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拿起火铳,便还是一步后退。
在推至二十步开外后,陈恪这才出声,道:“行了,在此便可以了。”
这火铳最远的射程也就是二十步左右,太远怕是也打不到的。
沐晟摆开架势,陈恪则随之把手里的石子递上。
这石子与颗粒火药极为类似,不仔细辩驳的话,是很难难辩驳出来的。
沐晟也没真正接触过颗粒火药,自是辨认不出其中的真假的。
从陈恪手中接过石子,沐晟在陈恪的教授之下把石子进了火铳。
石子装上,火铳举起,一切准备妥当后,沐晟却久久未扣动扳机。
沐晟的迟疑,很容易就能考虑到。
扳机一经扣动,倒下的或许就是汤醴了。
沐晟久久扣动不了扳机,汤醴倒是着急了,急吼吼地喊道:“沐晟哥,没事,你打吧,打死不怪你。”
汤醴勇气颇佳,可你都这么说了,沐晟更不敢发射了。
沐晟迟迟扣动不了扳机,陈恪也不做催促。
这事儿就不是个催促的事儿,需自我调节,平稳状态才行。
催促的越多,只能是越畏惧。
等了良久,一声砰的声音才终传来。
随着砰的一声响,汤醴脑袋上的苹果也终于落地。
捡起被打中的苹果,汤醴比沐晟还高兴,激动喊道:“沐晟哥,中了,中了...”
沐晟除了松了一口气外,并无半点兴奋。
“陈安九,你组织一下,让他们都相互尝试一下。”
说着,陈恪便把类似于颗粒火药的石子悉数交给了陈安九。
陈安九组织,陈恪则陪着朱雄英站于了一旁。
“陈恪,火铳里面的不是军中那种所用颗粒火药吧?”朱雄英问道。
沐晟发射之后,那火药虽镶嵌在了苹果里面,却不过只是一个轻轻的凹痕,可见那所谓的火药没什么杀伤力。
若着上盔甲,怕是一丁点损伤都不会有的。
而真正的可粒火药威力如何,朱雄英是亲自见识过的。
朱雄英询问,陈恪则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毕竟是火铳,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怎能让他们做如此危险的训练,这个训练的关键是考验他们的胆量,可不是让他们相互射杀的。”
说着,陈恪便解释了其中的原理,道:“他们现在始终的这种火铳,只是靠弹力发射的,最远的射程也就在二十步左右了,里面所装也不过是类似于颗粒火药的石子罢了,没什么杀伤力,打在人身上估计连挨一拳的疼痛都不会有。”
听到此,朱雄英也松了口气,笑着问道:“你这几日吩咐兵仗局赶工的,就是这吧?”
朱雄英乃兵仗局的监造,对兵仗局的事情自是了解的。
这事儿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陈恪如实回道:“是,就是这个东西。”
虽知晓那火铳没什么杀伤力了,朱雄英也依旧一直等到所有人都发射过了火铳。
这样的孙连稀奇,却也极有意义。
很快,所有人都发射了火铳,所有人也都顶了苹果。
沐晟和汤醴自告奋勇第一个上场,却也是发挥最好的。
之后的那些人,有没等发射苹果便掉落在地的,也有打在队友身上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各自的表现陈恪和朱雄英都已看到了。
无论是怕苹果掉落在地,还是打在队友身上的,都不能因此便给其贴上标签。
在所有人发射完毕之时,陈恪开口道:“此项乃是考验你们的勇气,当看的乃是火铳朝你们举起时,你们是否还能镇定自若,别怀疑,现在运用于军中的火铳乃是目前最优良的火器,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只能说是类似于火铳的玩物罢了。”
训练已经结束,也有必要告知他们实情了。
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朝廷费尽心思弄出的火铳,威力只限在苹果上面留下个深坑罢了。
“行了,这个训练还需继续,务必都要过关。”陈恪再次吩咐。
虽说知晓这种火铳没什么伤害力,但面对朝自己举起的火铳,该惧怕还是会惧怕的,并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过关的。
***
朱雄英并未多待,只观看过兵丁的勇气训练后,便匆匆离开了学堂。
从学堂离开之后,朱雄英便把学堂的情况与老朱做了汇报。
老朱安排朱雄英随时出入学堂,既是让朱雄英掌控学堂培养出来的这些人,也是为让朱雄英能随之把学堂的情况汇报上去。
“今日去学堂了?”老朱率先问道。
朱雄英如实点头后,不用老朱再做询问,便直接开口道:“去了,今日陈恪弄了个勇气训练,一人头顶苹果,让一人用火铳射击。”
朱雄英开口,老朱是诧异的。
要知道,那些人都是勋戚子弟,虽大部分是庶子,但身份都不简单,若射击过程出个差错,那可不好交代了。
不等老朱继续询问,朱雄英立即又道:“皇祖父放心,那火铳是陈恪新弄出来的,安装的是石子,只是射程近了些,没什么杀伤力。”
听到没什么杀伤力,老朱脸上松动了些,开口道:“那小子老是能弄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话虽如此,但老朱对陈恪弄出的那些东西也是存有几分认同的。
若是不然,又怎会让陈恪一直训练两个多月之久。
“皇祖父,孙儿之见,陈恪的那些训练虽说稀奇古怪了些,但那些学员与刚进学堂相比变化真的很大的。”
只要找对路子,三个月训练是足可以让一人改头换面的。
在未实际见到训练成果之时,老朱不会因朱雄英的观点就发表什么看大。
到底好不好,还得亲眼所见才是。
***
剩下十几日功夫,陈恪不仅未松懈,还加深了对他们的要求。
就老朱那般苛刻,必须得达到绝对的进益求精。
为督促那些学员在剩下的几日卖力训练,陈恪直接夸下了海口,道:“再有十几日,陛下当初定下的三个月训练时间便到了,在剩下的这段时间,你们好生训练,等时间到了,我便把陛下太子邀请到我们学堂,让陛下太子对你们的训练成果进行验收。”
能让皇帝太子观摩训练成果,也是一种荣幸。
到时候,他们表现好的话,说不准当场就能被委以重任了。
“真的?”有人问道。
这问题问的,好像他经常诓骗人似的。
陈恪再次回道:“当然是真的,这样,这个事儿我们就定在十日之后,我这就去给陛下上折子去。”
想让人家观摩,总得先定下时间,如此也好让人腾出人家的时间来。
说干就干,当即陈恪便写了折子递了上去。
陈恪那一手烂字,虽常被老朱嫌弃,但老朱还是第一时间做了回复。
一个简单的准字,便定下了这事儿的最后结果。
当把老朱的批复通知下去之时,那些学员无疑是兴奋的。
“行了,机会已给你们争取来了,能否让陛下满意,就看你们的了。”
只要他们希望老朱来,那自然会对接下来的训练上心。
如何训练是那些学员的事情,但那天呈现给老朱什么内容,还得是陈恪来做安排。
为了这个事情,陈恪也是谋划了许久。
毕竟训练的再好,不能以最好的状态呈现在老朱面前都不行。
内务,紧急集合,队列,军姿,沙盘布局...这些都是极有必要的。
定下要让老朱看的东西后,陈恪每日都会按照先后顺序组织这些学员演练上几遍。
多做一下彩排,到了那日也不至于出现问题。
毕竟就是那些学员,都想把最后的一面呈献给老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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