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睡了。”
祁连月的眼睛在花雨身上扫视着,让花雨不禁心虚起来,她拍了一下祁连月的头,“看什么呢你!”
“啊,没什么,没什么!”
祁连月摇摇头,垂下眸子,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祁连月本来是不谙世事的,可是只从在采撷苑内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就自然而然的懂了一些,之后她都会在晚上尽量的避开一些房间。
只是昨天晚上,她想避开也避不开。
君巧筠看着祁连月脸红了,开口道:“阿月阿姨脸好红哦,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没有,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乱说话哦!”
君巧筠嘟着嘴巴,她是关心祁连月好吧,怎么就变成乱说话了?
花雨抬头,正好和祁连月的视线撞在一起,祁连月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立刻避开视线,花雨好像懂了什么,顿时一脸的尴尬。
“咳咳、吃早饭吧。”
木狼伸手在桌下握住花雨的手,花雨挣脱着,木狼就握得更紧。
羑言感受着他们之间暧昧的氛围,看破不说破。
“筠儿,吃好了娘亲一会儿就带你出去走走。”
“好。”
君巧筠点头,而后又开口道:“可是娘亲,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爹爹?”
羑言一愣,“应该快了吧。”
她还没有准备好要怎么面对君承修,也没有亲口听到他承认,所以……
“好吧。”
君巧筠也没有一直逼问着羑言,既然娘亲说快了,那就是快了吧,反正君承修现在就在安绥国,早晚都会见面的。
他们在安绥国呆了好几天,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好像都没有听见任何关于君承修的消息。
不是说君承修早就到安绥国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有风声才对啊。
“我去查一下。”
木狼当天晚上就出去了,他去了皇宫,皇宫里也是一切正常。
找了很久才找到罗筠嫣的寝宫,不过也没有什么一样,罗伝骞那儿也没有什么异样。
木狼调查不到什么,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有宫女在说话。
“听说珏王是为了公主受的伤。”
“可不是嘛,好像说珏王最近在准备婚事,你说,会不会……”
君承修受伤了?
这是木狼获取的唯一一个消息。
难怪到了安绥国也没有见过君承修和罗筠嫣出来过。
那君承修现在是在哪里呢?
又找了一会儿,木狼还是决定要在罗筠嫣的寝宫附近搜索。
翻墙进入的时候,有人巡查,还不时有宫女进出。
但是并没有君承修的影子。
这个时候,一间房间突然打开门来,木狼立刻跃身到门梁之上,倒吊着观察着房间的情况。
出来了一名宫女,对着另一名宫女说着什么。
隐约可以听见关于君承修词汇。
君承修、受伤、在那间房间。
木狼知道了,之后只要跟着那个宫女走就好了,就能看见君承修在哪里了。
果然,宫女离开了,房门被关上。
木狼一直跟在那个人的身后,宫女偶尔会回头,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她就继续走。
君承修没有在罗筠嫣的寝宫,而是在罗伝骞的院落之中。
木狼从上面翻下来快速闪身到那间房边上,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情况,床榻之上躺了一个男人。
犹豫角度问题,木狼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看见有人进进出出的,而且,下人们手中拿着的是被血浸染的红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这么一段时间没有见,就君承修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吗?
难道真的是像那些人说的那样,君承修是为了罗筠嫣而受伤的?
木狼皱着眉头,回到客栈,风尘仆仆的样子。
花雨率先迎上去,“怎么样了?”
“君承修受伤了,而且看上去比较严重。”
那么多血应该不是假的。
他们到安绥国这么久了,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估计真的跟君承修受伤有关。
“他受伤了?怎么会受伤呢?”
君承修不是应该刚到安绥国吗?怎么会受伤呢?
“听说是……”
木狼正要说,羑言房间的门被推开,她站在门口看着木狼和花雨,“回来了。”
“嗯。”
羑言也没有多问,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接受有关君承修的消息,所以,如果木狼愿意说她就姑且听着,如果他不想说,那就算了吧。
“羑言,君承修在皇宫里。”木狼还是没有瞒着她,羑言有必要知道,“他受伤了。”
“什么?”
受伤了?
明明之前见还是好好的,在玄邺国宫殿之上,他不是盛气凌人的姿态吗?
怎么一到安绥国就受伤了。
“好像比较严重,你要不要去看看?”
羑言愣在原地,没有说话,没有动作,眼神有些飘忽。
花雨知道羑言现在是在思考。
她终究是放不下君承修的。
君承修和羑言两个人,这辈子就注定要一直纠缠下去。
“我知道了。”
羑言转身回了房间,将房门关上。
她走到床边,君巧筠躺在上面已经睡着了,她伸手摸着君巧筠的脸颊,小声的问道:“筠儿,你爹爹受伤了,你说娘亲要不要去看看他呢?”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君巧筠的脸上,君巧筠突然翻了一个身,面朝着墙壁。
只是羑言听见了她小小的呢喃,“爹爹……”
君巧筠还挂念着君承修,就算是为了君巧筠,她也应该进宫去看看君承修现在的情况。
羑言双手交握着,在心里说不自己,对,只是为了筠儿而已。
“娘亲去看看你爹爹,你在这里乖乖的睡觉等娘亲回来,好不好?”
羑言摸了摸君巧筠的脸蛋,然后走出去。
房门再次被推开,花雨和木狼还站在门外,好像知道羑言会做什么决定一般,他们看着羑言,很是默契。
“去吧,筠儿我会帮你照看的。”
“摆脱了。”
祁连月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她还一直在纠结羑言和君巧筠的事情,慕辰自从那天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他是又消失了吗?
