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羑言。”
羑言要闹都可以,可是她一哭他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他本身就不是会哄人的人。
“这伤不严重的。”
羑言苦笑,“是吗?”
他觉得不严重吗?可是她看着挺严重的,不然那天他也不会全身冰冷回不了温。
“赶紧起来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羑言说完挣脱开君承修的手走出去。
君承修盯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而后起身穿起衣物。
感情,羑言介意的,不是他,而是罗筠嫣?
还说不在意。
羑言打开门的声音吸引了罗筠嫣的视线,罗筠嫣看着她走出来,她立刻走上去,“羑言,我有话要跟你谈。”
“我跟公主您好像没有什么要谈的。”
羑言冷漠的看向罗筠嫣。
她从罗筠嫣身边走过,罗筠嫣在她的耳边说,“是关于承修哥哥的。”
羑言驻足脚步,回头看他,“我并不想知道。”
羑言嘴角一勾,看上去是多么的云淡风轻。
“羑言,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承修哥哥吗?你知道他的伤是怎么来的吗,还不都是因为你……”
“筠嫣!”
君承修突然出声打断罗筠嫣的话,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要羑言知道。
只是,刚才罗筠嫣的话是什么意思,君承修的伤跟她有关?怎么可能呢,君承修受伤的时候又不是在她的面前,也不是因为她,能有什么理由是因为她?
羑言好奇的看着罗筠嫣和君承修,视线最终落在君承修的身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筠嫣刚刚只不过是在说气话而已。”
君承修走到羑言身边,摸了摸她的头,一副宠溺的样子,“去吃早饭,一会儿再谈筠儿的事情,嗯?”
君承修现在是在赶人了吗?
羑言识相的点头,只是最后罗筠嫣看她的眼神成功的勾起了羑言的怀疑。
确定羑言离开了之后,君承修转身看向罗筠嫣,“这事我不希望羑言知道,所以你不要跟她提。”
“为什么不呢?”
罗筠嫣轻笑,“你是有多怕她知道,可是她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她就应该知道不是吗?”
“承修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希望羑言留在你的身边吗?你告诉她,你的伤都是为了她受的,你让她知道,你为了不娶我都做了什么!”
罗筠嫣对着君承修吼。
“筠嫣。”
君承修只是无奈的喊了一句,这是他亏欠罗筠嫣的。
他承认自己当初是利用了罗筠嫣,可是,他还是不希望羑言知道这些,因为没有必要。
“承修哥哥,你当真是……”
罗筠嫣眼睛微红。
她觉得她今天就不应该过来的,她还因为当心他的身体,所以一大早刚起来就赶过来了。
但是没有想到看见了她最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如果之前有一点别的风声,她今天也是断然不可能过来的。
君承修一直护着羑言,可是羑言领情吗?
“君承修,你的好,不让她知道,她怎么会领你的情呢?”
“不要她领情。”
他跟羑言之间又不是因为这些在一起的。
“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罗筠嫣转身就走,经过拐角的时候,看见羑言站在那里,她一只手扶着额头,好像有些不舒服,在看到了罗筠嫣之后,羑言站直身子盯着罗筠嫣走来。
羑言看起来就是特意在这里等着罗筠嫣的,罗筠嫣冷笑着瞥了一眼羑言,而后收回视线无视羑言的存在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羑言悠然开口:“等下。”
“什么事?”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都没有听见就算了,可是她听见了就不可能不管了,羑言说服不了自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她在这里等着罗筠嫣出来。
“就是字面意思。”罗筠嫣替君承修抱不平,“羑言,君承修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你为什么就是不知足呢?”
“别说这些有的没有,你只要告诉我,君承修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羑言皱着眉头,罗筠嫣怎么就是不回答她呢,刚刚不是怒气冲冲的一副要找她算账的姿态吗?
“你想知道?”
罗筠嫣贴近羑言,嘴角一弯,视线一冷,说道:“我不会告诉你,你要是这么想知道,就去问他啊,看看他会不会跟你说。”
羑言皱眉,罗筠嫣已经离开。
她不屑跟羑言呆在一起。
羑言回去的时候,君承修正坐在书桌之前,盯着桌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什么。
一道阴影挡住了君承修的视线,他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羑言正用一种打探式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罗筠嫣那话明显就是在刻意的透露什么,可是那个信息是君承修不让罗筠嫣说的,所以罗筠嫣也只能让羑言去主动的问君承修。
只要羑言问了,君承修就一定会回答,君承修是不会瞒着羑言的。
“你想问什么?”
