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徐允恭等人吃,李景隆几个看着。
吃过之后,继续站。
只是这次的站队有些奇怪,沐晟刚在李景隆身旁站好,李景隆竟直接往旁边挪了五六步之远,二其他人站立时,齐刷刷站于了李景隆的另一边,直接空开了与沐晟的距离。
沐晟无奈瞅了众人一眼,倒也没非得去靠拢,
李景隆和沐晟空开的距离虽没有与徐允恭几个的大,不过还真带着几分奇怪。
这事儿还真得寻人打听一下缘由,毕竟他是教官,学员的任何变化必须掌握到第一手消息才行。
大黄趴在一旁啃着骨头,陈恪坐在点将台上,懒洋洋道:“今日与昨日一样,谁若动了,你们一队不准吃午饭。”
说真,陈恪又道:“对了,有人昨日一天就没吃吧?你们若还不饿,那就继续动,当然,水管够,你们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只要有水喝,七日之内不吃饭是不会死人的,你们大可放心。”
陈恪就不信这些人七日还控制不了半个时辰不动。
若连这点儿自制力都没有,那怕是难堪大用的。
这些勋戚子弟自幼便多习拳脚,在战力上完全不成问题,就是不在大学堂走这么一遭,两三个人都难近他们身的。
他们最大的问题乃是桀骜不驯,不受管束。
年轻人嘛,谁还没有几天不服管教之时呢?
好好训练,斧正过来了就是。
...
将要三炷香功夫之后。
“哎呦...”常森一个踉跄正要站回原位。
陈恪却是从点将台上起身,吆喝道:“动了,动了...有人动了,你们可以活动了。”
陈恪喊的激动,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陈教官,我自个儿动了,哪怕明天不吃都行,可他们没动啊,不能让他们受我牵连也不吃午饭啊?”常森道。
毕竟同伴被罚不能吃午饭是受他牵连的,心里愧疚之余总得再为同伴争取一下的。
常森开口,陈恪突然带起了几分郑重,停脚道:“战场之上没有任何一战是能靠自己单枪匹马打赢的,既然你心疼你的同伴,那便望你们能克服自己的毛病,做到纹丝不动。”
本来是应该把大学堂所有人拧成一根绳的,但李景隆等人与徐允恭几个才刚起了矛盾。
若强制把他们往一块弄,只能适得其反。
现在这样分成两拨来训,有了竞争,能激发他们的好胜之心,倒有几分好处。
...
中午吃饭时,徐允恭几个吃着,李景隆等人看着。
闻着饭香,几人直咽唾沫。
“唉,真后悔在家时每次吃饭挑肥拣瘦。”
“是啊,在家时浪费了那么多,肯定是老天看不惯了,才把我放在这里受这个罪的。”
...
有人抱怨着,常森满脸的不好意思,向众人致歉道:“着实抱歉。”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一众人只能纷纷表示无妨,难不成还能把常森揍上一顿不成?
而话音才落,李景隆又与沐晟,道:“今日你又没与我们站于一队,你可尽管去吃。”
李景隆说这话明显是认定昨日他们被抓是沐晟告的状了。
“昨日我真是去撒尿了。”
沐晟再次解释,道:“若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去问陈恪。”
即便真告状了,陈恪也可说没有啊,这个时候询问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
李景隆不置可否,开口道:“不必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那干嘛还揪着不放。
正吃饭的陈恪瞅见了一旁沐晟与李景隆的拉拉扯扯,又结合李景隆故意与沐晟分开而站,随之走至徐允恭身边,道:“李景隆和沐晟之间有些不太对劲儿,你打听一下。”
徐允恭虽与李景隆不是一伙儿,但毕竟是都是学员,打听起来比陈恪还要方便些。
徐允恭只瞅了一眼李景隆的方向便应答了下来。
吃过饭,陈恪直接招呼把剩下的吃食统统喂狗。
大黄跟着他出来,怎么着都不能亏待了它的。
但陈恪这一系列正常举动,在李景隆等人看来是对他们的羞辱。
他们饿着肚子,大黄狗却吃的津津有味,心中哪能舒服了。
一众人心里愤愤难耐。
李景隆随之道:“陈恪他老是说,对他不满让我们上折子,下午你们谁都定住别动,倒要看看陈恪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他要再借口不给我们吃饭,我们便上折子告他们公报私仇。”
下午的训练,依旧如此。
若不能把这些人的自制力培养起来,其他任何训练都会是白搭。
有了自制力,战场上也才能更好的服从将令。
架势摆开,陈恪仍旧懒洋洋坐在点将台上,大黄在他身边呼呼大睡着。
一炷香...
两炷香...
三炷香...
一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两方依旧没有人再动一下。
看嘛,这不是还是有自制力的吗?
陈恪笑着起身,走至中间,道:“时间差不多了,都活动一下吧。”
开口后,没人行动。
陈恪以为他们没听到,再次道:“我说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活动了。”
“你莫不是诓骗我们吧?让我们动了后,好对我们惩罚?”汤醴道。
这真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道怕动了之后被惩罚他们永远都站着不动了。
陈恪带着无语,笑了笑,招呼徐允恭等人道:“行了,活动一下腿脚,喝些水歇歇,今日的训练结束了。”
徐允恭等人自是不疑有他的,范深率先活动。
瞅着徐允恭这些人动了,李景隆等人才敢活动。
“陈安九,通知火头军可以端饭了,昨天就没吃饭可过去吃了。”陈恪随之吩咐。
陈恪自接手做这个大学堂教官之后没有任何公报私仇的想法。
李景隆他们若没人犯错,他绝不会找茬责罚他们任何一人的。
陈恪开口,汤醴带着几分不信,问道:“让我们去吃饭?不会是...”
好心当成驴肝肺。现在对他们的责罚就是不让他们吃饭,还能对他们怎么着?
汤醴疑问,陈安九则不快招呼,道:“快走吧,今日中午便被你们备饭了,担心你们昨日一整日没吃,直接对吃米饭对身体不好,我家伯爷特地给你们安排了面条。”
陈安九出言,不少人皆带起了诧异。
陈恪不多做解释,直接招呼徐允恭等人回了营房。
他没有任何公报私仇的想法,能想到的问题,自是都要安排了。
但所做一切绝对没有让他们念好的意思,反正他也只是按老朱命令把他们训练出来。
将来即便能堪大用,用他们的也是朱标朱雄英。
念他的好,除了对他来讲没有任何好处之外,还会给他带来祸患的。
饭堂当中,在陈安九带着人进去后。
打着瞌睡的三个火头军,随之问道:“是不能下面了?”
陈安九应道:“能了,下吧,让他们吃饱,不够的话再去采买。”
吩咐过火头军后,陈安九随即离开。
陈安九离开后,他们心中倒有些不太得劲。
毕竟,在他们心中,陈恪是随时对他们公报私仇的。
可一个对他们随时公报私仇之人,竟会做到如此?
“九江哥,这...”汤醴问道。
李景隆丝毫不领情,道:“谁知陈恪打的什么鬼主意,吃的时候留个心眼。”
话是这么说,但等面条端上桌子,李景隆吃的比谁都香。
毕竟已饿了那么久,眼前放着食物,只管吃就行,谁会再想其他的。
三个火头军干的满头大汗,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没有任何歇息,才终于让这些人彻底吃饱喝足。
打着饱嗝,一众人一脸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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