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过街四礼(1 / 1)

鬼眼当铺 冰儿 2570 字 1个月前

少小年说:“我兄弟六子,需要一个掌舵的人,你不用去晓市,坐在德庆行,风不吹,雨不淋的,你便知鼓儿事儿,他拿你当爹养着,可好?“

我勒个去,你八爷爷的少小年,你这一会儿就给我找了一个爹?我缺爹呀?

瞎眼于说:“这个爹可不好当呀!“

这瞎眼于拿捏到位,这话一出,一是探我,同意不?二的意思就是,我也不太愿意当这个爹,这特么的太社会了。

少小年看了我一眼,那意思,你等厨师给你上刀鱼呢?

我也有不甘,谁随便的就认爹?缺心眼呀?

少小年不高兴了,我马上说:“干爹,多照应了。”

瞎眼于一摆手说:“慢,爹不好当,当然也不好认。”

你大爷的,你摆什么三六九呀?

少小年说:“当然,这个我来办,您老喝酒。”

这瞎眼于喝了一杯后说:“我回去了,收拾一下,把房子退了,明天早晨九点,我就搬到这儿来住。”

瞎眼于走了,我看着少小年。

少小年说:“我对瞎眼于,了解得并不多,但是就昨天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他可以当你的戥子,他的话里话外的,关于我的事情,应该是知道七分,没有戥子能到这个程度的。”

我说:“你害怕了,然后……”

少小年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瞪了我一眼。

我说:“我错了,明天九点他来,怎么着?”

少小年说:“要一个形势,蓝毯铺街,百年老酒跪敬,鸣声街里……”

这意思就是说,让全街的人,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小六子,认了一个瞎眼睛的爹。

这真是豪横了。

我不愿意,少小年看出来了。

少小年说:“你现在不爽只是一时,得了瞎眼于,你以后,要少受不少的罪。”

既然如此,也就从了吧。

我感觉自己像失足的少妇从良了一样,而且怀孕了,想吐酸水。

少小年走后,我脑袋乱七八糟的。

这都叫什么景色呀?

第二天,少小年没露面,但是有人来了,铺了蓝地毯在德庆行的台阶上,还有街上,几十米,还有一坛子百年的酒,摆着一个杯子。

我看着,几个人忙碌了一气儿,一个人过来说:“六哥,一会儿我让您怎么做就怎么做,忍一下成千秋,展大业。”

你爷爷的,这有点跨下之辱的意思了。

瞎眼于来了,背着一个包儿,少小年派来的人,马上跑过去,接了包,扶着,我身边的人说:“你往前走,九步之后,跪下,我会把倒满酒的酒杯给你,你举过头顶,跪行九步,您的干爹接过杯,一饮而进,他把杯摔了,就是认了您,您要磕九个头,礼闭,礼成,如果他没摔杯,把杯又放回您手中,您就可以跳起来骂街了,随了您了。”

这是三九之礼,大礼呀!

这特么的规矩,真是要了三姥娘的命了。

上了架了,你就下不来了。

我走了九步,跪下,酒杯给我,举过头顶,跪行九步,这还需要点技术呢!不然酒就会洒出来。

到了瞎眼于面前,他犹豫了半天,我心里,你到是接呀!我特么的快举不住了。

瞎眼于接了,一饮而进,拿着杯,他不知道在看什么,什么也看不见,你转头转脑的干什么?

他是想把杯还我,还是摔?

还我,我跳起来,就骂,打不能,七十不打,八十不骂,他还不到八十,骂得过。

那瞎眼于把杯摔了,我磕头个头。

然后,我旁边的人说,鸣声街里,就是喊九声,最大声,叫爹……

我特么的一时间的有点喊不出来。

这是四九之礼了。

我刚要喊,瞎眼于说:“罢了,街里都知道了,起来吧。”

瞎眼于把我扶起来,然后我扶着他,进了德庆行。

我把包接过来,带他到后院,南屋是他的。

他说:“叫上小年来喝一杯,庆祝你下,你认了个爹,我收了一个儿子。”

这简直就是侮辱。

我生气,但是没有表露出来。

少小年来的人,站在德庆行外面,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我得使钱。

一个人两块大洋,然后告诉他们,让少小年过来喝酒。

我刚说完,少小年过来了,大声说:“恭喜,恭喜。”

我看外面围着的人,笑得那个邪恶。

我心里骂着,少小年,你就特么的坑我吧。

进来喝酒,热火朝天的,这两个人,我没兴致。

瞎眼于喝大了,又是吐,又是尿的,我一通的收拾,这可真是认了一个爹。

少小年晃着走了,他没事了,落了一个干净。

我让伙计别回家,守着点瞎眼于。

我回家睡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庆丰行的伙计跑来说,让我去庆丰行。

我吃过早点过去的,老巴把茶泡上了,我坐下,问:“有事?”

老巴说:“你挺风光呀?”

我一听,指的应该是我认爹的事情。

我说:“你也想侮辱我一下?”

老巴笑了一下说:“少小年挺能攒事呀!”

这意思是不满的。

我说:“老巴,我确实是帮过我几次,拿过事儿,我们兄弟干什么,这个您也管吗?”

老巴说:“没有,就是恭喜一下,这红包拿着,不多,一百大洋。”

我说:“你少扯犊子,骂我是吧?”

老巴说:“真心的,好了,我想说的是,别太张扬了,没好处的,先出头的椽子,先烂呀!”

赤裸裸的威胁?

我没理,起身去德庆行,看看瞎眼于,可别死在哪儿,毕竟年纪大了,还喝了那么多酒,到时候我就理不清了。

这瞎眼于坐在客厅喝茶,人挺精神的。

我进去,他就是说:“来了?”

我说:“来了。”

瞎眼于说:“连爹也不叫?礼何去?”

这还装上了,我叫了一声爹,我忍着,我叫你爹。

将来你要是不给我折腾一个个数来,这账就一起算。

瞎眼于和我吃早点的时候说:“少小年,防一分,庆丰行的老板,防十分,你手里的三件东西,不可出手。”

我脑袋都大了,他什么都知道。

我点头。

吃过早点,瞎眼于说:“你去打鼓儿吧,胡同老楚家,有一个破缸,你收过来。“

我出去,往胡同老楚家去。

打鼓儿的,对各家各户的不说门清,也差不了多少。

敲门,老楚家,普通百姓人家,看是我,说:“你有事儿?“

我说:“我听说你家有一口缸,我想收了。“

这老楚头一愣,让我进去,院子里摆着一口破缸,不只是有裂纹,上半部没有了。

老楚头看着我笑,说:“这破缸你收?“

破缸里存着雨水,都生了绿苔了,还有浮游在里面。

我说:“收,八块大洋。“

这楚头当时就一愣,看了半天的缸说:“不卖。“

这就是拘着了,给价给痛快了,给高了,我没玩套儿,玩套一个大洋就收了,直接来直接去的。

我没看出来这破缸怎么着,就是普通的一个残缸,给谁都不会要。

是瞎眼于让我出八块大洋的。

我也没指望着成,一看这缸,我更不想成了,八块大洋,扯什么呀!

买一破烂回去?丢人现眼不?

我看这瞎眼于不只是瞎,还有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