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的五万大军还没有到达寿春,从下蔡城内便有两支人数在两万左右的蔡军出城南下,其中一支的目的很明显,是要趁着英布的军队围攻寿春,拿下阴陵,而另一支的目的并不明显,它有可能同样取道阴陵,也有可能向西曲阳发起进攻。
“大王,寿春城内守城蔡军只有一万,守将是赵拓和张彤,但下蔡方面并没有发兵援救寿春,而是兵出两路,一路直取阴陵,而另一路方向不明,两路主将分别是孙蛟、周闯和孔旭、庞臻。”在六安九江王府,一名九江军的探马跪在英布的面前,向他禀报前方敌我形势。
英布听了探马的报告后,顿时惊的站了起来,连忙问道:“那两路蔡军分别有多少人?”
“各有两万人!”探子如实的回报道。
“传令,命令刘木阳将军加进攻寿春城,务必要在蔡军到达阴陵之前,将寿春城拿下!”英布坐不住了,他没想到,自己这边军队刚开始动作,蔡国就做出了反应,而且还是直接要他命的反应。
英布这边命令进攻寿春的军队加动作,另一面,领军向南进发的孔旭和庞臻也在想着攻城的策略。
“孔将军,西曲阳守军足有一万人,我们率领两万兵马前去攻打,胜负也只是在五五之数,这一次,若是不能攻下西曲阳,寿春城就危险了!”庞臻骑在马背上,他和孔旭一路上一直催促着军队些前进,想要早些对西曲阳发起攻击。
孔旭点了点头,他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攻城战,双方军队数量比至少要在二比一,攻城的一方才有可能成功,而且还只是有可能,并不是完全的有把握。
“孔将军,不如这样,我带领五千骑兵先行进攻西曲阳,你率领步兵随后,或许可以一举破城!“庞臻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兵马,对孔旭说道。
孔旭连忙摆了摆手,对庞臻说道:“庞将军,不可,西曲阳城内足有一万九江军,你只带五千骑兵去,连攻城器械都没有,如何打的下城池?”
“我正是要示弱于敌,引他们出城,而孔将军正好可以领军趁城内空虚一举夺下城池,然后你我再里外合击,将九江军聚歼在野外!”庞臻看着孔旭,一字一句的给他解释道。
孔旭低着头没有说话,庞臻这时拍了拍他肩膀,对他说道:“好了,孔将军,实话告诉你吧,这条计策,是庄丞相在你我出城之前告诉我的,我们只管依计行事便是。”
孔旭听说是庄嘉的计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对庞臻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阻拦,只是此去凶险,庞将军一定要万事小心才好!”
庞臻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军队喊道:“骑兵跟我来!”
五千骑兵跟在庞臻身后,绝尘而去,孔旭望着庞臻远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对身后的步兵喊道:“大家点,务必要在庞将军被敌人围住之前杀到西曲阳!”
步兵齐齐呐了声喊,跟在孔旭后面速想西曲阳跑去。
另一路由孙蛟、周闯率领的蔡军一路马不停蹄,直奔阴陵而去,这一路人马并没像孔旭和庞臻那样分成两队,而是大军聚在一起,浩浩荡荡的阴陵开拔。
在二人领兵离开下蔡的时候,高歌给他们的任务是围城,他们想不明白,高歌为什么会让他们率领两万人去围一个只有区区五千兵马镇守的阴陵,但是二人也不敢违逆高歌的意图,在行军的途中,不免有些心情不佳。
“周将军,你说这次高丞相是个什么意思?”二人领军前进的时候,孙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烦闷对周闯发起牢骚,自从大秦被灭了以后,我们整天就是在下蔡练兵,从来没个像样的仗打,憋都憋出个鸟来了,这好不容易有次仗打了,高丞相倒好,只让我们去围,不许我们去打,要是准我们打,给我两千人,一古脑的就杀上城墙上,把这鸟城给拔了!”
周闯无奈的笑了笑,对孙蛟说道:“我想我们这支兵马恐怕这次的任务并不是真的要拔下阴陵城,若是想要拔下阴陵,就不会在让我们领着两万人出征的同时还让孔旭和庞臻带兵去打西曲阳了。”
“那依周将军的意思,我们这支队伍只是诱饵?”孙蛟歪着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周闯。
周闯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我们围着阴陵,而孔旭他们打下西曲阳,英布必然会派兵前来援救,我们大蔡很可能在半路设置伏兵,给英布重创!”
