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皱眉，【在我们之前，没有人出现在你面前？】

【有啊。】果果的声音天真极了，【但是他们要么实力不济死了，要么想抓我，要么想杀我，最后都被爸爸妈妈杀掉作为我的养分了。】

林皎后背冒起一层冷汗，【你的意思是，你父母的意识还有残留？】

【嗯，爸爸妈妈说过，在我找到主人之前，他们都会保护我的。】果果叹了口气道：【我最开始其实不想找主人的，那样爸爸妈妈就不会消失了，但是他们只有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我大多数时候都只能一个人。时间长了，我就想要主人了。】

【我是不是有点坏？】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小声问道。

【怎么会？】林皎下意识道：【大家都会想要有人陪伴。】

她迟疑了下问道：【所以，成为你的主人，条件是有资源型魂茧？】

【姐姐你好聪明！】果果道：【爸爸妈妈说了，我这样的异宝，对资源型魂茧最有用了。】

林皎眨了眨眼睛；【你不用跟我签订什么契约吗？】她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不用啊。】果果道：【我都跟姐姐你的魂茧融合了，还要什么契约？】

林皎发现，果果虽然因为成为魂茧心智不会再成长，宛若一个幼儿一样，但她本质上跟幼儿还是不一样的，至少……她的见识并不少。

也是，她曾跟在炙聂这样的霸主级超凡者身边，见识自然不会少

不过果果的话却并没有让林皎彻底放下心来，毕竟她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异宝……

林皎问她：【你以后可以变成人吗？】若是她的话，自己重视的孩子，又怎么会不希望对方能够再世为人呢？

这一次，果果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不行的，我的身体已经在晋级的过程中销毁了，我不可能再变成人的。但是爸爸说啦，我可以活很长很长时间，比任何人都活得久。】

林皎：【你自己的身体销毁了，那你的本体是什么？】异宝可不是魂茧，不论何种情况都不会没有实体。

【我的本体原来是炙聂星和盘盈星，现在我跟你的魂茧融合，以后你的魂茧就是我的本体了。】果果回答道。

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

【你跟普天之下融合，对我没有任何坏处吗？】林皎问道。

果果一怔，随即就有些支支吾吾道：【其实……虽然我是超品异宝，但是为了维持我的灵魂，我的消耗是比较大的。】

闻言，林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

【你具体说下情况。】

果果怯生生道：【我会消耗姐姐你的魂力，以后你的魂力消耗速度会变得很快。】

林皎皱眉，【这种消耗是无时不刻存在的吗？】

【是。】果果硬着头皮道：【但是我很有用的，我能让姐姐你的魂茧空间很快变大，还能规划好里面灵材和异宝的生长。甚至根据你的需求，我能培育出相应的灵材和异宝。】

林皎沉吟许久，问道：【我的魂力消耗速度会比常人快多少？】

【至……至少一倍吧。】果果心虚道：【那个……姐姐你多修炼出点魂力，慢慢地就会适应的。】

她举例道：【当初为了保住我跟妈妈的灵魂，爸爸的魂力消耗速度是常人的五倍，但后来他努力修炼，魂力总量多了，便也不用担心战斗时魂力不够用了。】

林皎：【……】你爸是霸主级超凡者，我是什么？能一样吗？

然而事已至此，显然并没有后悔的余地，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便结束了对话。

睁开眼睛，雪鹿目光灼灼地看向林皎。

“能告诉我吗？”她咽了口口水，“我想知道炙聂星和盘盈星的故事，你能告诉我吗？”

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她开口道：“我们妖精族的职责便是观察记录历史，但您放心，在非必要，未经过您的同意的情况下，我不会随意泄露您的秘密。”

林皎看向她，“如果我死了呢？”

雪鹿一愣。

林皎继续问道：“是不是如果我死了，我的隐私就能够向世人公布了？”

雪鹿面色通红，“按照常理是这样的，并非是不尊重死者，而是历史不应该一直被隐藏。”

林皎却道：“你敢说你们妖精族的历史不曾害死过任何一个人吗？”

雪鹿面色一白，“历史是无罪的。”

“那记录历史的人呢？”林皎看着她道：“于你而言的历史，于别人而言很可能会成为杀害他们的索引。”

她倒不是觉得炙聂和盘盈的故事不能被人知道，但果果的存在却不适合被人知道，一来她会陷入“怀璧其罪”的处境，二来……她可不想暴露普天之下的存在。

不出意外，普天之下也好，和普天之下融合的果果也好，都会在她死后传承给后代。

为了长远考虑，果果的存在林皎不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卡洛斯，包括安耿。

雪鹿抿了抿唇，“如果这是我向你提出的条件呢？”

林皎摇头，“这个条件是违背道德的。”

“怎么可能？”雪鹿瞪着眼睛道：“这怎么就……”

林皎打断她道：“如果不违背道德，那你的契约怎么没有反应？”这种可能暴露他人致命信息的行为，不是违反道德是什么？

雪鹿顿时哑然。

“那你能告诉我你得到了什么超品异宝吗？”她退而求其次。

林皎摇头，“你知道这跟前面的要求差别不大。”

“你要怎样才愿意告诉我？”雪鹿问道。

他们妖精族为了追寻真实的历史什么困难没有遇到过？她不可能轻易就放弃。

林皎想了想道：“除非你们妖精族能够和我签订契约，除非我的血脉后代都断绝，否则不能暴露任何有关于我的历史。”

这就……

雪鹿注意到了，这位白巨人族王后要求的契约对象不是她个人，而是整个妖精族。

她是没有资格为整个妖精族做决定的。

而且……她提的条件太苛刻了，她的后代……这不就是白巨人皇族吗？等这一族血脉断绝……要到猴年马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