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里的火在熊熊燃烧,那个女人坐在织布机前,一丝不苟地织布,织布机发出吱吱的转动声,一声接一声地重复着,很是单调乏味。
或许可能,原本的生活就这样,总是在乏味中沉默,又在沉默中爆发。此时,屋子除了织布机转动的声音,还有柴火的爆裂声,他们似乎已经沉默了半晌,跳动的火焰印在老者的脸上,他的脸上闪烁着几丝年轻人才具有的光泽。
琴啸天朝爱媚望了一眼后,觉得他们这个家庭,还让人有些心悸,一位守了整整七八年的活寡女人,难道没有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过?他们这里,婚姻相对很自由,也跟奥玛利帝国一样,只要你有那种能力,三妻四妾没有问题,而她,琴啸天永远也不知为什么?
火坑里的火势慢慢熄灭,老者又添上柴棒,都是一些干柴棒,经火舔了一下后,极速燃烧起来,连一点烟气也没散发。忽然,老者把目光调向他的媳妇爱媚身上,说道:“今晚难得有客人在此,你过来陪小师傅说说话吧!”
不知是老者有意还是····但爱媚听来,她爹像是话中有话,脸也顿时红了,白皙的脸上如同少女般红润,但她已经明显感受到一种不安,面颊滚烫,同时,冷却的心里微微开始发热,不知琴啸天二人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异样,等到脸上的热气收敛以后,才说道:“啊?我是一位妇道人家,插不上话的。”
“不是,天气冷了,依我看来,这个天气要下雪了,所以让你烤拷火。”老者此时佝偻着身子,把屁股下的凳子又往火坑边上挪移了一下,几乎快要靠近火坑了。
去年冬天,这里十几场大雪,在冬季三个月时间里,这是什么概念,从所未有。
老者认为,这个天要变了,为什么会这样冷?爱媚挺着有些丰满的身段,走了过来,琴啸天无意间发现,老者一双直勾勾的眼神在观望着她那迷人的身段,他有这种眼神是尴尬的,羞愧的,就连琴啸天,此刻的心里,也不会有丝毫的杂念,难道·····
琴啸天不敢去想象,因为他也没有必要去想象,有的事情,想象起来太过复杂了一点,很费神。
爱媚找凳子坐下后,还不到半刻,老者打着哈欠,眯着眼睛站立起来,对爱媚说道:“爱媚,爹困了,我先回房休息去了,待会你招呼着小师傅上床休息吧!”
琴啸天不明白他的“招呼”是什么?难道是在暗示她什么,这也不可能呀?琴啸天是什么人,他四处漂泊,游走不定,就像一个浪子,实际上就是一位有情有义的浪子。
“噢?好,您先休息,我马上也要休息了。”爱媚似乎很开心的样子,目送着老者走入另一间屋子。这房屋虽然都是用石头垒砌,但十分宽敞,房间很多,家里来了客人,有足够的房间让客人住下。这是寒冬季节,若是夏季的话,琴啸天情愿在外面呆上一夜,也不想去打扰别人。
他觉得,这样不仅打扰人家,还永远欠下别人一个人情债。他出道这些年来,只有别人欠他,他很少欠下别人。
等到老者走入自己的卧室后,这个时候,爱媚才把视线移动在琴啸天的脸上,突然问道:“田啸师傅,你今年多大了?”
对于这个问题,一般稍微有点熟悉之人,不分男女,两人在一起,都可以问这些隐私,也是合情合理,不可厚非,极为正常的一件事。“噢,我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你呢?”琴啸天脸上含笑,望着眼前这位成熟的妇人,心头隐隐颤动了几下。
“我嘛,已经二十八了,我二十岁就嫁入朱家,可是····”爱媚说后,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用一只手抵
住了自己的嘴和鼻,像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安。
回答后,她又感到有些后悔了,心中呢喃,“为什么我要告诉他这些?难道····”想到这些,心里不由有些紧张,噢,我大你一岁,你叫我姐姐是对的,我可以当你姐姐!
看你年纪轻轻的样子,一定还没有婚配吧!琴啸天就猜到她会问起这个问题,但在此时,他感到她的神色已经定了,痴痴地等待着琴啸天的回答。
“嗯,是的,还没有啊!”这话他当然是在撒谎,一个人的隐私,他有权可以保留不透露出来,也不是其他事情。
琴啸天的回答,使得她心中一阵狂喜,但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深深地隐藏起来,“小兄弟,还是你好,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真的羡慕你!”
“这有什么?你也可以像我这样,无忧无虑。”琴啸天轻笑了起来。
坑里的火渐渐熄灭,化成了一堆灰烬,火种让灰烬覆盖,她又要往坑里加了一些柴火,琴啸天微笑说道:“爱媚姐,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得早点休息,明天清早,我得离开这里!”
爱媚还是一边往坑里加柴,一边回答:“这冬天,夜里漫长着呢,我一时睡不着的。”
平常织布在深夜,今天有你这位客人光临寒舍,没什么东西招待你,就陪你聊聊天放松一下。她这样说,的确让琴啸天有些羞愧,人家好歹收留了自己,还很热情,原本自己就是一位陌生人,能让她一家收留,也算给足自己的颜面了。
但琴啸天答应为爱媚寻找她多年的丈夫,也好让了结一生的心愿,这件事情,琴啸天当着他们说,是托人打探,实际是自己打探,他是不想告诉对方的行踪,因为自己是一位沐浴宗弟子!
火又开始旺了起来,琴啸天却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孤男寡女坐在一起,何况她也算是一位寡妇,怕影响不好,有损她的名誉,还是站立了起来,望着爱媚,“爱媚姐,拜托你给安排一个住处,我也该休息了。”
她见琴啸天执意欲走,爱媚心里原本是有企图的,像琴啸天这种绝世美男,她怎么可能控制住内心的欲望?此刻脸上露出满脸笑容来,“好,我带你去休息吧!”
于是她把燃着的干柴棒戳入灰烬里,让它熄灭,又用一截柴棒翻一些冷灰烬把火种盖好,自己也准备睡觉。她如果不是为了琴啸天,平常不织布的时候,早上床休息了。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这些年是怎样熬过的。她才抽身站立起来,从凳子上端起那盏油灯,也把大门拴上,带着琴啸天走进最外边的一间屋子。
琴啸天带着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在她的身后,一进屋,便闻到一股迷人的香味。他有些紧张起来,豁然停住了脚步,同时,心慌意乱了,凭直觉,琴啸天已经感觉到这里就是她的房间,怎么可能·····
“就这里了。”爱媚此刻是柔情万种,声音柔的都快让琴啸天崩溃了。
“噢····噢···就这里?”琴啸天问道。
她马上凑近他的耳旁,你轻声点,别这样大声,我爹在最里边那间睡觉呢?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把灯放在一张红木桌子上,神色定定的望着琴啸天的侧身,她已经脱下了外套,轻步走到桌子前,突然一口把灯吹熄灭,猛地跑了过来,紧紧把琴啸天抱住,此刻,琴啸天知她想干嘛,“田啸弟弟,你就陪我一夜好吗?我···”
黑夜是孤独的,让人产生种种欲望,琴啸天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彼此都没有言语,在如漆似胶地交织着,一夜缠绵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