“呃!”孙蛟愣了一愣,想了一下,随后对周闯说道:“若是真的像这样,这诱饵倒也做得,只是这一仗打的忒憋闷了些!”
“呵呵,我们按丞相说的做,一定不会有错!”周闯对孙蛟笑了笑,一抖缰绳,对身后的蔡军喊道:“兄弟们,跟我去打阴陵了!”
“吼!”蔡军一声齐吼,跟着周闯和孙蛟向阴陵方向奔去。
九江将军刘木阳率领五万九江军到达寿春城下,只见寿春城头上到处都是鲜红的大蔡旗帜,衣甲鲜亮的蔡军站立在城头上,城上两员蔡将对城下的九江军指指点点,不时哈哈大笑,看表情是极尽戏谑。
刘木阳怒了,他跟随英布这几年以来,从来没被人这么轻视过,尤其是率领五万大军还被只有一万军队的对方将领嘲笑,他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攻城!”九江军刚列好阵型,刘木阳抽出佩剑朝寿春城墙上一指,九江军前队嚎叫着抬着云梯扑向寿春城墙。
城墙上的张彤将背上的长弓一抽,瞄准带领九江军攻城的偏将一箭射了过去,箭矢夹着风声,“嗖”的一下从那偏将的颈子上穿过,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个血淋淋的大洞。
偏将一头摔倒在地上,另一名偏见连忙接管了他指挥军队攻城的职责,新接替的偏将并不知道,他在肩负起指挥攻城职责的同时,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头。
又是一支箭矢从城头上飞了下来,新接替指挥的偏将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眼睛一疼,一只箭矢从他的左眼贯穿了过去,从后脑穿了出去。
这偏将也是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刘木阳抬起头朝寿春城墙上看去,只见张彤手举着长弓向他招手。
这次,他是真的被激怒了,对身旁的几名偏将说道:“你们几个一起上,我还就不信了,他一个人能有本事把你们几个全都射杀了!”
几名偏将应了一声,纵马冲了出去。
就在此时,攻城的九江军已经冲倒了蔡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城头上的蔡军纷纷将箭矢搭在长弓上,顿时漫天的箭雨遮蔽了天空,无数九江军的士兵被箭矢射中,哀嚎着摔倒在地上。
虽然蔡军的箭矢十分密集,但九江军的人数却要比他们多出许多,很,攻城的九江军还是冲到了城墙脚下。
张彤手握长弓,一次在弓弦上搭了三支箭,他将长弓拉的如同一轮满月,猛的一松手,三支箭分成三个方向,向三名九江军的偏将飞了过去,三支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取三名九江偏将的咽喉,这几个偏将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箭矢射穿了喉咙,翻身落马,湮没在攻城的九江军的洪流中。
张彤连连将箭矢扣在弦上,每发一箭,都会有一名九江军的偏将翻身落马,从战斗刚打起来,他就好像看准了九江军的偏将似的,每射出一箭都会带走一名偏将的性命,到后来,九江军中,竟然没有偏将敢挺身带兵攻城。
冲倒城墙脚下的九江军,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一些士兵开始向城头上攀登。
“滚油!”一直站在那里看张彤射箭的赵拓见九江军开始攀爬城墙,连忙对守城的士兵们喊道。
蔡军士兵得了命令之后,将城墙上架着的大锅抬到城垛边上,把一锅锅的滚油顺着云梯倒了下去。
正在攀爬云梯的许多九江军士兵被滚油浇个正着,哀嚎着从云梯上摔了下去,摔成一滩滩稀软的烂肉。
一锅锅的滚油倒下了城墙,九江军士兵被滚油烫死烫伤的不计其数,剩下的纷纷向后退去,他们的第一次进攻,就这样失败了。
这一次攻城,九江军损失偏将十余员,士兵数以千计,刘木阳自然不会甘心,他根本不给退回去的九江军士兵片刻的休整时间,连忙敦促着他们再次向寿春城发起了进攻。
显然刘木阳是下定了决心要用最短的时间攻陷寿春城,他在第二次对寿春城的进攻中,使用了比第一次多出一倍的兵力。
当九江军冲向城墙的时候,蔡军的箭矢再一次遮天蔽日的向他们覆盖了下来,由于九江军士兵之间过于密集,蔡军的箭矢居然得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几轮弓箭下来,倒下去的九江军已经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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