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倾心的脸色惨白如纸,看起来下一秒就坚持不下去了一般。
他们的飞机上急救物资有限,加之没有专业的医生。
给叶倾心做的处理,都是最简单最基础的。
只是叶倾心到底是叶家养大的,身娇体弱,跟他们这群枪林弹雨下面生存的男人自然没有办法比较。
叶尚在电话里被气笑了。
说到这个份上,他还不能理解对方要杀人灭口的用意吗?
就这样心狠手辣的幕后之人,他不揪出来岂能心安?
“叶倾心不能死,也不能有事!”
“你们立刻送她到医院,我一会儿到医院跟你们汇合。”
只差一步,就能知道幕后真凶。
叶尚自然不愿意出半点纰漏。
“是,副统!”
他们现在所乘坐的汽车,都是防弹的,以免对方杀疯了,在京城就动手。
所幸,一行人安然无恙地赶到了医院。
头目对叶倾心道:“叶小姐,我们已经到了京城,这是在医院,副统他立刻就到。”
叶倾心奄奄一息的,只是胡乱地点了下头。
但下一秒,她感觉到身体一股熟悉的剧痛开始蔓延。
她立刻意识到,余成给她吃的药又开始发作了。
如果不是叶尚的人忽然劫持了她,她今天该按时服用解药的。
但现在,解药没了!
“叶小姐?”头目看着叶倾心死死瞪着眼睛,身体开始抽搐的样子,不由得一惊。
叶倾心的身体一抽搐,原本绑好了的膝盖腿伤,纱布立刻被她挣脱了。
很快,伤口破裂,干净的纱布被鲜血染红。
“叶小姐,你怎么了?”头目眉头紧锁,眼底透着担忧。
体内的剧痛和伤口的痛混合在一起,叶倾心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她的神经,似乎都专注在痛觉上面,好似有毒蛇一直在啃食她的血肉。
不多时,车里响起叶倾心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引起旁人围观之前,头目想也不想,直接抱起叶倾心下车。
叶尚和姜颂赶到的时候,叶倾心在一个病房,膝盖的血流了一床。
但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伤口的痛一样,疯狂扭动,尖叫。
“什么情况?”叶尚脸色铁青看着这一幕。
头目亲眼目睹了叶倾心发狂的时刻,此时脸色也阵阵发白。
“副统,叶小姐有点不对劲。”
“这不是废话?常人中了枪伤那还能这样发狂?”但叶倾心好似癫狂了,医生说话不管用听不进去。
倒是随着她的挣扎弧度,腿上的伤口弄得越发的严重惨烈。
血肉模糊的,里面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呢!
于是医生当机立断地,给叶倾心注射了镇定剂。
“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情况,但目测来看,让她发狂的另有原因,而不是她膝盖上的枪伤。”医生一脸沉重地走过来道。
叶尚和姜颂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给她做一个详细检查,还有,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等医生走开之后,叶尚拉着姜颂的手低语:“我们来晚了一步。”
“算什么晚?你没听你心腹说,从下飞机开始她就不对劲?”
“她背后的人给她动了手脚吧?”叶尚咬牙切齿地道。
他不心疼叶倾心,毕竟是她自己作恶多端,招惹了那人。
有这个下场,也是她应得的。
但对方视人命为草芥,开枪射杀不成,还有更恶毒的手段,若放任对方这样下去,岂不是对他叶尚最大的讽刺?
“十有八九了,叶倾心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人?”
“我现在怀疑不是什么单纯的一个人,只怕是某些极端的组织。”
一个人能如此神通广大,揪住叶倾心不说,还能安排得如此周密?
夫妻两正在说这话,手术室的大门蓦地又打开了。
刚才的医生走出来,告诉他们一个震惊的事实:“病人体内的孩子保不住了,我必须立刻为她实行清宫手术。”
叶尚和姜颂都懵了,“孩子?”
“对,她怀孕了,孩子一个多月。”
叶倾心最近经历了如此多的变卦,孩子早就不大好了。
能到此时才彻底流产,可以说是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命大。
叶尚回过神来,气得直点头:“绝对是秦南御他大哥的孩子!”
“没想到,她竟然还怀孕了。”
“副统,我现在需要为她进行清宫手术,您看……”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叶尚挥了挥手打断他:“你按照她的情况医治吧,这种小事不用再来问了。”
孩子都没了,还能如何?
就在这时,叶珩和纪宁烟兄妹两个,匆匆赶到。
“爸妈,你们果然在这儿!”叶珩看到两人安然无恙,不由得吁了口气。
叶尚和姜颂都惊了一秒,“你们怎么来了?”
“这不重要,但爸,我怎么听说里面的人是叶倾心?”叶珩迟疑地问。
刚才他和叶尚的心腹打了个照面,拐着弯从心腹口中问到的。
叶珩很震惊,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纪宁烟。
对他们来说叶倾心不是过去式了吗?
他爸对叶倾心的死活更是浑不在意,怎么今天一大早,却为叶倾心赶到了医院?
连母亲也来了,这让宁烟怎么想?
“宝宝,你别误会……”姜颂只和儿子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儿子在担忧什么。
立马朝着纪宁烟招了招手,将小丫头叫过去。
纪宁烟摇了摇头,“我没有误会什么妈妈,不过你和叶大叔没事对不对?你们没有受伤是不是?”
说着,视线还上下打量两人。
她也是刚好下楼的时候,看到叶尚推着姜颂深色匆匆地上车了,才二话不说把叶珩从被窝里挖醒。
“我和你爸爸没事。”
“出事的是叶倾心?她怎么了?她不是在江城吗?什么时候来到京城的?”纪宁烟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表情。
按理来说,此时的叶倾心该在秦家,享受秦家长孙媳妇的派头啊,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京城?
“她不是自己来京城的。”
“嗯?”
纪宁烟话音一落,医生再度出来,脸色难看地道:“副统,她醒了,镇定剂对她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