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被表白了？

想了想自己跟柯立源寥寥无几的交集，林皎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她不知道的是，柯立源其实早就认识她了。

不论是于行难还是魏知秋，柯立源都是认识的，谈不上是朋友，但在工作上却有过几次交集。

于行难行事高调，只恨不得走哪都将林皎带着，因此，柯立源是见过两人的。那时候，两人在一场招商宴会上跳舞，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对夫妻对视间的柔情蜜意。

就是两人之间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快乐，引得当时的柯立源多看了两眼。

后来于行难空难去世，他还惋惜了一番，感慨那般美丽有活力的女子将要枯萎。

——他认识的女子多是如此，哪怕是一些女强人，在丈夫去世之后，或许能够振作，但却不可避免的会逐渐黯然。这种黯然不是指外貌，而是指她们的内心。

然而隔了没两年，一次柯立源出去公办，却是遇到了出去自驾游的林皎和魏知秋。

他之前倒是听人说过林皎再婚了，但却没想到再婚对象是魏知秋。

魏知秋是跟于行难完全不一样的人。

然而，看着那个和丈夫靠在一起站在车旁看地图，一边神采飞扬地说着什么的女子，柯立源内心不由生出了愕然。

自此，他的内心对这个名叫林皎的女子有了深刻的印象。

柯立源没想到会再遇到林皎，更没想到再遇的时候她又成了寡妇。

——他其实不太愿意称她为寡妇，这个词似乎总给人一种可怜的感觉，他却如何也无法将她跟可怜两字联系起来。

他当时其实并没有意识到心湖中泛起的波澜，直到看到她被人抢劫受伤晕倒。

那一瞬间的焦急担忧让他意识到自己对对方生出了不寻常的心思。

柯立源也犹豫过，然而……他想到了自己的前半生，为国家为家族为父母，竟是没有为过自己。

他想要自私一次。

林皎都还没有拿定主意的时候，隔天，抱着一束康乃馨的柯立源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她：“……”不是说等我联系的吗？

柯立源将康乃馨递给她，目光扫过病房道：“你一个人？”

林皎怔了怔道：“徐嫂下去帮我买东西了。”刘姑姑年纪大了，她早不让她干活了，便是她闲不住，顶多也就是在家干点收晾衣服的轻活。

柯立源在一旁坐下，“我……”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皎抽了抽嘴角，最后道：“头晕，没工夫考虑。”

柯立源抿了抿唇道：“我给你读报纸？”

不等林皎回答，他就从一边取过报纸，打算读了。

“读娱乐版块。”林皎连忙道：“我脑袋疼，就想听些不用费脑子的。”

柯立源纠结了一瞬，到底还是如了她的愿。

某某天王被爆离婚，新欢是内娱花旦某某某；某某集团老总将私生子带入公司，原配将小三住处暴露给狗仔队；某某演员拼命拍戏为长跑多年的男友还债，结果债务还清，男友却另结新欢……

听了一耳朵的八卦新闻，林皎的意识一点一点陷入黑暗。

——医院的床她有点睡不惯，偏偏一大早护士就会来查房，她想偷懒多睡一会都不成。

见她睡着了，柯立源轻手轻脚地将报纸收好，却是并没有走，而是有些出神地看着她的睡颜。

柯立源不是每天都来的，但他只要有空就会过来。

林皎自己还没如何，撞上过对方几次的童唯就对对方生出了好感。

“一看就是个正派人。”她这样说道：“而且他那长相，不正是妈你喜欢的吗？”

童唯知道自家老妈就是个颜控，亲戚家的孩子，长得好看的和长得一般的在她这边都是两个待遇。

柯立源的长相不是顶顶出色，但他胜在气质，那个年纪，很少有男人有那样矜贵雍容的气质。尤其，柯立源的身材维持得很好，一点也没有中年男子会有的发福现象。

林皎自己身材好是因为她运动量大，平日里不是登山就是打球，有时候还会去游泳馆，便是想胖也胖不起来。

柯立源看着不像是会健身的人，也不知是怎么维持身材的。

当林皎忍不住询问后，柯立源愣了下，随即道：“我虽然不会刻意健身，但我一直有打篮球的爱好，而且……我从二十六岁开始就吃素了。”

呃！？

林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你这是……”什么情况？

你该不会是那啥柏拉图吧？她听闺女说过，他们学校一个同学就崇尚柏拉图式恋爱，据说也是吃素的，本身似乎是信佛的。

这种……林皎自己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也没想过找个有宗教信仰的另一半。

尤其是这种……都能坚持常年吃素了，信仰肯定虔诚。

跟这种人过日子，林皎心里是发憷的。

柯立源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解释道：“我是祖母带大的，她常年信佛，我虽然打小听了一耳朵，但对佛教并没有什么特殊感官。只是我二十六岁那一年我祖父病重了，那时候我祖母拉着我去拜佛。那时也是病急乱投医，我在佛前承诺，若是祖父的病能好，往后余生都会食素。”

顿了顿，他道：“说出口的承诺，总是要做到的。”

林皎顿时哑然，她偷偷瞧了柯立源一眼，感觉这人好正经啊。换做是她……好吧，她根本就不会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对于要不要接受柯立源的追求，林皎有点犹豫。

这人的容貌性情都不差，但是……她有点怕这种过于一板一眼的人。

然而很快，林皎就发现，柯立源这人虽然一板一眼，但对着她却是有点没原则？

她想去玩滑翔，柯立源明明觉得不安全，但还是陪她去了；她看中一双跟特别高也特别美的高跟鞋，柯立源明明说这种鞋子实用性不高，但自己多看了两眼，他就叹了口气去付账了；她想去看赛车，柯立源明明觉得没有意义，但还是挤出时间陪她去了……

这种不针对自己的古板……其实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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