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太爷的书房设在严家大宅的最北面。笔《趣》阁ww.qu.
霍骁和豆豆来到书房附近,果然见这里的守卫比其他地方严格很多。
当然,“严格”也只是相对的,比起京中那些勋贵高官的府邸,这里的守卫在霍骁眼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同一阵清风拂面,他带着豆豆一闪身就飞掠进院墙,落在了书房窗外的一株大树上。
两人刚隐住身形,就见书房的们被人从里面推开,一高瘦一矮胖两道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
高瘦的人正是宇文恒,他朗声对那矮胖的人拱了拱手笑道:“严老请留步。”
豆豆蹙眉看向霍骁,看来他们俩来晚了一步,人家已经谈完了。
霍骁摇了摇头,又冲书房门口努了努嘴,意思是那些话没听到也无妨,耐下性子看看再说。
严老太爷却没有如宇文恒的意思真的留步,依旧陪着他走出了书房。
大约是两人之前的谈话属于机密,那些护卫只是在院门口守着,书房门口和院子里都是空无一人。
走出书房后,霍骁和豆豆这才看清楚了严老太爷的长相。
个头只及宇文恒的肩膀处,身子却有两个宇文恒那么粗。
白里透红的一张圆脸上并没有一个“老太爷”该有的皱纹,须发也只是有星星点点的斑白。
一双手也是肥白圆润,右手中转着两个金核桃显得分外灵活。
不大的眼睛里透着属于大商人的精明,脸上荡漾的笑容却和精明半点都不沾边。
严老太爷和宇文恒走出书房后顿住了脚步,突然止住笑声把肥胖的身子朝宇文恒身边凑了凑。
他压低声音道:“草民为殿下准备了精彩的节目,未知您是否赏脸?”
宇文恒笑道:“今日乃严老六十大寿,本皇子岂可连寿酒都不饮一口。”
严老太爷陪笑道:“草民身份卑贱不敢劳殿下挂心,您能来这一趟已是天大的面子,其实…”
他又朝宇文恒那边凑了凑:“其实草民也懒怠去和那些个人周旋,他们都以为六十岁的人真的已经老得腐朽了。”
宇文恒的笑声突然多了些暧昧:“严老分明宝刀不老,何必妄自菲薄。”
严老太爷笑道:“殿下谬赞了。”
宇文恒道:“本皇子听说您前儿还收了一对姐妹花…叫什么…暖什么烟来着,据说都是人间绝色?”
严老太爷假作尴尬道:“哪里,哪里…都是扬州的朋友们捧的,比寻常的女子略平头正脸些。”
宇文恒带着一丝惆怅弹了弹衣襟道:“不能亲自给严老敬一杯寿酒已然是遗憾,未知您给本皇子安排的节目够不够暖,有没有烟?”
严老太爷面上带着一丝不舍,咬咬牙道:“能让殿下看上是她们的福气,您看碧湖上的画舫怎么样?殿下携美游湖既清静又雅致…草民这就去安排,包殿下满意。”
宇文恒嘴角一勾:“本皇子满意了,您自然也就满意了。”
两人相视而笑,并肩走出了书房。
豆豆轻哼一声:“都说忘年之交难得,这两人年岁相差这么多,倒也臭味相投!”
说罢胃肠中有些翻腾的感觉。
如果不出意外,为了巩固双方的关系,严家一定会送一个姑娘去给宇文恒做妾。
当然,不是他们甘心自家娇养的姑娘予人做妾,而是宇文恒身份太过尊贵,严家终究只是一介商户。
如果他们在宇文恒争夺储位这件事情上出了大力气,将来宇文恒真的能得到那个位置的话,基于严家的这份情谊,给严家姑娘一个妃位也不为过。
那么严家的地位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今日严老太爷的做法未免太自甘下贱了。
就算是做妾,他想来也已经把宇文恒当自家孙女婿看了。
孙女尚未过门儿,就给宇文恒床上送女人,这都是些什么祖父,什么亲人!
而且听这两人方才的对话,那两个暖啊烟啊的,大约已经被严老太爷收用过了。
祖父和孙女婿共用女人,他们就不觉得尴尬,不觉得恶心么?
霍骁轻笑道:“宇文恒心高气傲,不至于捡老头儿用过的女人。”
豆豆睨了他一眼:“就你最能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是宇文恒肚子里的蛔虫?”
霍骁脸色黑了黑:“就算本小王爷有那么恶心真做了蛔虫,也只盯着你的肚子。”
豆豆道:“他们就这么溜了,咱俩啥也没听见,这一趟不就白来了么?”
霍骁道:“傻妞儿,亏你还和念伊哥出门谈过生意,还是不懂其中的门道。”
“什么门道?”豆豆皱起眉头。
“男人在一起谈大事,怎可能这么快就谈出结果?”霍骁无奈地耸耸肩。
这次轮到豆豆脸色有些发黑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要等吃饱喝足玩够了,该占的便宜都占足了?”
有些生意人就是这样,非得酒酣耳热之际才愿意把事情摊开来谈。
霍骁道:“大约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咱们不着急,跟上去看看。”
豆豆撅着嘴:“生意场和官场也没什么两样,我看你对这一套也熟悉得很!给本小王妃老实交待,别人和你谈一次大事儿要多少时间呐?”
霍骁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本小王爷从不和人谈大事儿,再说了我一不贪财二不好色三不喝酒,这种场合不适合我。”
豆豆噗哧笑道:“你不好色?”
这话他还真好意思讲!
霍骁重新揽住她的纤腰,足尖一点朝严老太爷说的碧湖那边掠去。
严家富可敌国,大宅占地十分广阔。
虽然建筑方面不敢逾越,宅子里却挖了一个占地百亩的人工湖。
此时正值深冬,湖面上风光却依旧十分宜人。
数艘精美奢华的画舫静静停靠在岸边,颇有几分扬州瘦西湖的风光。
大约也正是因为天冷的缘故,严老太爷的寿宴并没有摆在湖边,这里显得十分安静,只远远能听见一些宴席上的丝竹之声,清丽而婉转。
霍骁带着豆豆闪身躲进了一座太湖石后面。
豆豆小心地探出脑袋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宇文恒等人的身影。
她轻声道:“霍骁,待会儿咱俩也要混进画舫里么?”
霍骁道:“先看一看那严老头儿是怎么安排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