君承修轻笑。
方才罗筠嫣在羑言面前提了一下,他就知道,逃不掉的,就羑言的性子是一定会来问的。
所以他甚至都没有追出去,也没有去看羑言是不是乖乖听话,他就坐在这里等羑言来,现在,她来了。
“君承修,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两个人就是这样僵持着,羑言也不直接问,可是她不问出口君承修似乎就不会主动的回答她。
苍南进来的时候他们还是僵持不下,他看向君承修,君承修对着羑言说道:“羑言,你先回房间,我一会儿单独跟你解释。”
这个时候君承修竟然松口了。
羑言似信非信的转身,苍南心虚的低下头去,她柳眉微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门关上,苍南松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又紧张了起来。
“王爷,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花雨和木狼也一直没有消息。”
按理说,就算是被人带走了,他们也不可能一点线索的都没有,但是祁连月和君巧筠两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直没有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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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君承修皱着眉头,抬手透着太阳穴。
君巧筠找不到了,这件事情也不可能一直瞒着羑言,纸又包不住火。
既然是这样倒是不如早点跟羑言说清楚,这样避免东窗事发,羑言会将所有的抱怨都放在他的身上。
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了那么一点点。
“嗯。”
苍南点头,又说了,“王爷,花雨他们一直没有消息,所以已经联系了东方曜和回来了。”
没有办法的办法,就像是当初的羑言失踪一样,多一点人总归是好找一些的。
“知道了。”
“这件事情怕是瞒不住,王妃最近好像一直在讲小主子的,所以我怕……”
“本王自有分寸,你和临西继续找着。”
“是,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嗯。”
苍南刚离开,君承修就听见外面有动静,走出去就看见羑言靠着墙面上侧头看着他。
那个心慌的样子,眼睛里写着不可置信。
“意思是,筠儿不见了吗?”
羑言的手交握放在心口,她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羑言,你听我说。”
君承修走过去,却被优雅不着痕迹的推开了。
她低着头,将责任都归到自己身上,“你不用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祁连月带着筠儿出去的。”
当初只是想着,反正也不过是见苍南和临西罢了,祁连月带着筠儿也不会怎么样的。
可是她怎么就忘了呢,祁连月根本就不会武功,她要怎么保护君巧筠呢?
“找到她,君承修,一定要找到她。”
羑言突然抓紧君承修的衣衫,乞求的看着他,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羑言从来不是那么轻易就会哭的人。
“我会的,你相信我。”
君承修将羑言拥入怀中,她在他的怀里摇头,只是,君承修根本就不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君承修……”
羑言咬咬牙,抬头看向君承修,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说,“一定要找到她。”
因为羑言已经知道君巧筠不在的消息,所以羑言不可能老老实实的留在皇宫内,现在她也不会想着怎么离开君承修,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君巧筠。
羑言亲力亲为,可是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这天晚上她坐在院落里发呆,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今天格外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她也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事情,只是真的很难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疯狂的脉象。
君承修走到羑言身边,给羑言披上风衣,“不要着凉了。”
君巧筠还没有找到,羑言可不要先将自己弄垮了。
“君承修。”
羑言现在精神不佳,需要一个依靠,君承修就是那个依靠。
她靠在君承修的怀里,闭着眼睛。
许是太久没有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竟然在君承修的怀里睡着了。
君承修将羑言抱进房间放在床榻上,陪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
羑言这几天一直都是食欲不振,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在这样继续下去对羑言只有弊没有利。
君承修在院落之内跟苍南交换信息,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东方曜和赫连绝已经陆续到了安绥国,他们的人也已经开始寻找君巧筠和祁连月了,只是一直都没有线索。
这个感觉真的就跟三年前羑言落崖之后的感觉是一样的。
君承修有个很大胆的猜测,而且,这一次又是跟祁连月有关。
“王爷,小主子还是没有下落,安绥国范围之内能找的地方几乎都找遍了。”
这么些天一直在铺天盖地的撒网,能找的绝对就找到了。
但是如果祁连月和君巧筠已经不在安绥国了,那也是大海捞针,这个工程堪比之前找羑言一样,全国境内搜索,耗材耗时还未必有结果。
苍南都不敢跟君承修对视,就怕君承修下一秒会动怒。
毕竟君巧筠可是君承修宠上天的女儿啊,当初找羑言的时候,君承修也是表面上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是每次一听到不好的消息,他之后下令都要折磨死人。
“那就……”
君承修没有说完,房门又被打开了。
羑言突然冲出来,君承修转身看见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她,羑言扑进君承修的怀里,一直在抽泣。
“君承修,君承修我梦见筠儿了,她很不好,她真的很不好。”
梦里君巧筠一直喊痛,可是羑言无论如何都不能接近君巧筠,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她都做不到,就只恩呢该眼睁睁的看着君巧筠痛。
“她说她痛,她好痛。君承修,救救她!”
羑言可是亲眼见过君巧筠犯病的样子,那个疼痛感不言而喻。
羑言觉得自己漫瞒不下去了。
“羑言,在找,一直在找,会找到的,你不要急,冷静一点。”
虽然知道这样对羑言说话有些残忍,可是如果她现在乱了分寸,对现在局面也没有任何的帮助啊。
“不要……你找她啊,找找她,救救她……”
羑言很是激动。
于情于理,她只是个母亲而已,君巧筠是她的孩子,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强迫她保持冷静呢?
她做不到。
“君承修,筠儿也有病,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羑言还是说出口了。
说完就扑在君承修的怀里痛哭。
君承修的手僵硬住,苍南也诧异的看向羑言。
他没有听错吧,小主子也……
天哪,这简直是个噩耗。
比知道君巧筠丢了还好糟糕。
当初苍南可是见过羑言发病的,羑言都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过来的疼痛,君巧筠一个小孩子,怎么受得住?
如果发病了,那不是要被折磨死?
“君承修?”
羑言含泪抬头看向君承修,君承修对上她的眼睛,将她的泪痕抹干净,轻声道:“羑言,你没有骗我吗?”
“没有。”
她怎么会拿这个开玩笑呢。
君承修猛然想起当初在珏王府,曾经君巧筠也突然犯病过一次,她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