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3章

魁北贼一帮人涌过来，将沈凤歌团团围住。而此刻围住沈凤歌的，也不仅仅是魁北贼一股势力。

前后左右，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站满了。他们形色各异，表情一样严肃，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意思，似乎想要和沈凤歌不死不休。

沈凤歌开口道：“诸位是？”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出来，道：“在下湘西马飞革，向沈先生见礼。”

“见过马先生。”沈凤歌抱拳还礼，然后开口道：“不知马先生……还有诸位一起到这里来，与我有什么事？”

马飞革抬头，坚定道：“今天大家一起过来，就是因为心中有愤愤不平之意，想要向沈先生讨一个公道。”

“公道，什么公道？”沈凤歌此刻是一头雾水，他目光扫了一圈，见此刻已经围了不少人，学校的门口已经被堵住。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借一步说话，然后，再谈谈你们想要什么公道。”

众人被引开，来到距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座湖心公园看着前前后后，紧随着自己，生怕自己跑掉的众人。沈凤歌开口问：“诸位究竟想要讨什么公道！”

“沈先生说这话，岂不是明知故问！”马飞革冷哼一声道。

“什么叫明知故问！”

“哼，你先杀魁斗星，再辱魁三爷，身为江湖众人，竟然报警，若非大家托关系，此刻老爷子还在里面关着！现在，沈先生竟然还问我们想要什么公道，如此，岂不是明知故问。”

沈凤歌皱了皱眉头：“不可以报警？”

“我辈江湖中人，怎么能和官家勾结。”

沈凤歌点点头：“那么这件事抱歉，我并不知道。但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如此，诸位打算怎么办？”

“沈凤歌，你莫要仗着自己有两下本事，也别想这么仗势欺人，我们湘西一脉，绝不会怕了你。”魁北贼站出来，大声道。

今天聚集在这里的人，大部分人的确属于湘西一脉。这些人的经历，和魁北贼都差不多，也都是多年没落的门派，想要趁着这次江湖正法，出来试一试。

大家经历相同，有属于一个区域，自然就结成一个小联盟。因此，当知道魁北贼出事之后，便都汇聚到这里，向沈凤歌要一个公道。

当然，在暗处还有无数江湖人窥视着这一幕，沈凤歌在茅山顶上突然出世，不由得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其身上。

而至于魁北贼说沈凤歌仗势欺人，他是不承认的。有些道理，他的确不明白，所以说话做事，难免造成一些误会。但这些误会的根源是，从沈凤歌内心深处出发，他的确没有将这些人看在眼里。

至于言语中的不屑却也不必在意，关键是态度上表达出来的，已经让所有人感受到了。

“江湖人的规矩，嘴上官司，刀上解决。沈先生既然打算仗势欺人，就由我来领教沈先生的高招。”魁北贼站出来道。

终于是要动手了，沈凤歌心中也松了口气，他开口，道：“打完之后，这件事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哼，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嘛！”

“我在问，打完之后，这件事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沈凤歌又重复一遍。

“等到你真的能胜过我再说。”

“我再次不会杀人，但我不希望这件事过去之后，你们还来找我的麻烦。因为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说来说去，话里话外表达的还是同一个意思：你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如此的话，也不怪魁北贼，马飞革这帮人说沈凤歌仗势欺人，目无天下英雄。

沈凤歌目光扫了一圈，接下来他说的话，不仅仅是冲着魁北贼和马飞革，更多的是向那些明处暗处，江湖人窥视的眼睛。

“我不喜欢你们再打扰我的生活，若真的还有，我不会杀人，但会废掉他的功夫。”

那一刻开口，目中无人，天下舍我其谁的气概便迸发出来。

魁北贼提刀出现在沈凤歌面前，他深吸一口气，收掉自己身上的戾气。他知道，这一战不仅仅是为徒弟报仇，更是代表百鬼门重新出世。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持刀，终究有他不得不战的理由。

“百鬼门魁北贼，请教，阁下亮你的兵器吧。”

沈凤歌的剑，还是被小狗收着。他摇摇头，道：“我不会亮兵器，你做你的便是。”

关于这一点，魁北贼也并不是没有听说过。自从出世以来，沈凤歌的确没有动过兵器。

“小子，你托大了！”

冷哼一声，忽然提刀向沈凤歌冲过来。沈凤歌也没有想到，一个年逾花甲的老者，竟然可以有如此快的速度。不觉轻轻咦了一声。

当然，沈凤歌之所以会感觉惊讶，是因为他不相信一个老者的速度。但这并不表示，这个速度可以伤到他。

在魁北贼的剑快要触及他的胸口时，沈凤歌往后退了一步。魁北贼再进，沈凤歌再退。在中间过程中，魁北贼一连攻了十步，沈凤歌一连退了十一步。

虽然只有一步之差，但中间的差别是巨大的。因为，十步已经是魁北贼的极限，而十一步只不过是沈凤歌游刃有余的程度。如果魁北贼继续攻下去，沈凤歌还可以往后退。

可惜的是，魁北贼已经做不到了。

这一步只差，其实已经可是表示魁北贼败了。但是，毕竟人老倔，魁北贼这个人，就是老倔，老倔的。

他忽然喝了一声，刀再往前进，速度极快，斩风断月，然而沈凤歌就像一页纸片一页，随着刀锋旋转，却伤不了其分毫。

终究是年迈体弱，再打下去，魁北贼已经体力不支，刀势越来越慢，渐渐喘着粗气。

若说沈凤歌不懂江湖规矩，也是未必，比如今天，他已经给足了魁北贼面子。否则，真要胜他，一招也就够了。

终究是看他年迈体弱升起怜悯之心，所以沈凤歌方才一直躲避，为的就是沈凤歌能够知难而退，这样他也能保全颜面。

但沈凤歌忘了一件事，他这样一找不出，就把人击败，其实搞得对方更没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