祁
连月发现自己真的很是被动,她根本就找不到慕辰的任何消息。
她就只能干等着慕辰出来。
不过好在君巧筠发病的时间不是那么的频繁,所以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去等慕辰出现的。
如果君巧筠也像羑言那样,在之后那么频繁的发作,还一次比一次狠得话,她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承受的住呢?
“师父,你究竟在哪里啊?赶快出现吧。”
祁连月完全不知道羑言已经离开客栈了,她突然有些饿了,就出了房间,在经过羑言房间的时候发现门是打开的,里面的人不是羑言和花雨,木狼也就站在一旁。
“这是什么情况,羑言呢?”
羑言怎么不在房间?
“她出去了。”
“出去了?”
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
祁连月纳闷的看着花雨和木狼。
自打知道了花雨和木狼之间的那点事而吧,祁连月一看见花雨和木狼站在一起就会不自觉的联想,然后她就会觉得很是不自在。
祁连月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寻思着自己还是睡觉吧,结果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慕辰站在他的身后。
“师父!”
祁连月大惊小怪的,慕辰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知道祁连月看到他就一定会叫的,于是慕辰在祁连月开口之前堵住了祁连月的嘴。
“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儿吗?”
慕辰可不想所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有些事情,祁连月根本就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
但是,祁连月要知道的就是,她不应该让他暴露在很多人面前。
“师父……”
祁连月被捂住了嘴巴,就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小声一点,听到没有。”
祁连月捣蒜般的点头,“知道了。”
慕辰松开祁连月的嘴巴,对她说道:“不是要帮羑言吗?找个时间,将其他人都引开,只能有羑言和她的女儿,到时候我自然会出现的。”
“哎?”
师父的意思是,花雨也不能在?
可是为什么呢?花雨是见过慕辰的啊,没有必要躲着吧?
师父这个样子,特别像是见不得人呢。
“有疑问?”
慕辰不满的皱眉,让他帮忙已经是他不愿意的事情了,现在祁连月还敢有异议?
祁连月摇头。
“师父,可是我要怎么通知你啊?”
就算她找到了这么一个好时机,慕辰就能准时的出现了吗?
“这个你不用操心。”
慕辰别了她的一眼,“早点处理完,你早点跟我回去,不要再在外面游荡了。”
祁连月并不是适合外面的世界,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玉山为妙。
“知道了。”
“嗯。”
慕辰按住祁连月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过去,然后对她说,“闭上眼睛,默数三个数。”
“为什么?”
“让你数你就数!”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哦。”
祁连月再睁眼的时候,感觉到了房间内安静的氛围,她试探性的喊了几句,“师父?师父?”
她转身看,身后的人已经不在了,果然是离开了。
祁连月有些小小的失落。
羑言到了皇宫,木狼之前告诉了她君承修所在的大致位置,现在夜深了,人也没有之前那么多。
木狼来的时候君承修已经换过药了,现在应该没有太多人在房间之内。
羑言翻身从墙上跳下来,倒也没有多么的偷偷摸摸,她就当自己是这宫中之人,怡然的走着。
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房间的灯火还是亮的,也不知里面有没有除了君承修以外的人在。
羑言快步来到房间外,捅破纸窗户,看着里面的情况,躺在床上的人真的是君承修。
羑言不是第一次见到君承修毫无血色的脸,所以她知道,他是真的受伤了,而且不轻,这个问题,之前木狼就提过了。
君承修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在大脑的去驱使下,她最终还是走进了房间,悄悄的推开门。
因为里面就只有君承修一个人,他应该是睡着了,羑言蹑步走到床前俯视着君承修。
久久不能回神。
“君承修。”
原来,他也会为了别的女人受伤。
羑言不禁想起很早之前,君承修多次为她受过伤,很多次。
羑言没有细数,他从来都不是只说不做的人,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做了也不说的。
他就是这样,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为谁做过什么,一直都是默默地。
“你说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了呢?”
大抵就是因为现在的君承修没有任何的反应,所以羑言反而大胆了一些,她伸手摸向君承修的脸颊,他的体温有些低。
“怎么这么冰呢?”
羑言觉得奇怪,常人的体温可不是这样的,就算是受伤了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现在的君承修让羑言响起了三年前在俞朝国,那个时候被东方曜困在冰窖里,君承修的温度就是这么低。
君承修当时都没有任何的知觉,她也不知道知觉那个时候究竟是怎么醒来的,如果不是自己将血给了君承修,他或许。
羑言有些懵,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血……
君承修的体内也有她的血,他也有。
羑言当时那么做是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体内有毒,如果她知道,她是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那个时候因为她的体内有要,可以保持她的体力。
只是,那么长的时间都没见的君承修有事。
是因为君承修是男的吗?
还是体质问题呢?
本质上来说,只有怀孕之后并且生下孩子才会发作的,可是因为君巧筠现在也有这样的症状,所以羑言心里才会忌惮。
那个毒,早就不是东方曜当初研制出来的毒了。
她的体内有两股毒在相冲,也不知道后来每次究竟是怎么解掉的。
“冷……”
君承修虚弱的声音打断了羑言的思考,她握住君承修的手,好冰。
“还冷吗?”
这个被子挺厚的了,可是君承修还是一直在叫冷。
“冷,好冷。”
“君承修……”
怎么样才可以让他不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