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泾河君4(1 / 1)

泾河君敖转换了悲天悯人的表到脸上皮肤,“可怜呀!我泾河水域周遭数百里的生灵呐,那叫一个惨字了得。”

吕清广看着他表演,不予置评。

慈悲大妖王更是什么都不说,也不理会,分出去的分收回来后,就看都不看泾河君一眼了。

泾河君敖转一直瞄着吕清广反应的,看这位显然不相信自己说的,立刻收声,他深知说得越多错得越多的道理,干脆利落地闭了嘴。

“我想知道为什么?”既然泾河君敖转不说话了,那吕清广就只能出声询问。“你不是不知道后果,可你依然这样去做,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非得给天庭找一个砍你头的理由呢?”

泾河君换了个臊眉耷眼表,却紧闭嘴巴,给吕清广来了个沉默是金。

吕清广无奈,只能求救地看向慈悲大妖王。

慈悲大妖王出声警告泾河君:“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这样做可以给我省一点力气,要不然,嘿嘿,你懂的。”

泾河君自然是懂的,这就是要对自己进行灵魂拷问的前奏呗,要说怕,泾河君连死都不怕还能怕这个吗?按说不会,可实际上他还真怕,如果死在这俩手里,那他可就前功尽弃了,即使没有死,可要是耽误了时间,误了事,那——那还不如死了的痛快。他偷偷低头,向下望了一眼,已经快要子时了,李世民就快要开始做梦,自己需要上场了。

“前辈呐!圣人呀!求两位老人家宽宏大量,放小臣一条出路吧!”泾河君敖转快速审时度势之下,果断地跪了。“请两位前辈高人给小臣留一线生机吧。我要是再不想办法自保,可就真的如圣人您所言,是自寻死路了呀!您看,我现在可不是在作死,而是努力求生呢!”

吕清广也不揭破他,就当是看表演,总有时间找他聊一聊的,不行就等他被斩首之后,在他去找阎罗王告状的时候再谈,吕清广相信灵魂状态下的泾河君敖转,应该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不停换表包。

“好呀。”吕清广摆出很好说话的样子,或者说,做出通达理状。“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不会干涉你的,也不会耽误你的‘正事儿’,我就在一旁看着,不会碍事儿,等你有空了咱们再接着聊。”

泾河君敖转一点儿不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一位通达理的圣人,他非常想将这位纯粹吃饱了撑的圣人轰走,非常想对他说一句‘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可对面是一个圣人,更不讲理的是,这位圣人还带了一个有分的暴力打手,这样的组合简直就不给别人留活路呀!

可是,不论怎么说,人家圣人是答应放自己一马了,泾河君敖转还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叩谢,然后才降落下去。

吕清广没有跟着动,依旧立在乌云之上,只是用灵识束看着泾河君敖转,看他急急忙忙地来到皇宫门首。

时间卡得刚刚好,这一任的人间帝王李世民正好独自走出宫门之外。这当然不是正常况,在正常况之下,皇帝出巡不会是这个时间点儿,也不可能是独自一个人,哪怕是白龙鱼服私自出宫游玩儿,也会带几个护卫或者太监或者亲信文武,一个人出去要是被野狗咬了算谁的?此时此刻,步月花的并非是人间帝王的龙体,那具体还在寝宫中酣睡,出来的只是李世民梦境中的自己。这跟魂魄也并不完全等同,只是部分魂魄,一般是三魂七魄的三分之一,在精神力的支撑下,形成虚影,感觉上跟自己真的出游没有区别,甚至此刻受伤的话,灵魂必然受创,体也有可能会受到关联损伤,具体损伤程度计算可就复杂了,必须要实事求是地具体到具体人物具体事件当中去,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每次的伤害也不太可能都是一模一样的。

泾河君敖转等的就是这一刻,赶紧冲到李世民跟前跪下,高叫道:“陛下,救我,救我!”

大唐之处,笔记体才刚萌芽,戏剧化狗血节告御状还不流俗,连李世民都觉得新鲜的,饶有兴味地看了看跪在地上这位,问道:“你是何人?”这话一点儿问题没有,但估计是第一次被拦住告状,又是叫的救命而不是冤枉,让李世民脑子抽了那么一下下,什么况都还没有闹清楚就许诺道:“朕当救你。”

轻易许诺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尤其是位高权重者,虽然这样做感觉上很有气势,但实质上却是非常草率不负责任的表现。

是的,对下面这位大名鼎鼎的李某明,吕清广在天上嗤之以鼻,对他的表现很不看好,觉得这家伙做事儿简直不走心。

泾河君敖转却似乎早有预见,就等这句话呢,赶紧叩头谢恩,并立刻说出自己的来历以及要求:“陛下是真龙,臣是业龙。臣因犯了天条,该陛下贤臣人曹官魏征处斩,故来拜求,望陛下救我一救!”

唐太宗李某明一听地上跪着的是龙王,而且龙王还管自己叫‘真龙’,顿时觉得豪气面对万重浪。主要还是因为此刻是梦里精神体出游,魂魄并不全然在位,不仅绪不像往常那样沉稳,思谋也没有那么绵密,一高兴一激动,直接就拍了口,给了保证:“既是魏征处斩,朕可以救你。你放心前去。”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气派豪迈。

泾河君敖转自然是欢喜,叩谢而去。

可他想走,吕清广怎么可能答应,灵识束在其脑袋旁边释放灵识:“你的事儿办完了就上来吧,咱们俩可还没有谈完呢。”

泾河君敖转是真想一走了之,可他还真没有这个胆子,离着掉脑袋还有六个时辰——现在是子时三刻,被斩首应该是午时三刻,刚好子午对时,六个时辰整,得熬过去才行呐!

泾河君敖转有大哭一场的冲动。

都说等死不容易,自己就想要找个角落静静等死,难道这也是奢望吗?难道天下之大,就找不到一个安静的小小角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