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倒霉(1 / 1)

在老朱的催促下,陈恪缓步走至朱雄英床榻边。

此时的朱雄英脸色有些微红,抱着胳膊蜷缩在床榻上,身上被好几床大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陈恪先是抬手在其额头上抚摸了一把,滚烫。

紧接着又掰开眼睛...

朱雄英只是虚弱,又不是昏迷,陈恪掰他眼睛,他自是有反应的。

陈恪刚一伸手,朱雄英便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就怕你了不成?

迎着朱雄英漆黑的眼眸,观察了一下瞳孔。

最后,又道:“来,张嘴,啊....”

朱雄英虽诧异于陈恪的诊疗方式,但也依然按照陈恪的要求长大了嘴巴。

嘴张开,陈恪凑近瞧了一眼。

扁桃体有些发炎。

“来,舌头伸出来。”

舌头伸出,舌苔有些发白。

“好了,躺好吧。”

帮着朱雄英盖好被子,一旁的朱标随之又道:“不需号脉吗?”

这问题问的,他倒是想呢,可他除了能从手腕处感受到心跳的频率之外,再没其他任何一点儿感觉了。

陈恪两手一摊,为难道:“草民又不是郎中,怎懂号脉之法?”

话才刚落,老朱眼睛一瞪,威胁道:“少叽叽歪歪的,咱不管你是否是郎中,咱只问你咱大孙的病你能不能治?”

朱雄英这症状明显是感冒。

而这个时候的感冒又事要命的病,他也没带着特效药穿,怎么治?

陈恪满脸为难,吞吞吐吐道:“这病乃是感冒...呃,风寒所致,需退烧,消炎两法并治...”

说了半天,能不能治也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

老朱脾气爆,怎会容忍,大喝一声道:“别说废话,到底能不能治?”

被大喝一声后,陈恪准备的专业名词戛然而止,一本正经回道:“治不了。”

“来人,拉出去砍了!”

尼玛,治不了就是治不了,这怎么又要砍人?

陈恪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朱标。

是你说试试,治了治不了都没事,他才试的。

要不然他才不蹚这个浑水。

不能现在出了事,你说话不算数吧?

陈恪好像忘记,先前老朱在砍为马皇后治病的太医时,朱标的劝说就曾没奏效过。

“父皇...”

朱标刚言语,金甲侍卫已经上前。

老朱不转口,那金甲侍卫已经走至了陈恪跟前。

特么,就知道朱标靠不住。

“等等...草民突然想起,草民有个方子可一试,只是效果如何,草民真不敢保证...”

陈恪开口,老朱直接挥手喝退侍卫。

侍卫离开,陈恪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此时,马皇后和吕氏也双双联袂而来。

感觉到房间冷然的氛围,马皇后开口,道:“这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敢在他答应写方子时出现,真怀疑马皇后是故意的。

马皇后出言,没人应答,倒是朱芷芊跑了过去,高兴喊道:“皇祖母,陈恪答应给雄英治病了。”

话音一落,马皇后欣喜,吕氏意味深长,两道不一样的眼神投了过来。

陈恪也不顾上深层次考虑两道不一样的眼神,只满腹为难,抓起李德喜递来的笔蘸了墨。

第一次书写毛笔字,什么停顿,什么回笔,一概不知。

而且为了便于被认识,还得书写繁体字。

可想而知,一道方子写下来得有多难看。

若说是抓了只蜘蛛在上面爬了一圈都有人信。

众人瞅了这一手字,惊呆了!

片刻,陈恪停了笔,抓起自个儿写的东西吹了几下,重新放在桌上,道:“这方子煎服之后,早中晚各一次,若有效果的话,明早应该就差不多了。”

一道有用的方子,基本也就是一副药就能起到效果了。

李德喜拿了药方,递与老朱面前。

老朱倒也没接,只吩咐道:“拿去抓药,煎药之事你亲自负责。”

李德喜现在依附的是老朱,无论怎样都只能对老朱唯命是从。

应了一声,李德喜又道:“陛下,这方子奴婢担心司药房的人瞧不明白耽误时间,现在陈神医正好也在,要不重写一个吧。”

咋地,嫌他写的不好?

李德喜出言,朱标走上前道:“来,本宫来誊吧。”

洪武朝,老朱所制定命令宦官不得干政。

因而并不鼓励身边的宦官识字,李德喜究竟是否认不知晓,反正事没在老朱面前表现过。

朱标自告奋勇誊写,写了几笔便开始趴在桌上瞅起来,道:“陈恪,这字是什么?有些看不太清。”

李德喜一副我说的吧?

陈恪一脸黑线,早知道先前就他来念,让朱标来写吧。

走至桌前,陈恪脸上更是一脸黑线。

他写的明明是个翘啊,这怎么变成一摊黑了。

陈恪扶额,直接一把把他写的方子揉成团抓在手里,道:“殿下写,草民来念吧!”

看都没看明白,还留着作甚。

片刻,一张方子写好。

朱标苍劲有力的小楷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比陈恪那手烂字真不知道强了多少。

很快,李德喜拿了新方子去抓药。

陈恪又道:“目前最紧要的还得是降温,弄盆温水,越凉越好,搁一炷香的功夫便擦一遍身子,持续一个时辰应该能暂时缓解退烧的问题。”

他弄的那方子是后世一个名为银翘解毒片,专治风寒感冒的中成药。

这药倒是能治感冒引起的一系列并发症,但毕竟并不是专门的退烧药。

想要退烧还得是以此物理疗法来解决的。

发烧不同于其他,耽搁时间久了,脑袋说不准就得被烧坏了。

目前科技也搞不出后世那种生物制药,所有的治疗只能采用土办法来解决了。

别看朱雄英只是个感冒,放在后世喝几片药睡上一觉就能好的病。

可放于现在起严重性真不比马皇后的肠痈轻的。

陈恪他虽有条不紊的传授了解决办法,但他真不敢保证他的这个方法能够药到病除的。

“之后等到药煎好,喝药之后便盖好被子发汗,在此期间把门窗关好,务必不要再见风了。”

本来治疗就不容易,若是二次复发了,怕是神仙也难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