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母子撕逼(1 / 1)

琳琅脑袋一偏,堪堪躲过穿喉一箭。

她面不红心不跳,神情不变,坦然自若,全然没有在生死关口打转的害怕。

她特别淡定,但是,风荷的眼眶红了,心底有怒焰在燃烧。

“啊。”陈涟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风荷慢吞吞的抽回染血的长剑,眼神是愤怒的。

陈涟的胸口鲜血直流,疼的惨叫连连,“不要杀我,不要。”

独孤凤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是,看着浑身是血的儿子,她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在乎这个儿子。

女儿差不多废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健康的儿子。

琳琅躲过一劫,面色淡然,“你娘已经做出了选择,恭喜你,即将死在我手里。”

陈涟脸色大变,拼命摇头,惊恐的看着独孤凤,“娘。”

独孤凤心痛不已,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苏琳琅。”

琳琅冷笑一声,“这是我还给你们母子的,不必客气,收下吧。”

风荷又挥起长剑,轻轻一递。

陈涟的胸口又多了一个血窟窿,他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娘,原来你所说的疼爱我,只是骗人的鬼话,你最爱的人是妹妹,我的命在你眼里,根本不值什么。”

他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对死亡的恐惧让他疯狂了。

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这算什么母亲?

看着儿子怨恨的眼神,独孤凤的心乱了,急急的解释,“不是这样的,涟儿,我……”

她……也不想死啊!

琳琅饶有兴致的看了半天,这对母子真有意思。

一个自私,一个恶毒,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只顾自己的主。

他们母子出奇的相似。

她终于不耐烦了,“动手。”

独孤凤气极败坏的大吼,“苏琳琅,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你就死定了。”

她明知道苏琳琅想听哪一句话,但硬是不肯说。

琳琅嘲讽的笑道,“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不肯自我牺牲,说的也是,皇家的人生来就无情无义,怎么会在意亲情呢?儿子嘛,以后还可以再生。“

随着她的话,陈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怨恨之色越浓。

独孤凤看的心惊肉跳,惊怒交加,“你闭嘴。”

她知道,母子俩的心结就此种上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琳琅哪会怕她啊,凉凉的扫了一眼,“陈涟,要怪就怪你娘,下辈子挑个好人家吧。”

陈涟捂着胸口,看着冰冷的长剑逼近,浑身的血液倒流。

他吓的魂飞魄散,拼命尖叫,“不,苏琳琅,我有好东西送给你,全都给你。”

“好东西?”琳琅挑了挑眉,摆了摆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陈涟暗暗松了口气,吞了吞口水,死活不敢看自己的伤口,“陈家宝库的东西都给你。”

只要熬过这一关口,他有的是办法弄回来。

再说了,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但是,他很失望的看到琳琅面色淡淡的,一点都不心动。tq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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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琳琅奇怪的反问,“你看我像是差钱的人吗?”

她贵为晋王世子妃,名下还有一个日进万斗的罗山城,早就不差钱了。

陈涟差点被气死,这么屌的语气,真想揍她一顿。

但是,他还得忍气吞声,“有武功秘籍,有好多珍贵的药材,有各种奇珍异宝,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琳琅像看白痴般看着他,“你忘了一件事。”

陈涟呆了呆,“什么?”

琳琅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死了,陈婉仪成了废人,陈家后继无人,我喜欢什么可以过来抢啊。”

众人嘴角直抽,这简直是土匪。

“……”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好有道理。

她也是陈家的血脉,不管陈家人承不承认,在世人眼里,她也有资格继承陈家的产业。

尤其是这种情况下,儿子不是亲生的,女儿又成了废物。

琳琅笑眯眯的道,“所以,这些并不能打动我,只有你娘的命是我想要的,你还是想办法说服她吧。”

独孤凤震惊的看着她,用心险恶,太恶毒了。

陈涟为了活命,什么都顾不上了,“娘,就当了儿子,您就牺牲一回吧。”

独孤凤如被一道惊雷砸中,“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涟理直气壮的提要求,“为子女牺牲,是光荣的事,再说了,你年纪大了,我还年轻,还有很多年要活。”

当然是让年轻人活着,年纪大了,死了也不可惜。

独孤凤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不敢置信这是她的儿子。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变化太大了!

她痛心不已,“陈涟,你知不知道,为了生下你,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未婚先孕,就算是皇室公主,也要承受极大的压力。

但她坚持生下了他,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

陈涟的脸色一变,神情复杂到了极点,“是为了我吗?明明是你想挖人墙角,挤走人家原配。别说是为了我,我嫌恶心。”

他早就看清楚了一件事,他只是一个利用工具。

独孤凤被亲生儿子指着鼻子怒斥,心口一阵阵绞痛,“你怎么能这么说?恶心?”

陈涟为了活命也是拼了,“我只是你嫁进陈家的一枚棋子,你太自私了,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这些年别人是怎么看我的?我明明姓了十几年的陈,结果告诉我,我不是陈家的孩子,而是个野种。”

他越说越激动,压在内心的话喷涌而出。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几年有多辛苦。

他从一个显赫的侯府公子,一下子变成了野种,人人唾弃,人人鄙视,不管走到哪里,大家都指指点点。

他生在陈府,却不是陈家的儿子,还有比之更嘲讽的事吗?

所有人一看到他,就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没一个人看得上他。

他所受的痛苦,谁能知道?

独孤凤呆了呆,眼眶微红,“涟儿。”

开了个头,陈涟所有的怨气就克制不住,发疯似的大叫。

“这些年我所受到的羞辱有多少,你知道吗?这上上下下没人得起我,就连这些下人都在心底嘲笑我,谁让我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陈家少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