妇虽是弱势群体,但也不能只听闫老妇的一家之言,还得是确认一下开济那里的情况才是。
“行,确认一下玲儿到底在不在,玲儿若能过得好,其他的老身不追究也行。”闫老妇道。
闫家无男丁,闫玲儿虽为女子,那些家产将来那些家产倒也只能由她来继承。
但同样,闫玲儿必须得为闫老妇的养老负责。
让闫老妇这般大老远去寻她,那可就是她的不孝了。
对闫老妇的回答,陈恪不置可否,直接道:“我先去开济那里走上一趟再说,实在不行,再从他处查找,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说寻不到就寻不到了。”
只要存在过便必然会存有痕迹,仔细查找定然能够找到的。
陈恪开口,闫老妇自是千恩万谢。
吃了饭,陈恪带着陈安九直接登上了开济的门。
开济在老朱面前吃得开,陈恪也不差。
虽官职没有开济的高,但好歹也有爵位。
总之,陈恪在开济面前并不算落下风。
敲开门,递上拜帖,等了片刻的功夫,陈恪便呆这儿陈安九出现在了开济家的客厅。
“安乐伯稍后,我家老爷马上就来。”家丁道。
等会便等会吧,毕竟是他主动寻上门来的。
若是别人寻他,等不等,等多久,就得由他做主了。
陈恪应答,家丁离开。
家丁离开后,陈恪便在厅中四处转悠起来。
客厅中的陈设倒也简单,并没有什么特殊招摇的,从此点上看,倒也很难看出开济官品如何。
就当陈恪私下转悠之时,有个长相颇佳的丫鬟端着茶走了进来。
“刚吃了饭,正好口渴了,来,坐下先喝杯茶。”陈恪招呼着陈安九落座。
开济何时出现不得而知,他们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陈安九在陈恪的招呼下落座。
这丫鬟年纪倒是不大,但却挺笨手笨脚的,往桌上放个茶杯,都能把茶杯带倒。
茶杯在桌上就倒下,茶水洒出,直接顺着桌角淋了陈恪一身。
倒霉催的,开济没见到,正事还没打听到,就遭了这个事儿。
瞧到此,丫鬟当即便与陈恪道歉,拿出手绢为陈恪擦拭着身上的水污,道:“抱歉,抱歉..奴家不是故意的。”
再怎么着,陈恪都犯不着与个小丫鬟计较,嘿嘿一笑,摆摆手道:“没关系,问你一句,你知道你府中有个叫闫玲儿的吗?应该是你家老爷的外甥女。”
闫玲儿若在开济府上,丫鬟应该也能听到些风声的。
为了能查找准确,陈恪还特地表明了闫玲儿的身份。
可当陈恪问题出口后,那丫鬟竟两眼呆滞,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你知道?还是说就是...”
话还没说完,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只见长相气质颇佳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门外。
对开济,陈恪在早朝中也曾见过你几面,倒也认识。
见那男子进来,陈恪越过丫鬟直接走至其跟前,拱手道:“开尚书大名如雷贯耳,晚辈一直想找机会拜访一下,可一直没寻到时间...”
陈恪正说着,刚才那丫鬟径直走至开济跟前,喊了声,道:“舅父。”
舅父?这丫鬟就是开济的外甥女。
开济穷到这一步了,竟把自己的外甥女充作丫鬟。
也没听说哪家有钱人,因丫鬟家丁不够用,用自个儿亲戚子弟代替的啊。
况且,奴籍那都是有规定的,良人换不了奴籍,奴籍也换不了良人。
那丫鬟开口,开济笑了笑,解释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亲戚,家里犯了事定了奴籍,我担心她年纪尚小去了别人家受罪,便买了过来,想着让她做些松快些的活儿,可终究是没吃过苦的孩子,笨手笨脚的,刚才又把茶杯打翻了吧?”
理由倒是能说的过去,但这也未免有些巧合?
未等那丫鬟辩解,开济脸色一冷,随之打发道:“这里没你的事儿,去忙你的去。”
开济都开口了,那丫鬟不得不离开。
瞧着丫鬟离开,陈恪并未多言其身份,只嘿嘿笑着道:“那小丫鬟长得还挺标致的吗?”
他也不差这几个钱,若是可能的话,直接把这小丫鬟买过来,是否如开济所言很快就能搞清楚了。
可惜,如预料中的一般,开济并不松口,反倒是劝道:“安乐伯深得陛下信重,正是前途无量之时,莫要因这些问题折损自个儿,她家中的事情刚过去,安乐伯直接收了她,怕是不甚妥当。”
他收了她不妥,那你把她留于身边就妥了?
这事儿十之八九是有鬼的,但陈恪并未细问。
他问的越多,那小丫鬟越不安全。
陈恪嘿嘿一笑,道:“我只是瞧她挺标致,倒也没多想其他的,还是开尚书想的全乎。”
不再继续那丫鬟的问题,陈恪便道:“那行,我就是来开尚书这里串个门,认识一下,我自搬来这么久,还不曾结识过开尚书呢。”
与开济没聊几句,陈恪直接告辞。
也没什么可聊的,说多了也是浪费时间,或许还有可能露馅。
从开济这里出来后,陈恪又去拜访了其他五部的尚书。
若只拜访开济,开济定会多想,隐藏了闫玲儿,他再想寻到怕是更不易了。
把其他几部的尚书也拜访一下,也可混淆视听,开济本怀疑的,也会觉着陈恪如此做是在拉人脉。
毕竟想要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各府衙的人总得都认识一下才行。
其实,陈恪也没把五部尚书都见了。
有的尚书还留在府衙当值,陈恪也就只见了个吏部和礼部的。
拜访结束,陈恪直接安排了陈安九,道:“明日你寻个人去与开济府上的人打探一下,不需要太多,只遣一两个就行,别引起主意。”
府中出入的人那么多,总会有几个大漏勺的,打听一下还是能知晓情况的。
那丫鬟是闫玲儿的可能性倒是挺大的,但在没有真正确定之前,陈恪并未与闫老妇多说。
说多了,只会一次次丧失了希望。
若要说,那也要等到真正有了结果之时。
回了家,陈恪没主动说在开济府上碰到的情况,闫老妇虽说着急,却也没问出口。
这个时候,闫老妇即便问了,陈恪也不会与他多说的。
次日,陈恪依旧如往常那般,该当值的时候去当值,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在没打听出结果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说不准,闫玲儿留在开济府上正吃香的喝辣的,没与闫老妇联系是忘了她。
不过,很明显,这个可能性很小。
若是闫玲儿忘了,那也没必要把闫老妇赶出去。
第一个可能性是,闫玲儿与开济联合,想要把闫家的东西都搞到手。
但这没必要啊,毕竟闫家的东西都是闫玲儿的,他犯不着如此。
第二个可能性就是,开济在抢夺闫家家产。
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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