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停一停,朕有事要宣布。”
君凌天图那人要宣布事情,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罗筠嫣也紧张的看了过去。
所有的视线都落在君凌天的身上,只有君承修捏着手中杯子。
他知道君凌天想要说什么。
“犬子君承修,受到安绥国公主罗筠嫣的青睐,而且,两国素来交好……”
君凌天的话一出,羑言原本不是很在意的,猛地将视线转向君承修。
君承修立刻就对视了过来。
他果然一直都知道她在这里。
“俞朝国和安绥国交好的事情,众人都是知道的,皇上没有必要强调。”君承修突然站起来,让君巧筠站在一旁。
“今天确实是有要是要宣布,不过这个消息还是本王来宣布比较合适。”
君凌天被君承修突然打断话题本就不悦,不过看到君承修这么说,还以为君承修是相同了,于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岂料,君承修接下来说出口的话真的是要将他气死。
“大家都知道,这些日子安绥国公主罗筠嫣一直住在珏王府,那是因为她一直在帮本王照顾孩子。”君承修将君巧筠抱起来,“就是她,本王的亲生女儿。”
“本王用了三年时间才找到她,能找到还多亏了筠嫣公主的帮忙啊。”
罗伝骞将视线转向罗筠嫣,这到底是哪一出,罗筠嫣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现在君承修这么说,摆明了是话里有话。
其他的人听不出来,他怎么会不知道。
皇帝方才的话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只有罗伝骞知道他跟君凌天沟通了什么,君凌天也答应了。
但是没想到君承修的胆子这么大,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君凌天。
罗筠嫣的脸色很不好看,青一阵白一阵的。
君承修是指的当初君巧筠食物中毒的事情吗?
明明已经证实过了,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这样说。
“还有,本王不会再娶了,今生就一个妻子,那就是筠儿的母亲。”
君承修说这话的时候盯着羑言的眼睛。
好死不死偏偏就有人那么不识相,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到羑言没有出现的问题。
全场的那个氛围瞬间就到了一个冰点。
君巧筠因为羑言的话题,变得异常的敏感,她的小手牵着君承修,期待的看着他。
“这好像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爸爸。”
羑言紧张的向前迈了一步,真的很想堵住君巧筠的耳朵,最好什么都听不见。
“玄邺国的人没有几个是目睹过王妃真容的,大家不过就是好奇而已。”
“而且听说珏王的王妃在三年前坠崖死了。”
“爹爹!”
君巧筠惊讶的拉住君承修,“他乱说!”
娘亲明明就活着,为什么总是有人要说羑言已经是了呢?
羑言明明就活得好好的,难道是要告诉她,她之前看见的羑言都是假的妈妈?
根本就不可能!
“娘亲明明好好的,爹爹,娘亲为什么不回来?”
君巧筠这么想着,竟然萌生了一些不好的念头,如果羑言早点回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误会了。
“筠儿,不要听。”
君承修蒙住君巧筠的耳朵,耐心的看着她,对她说道:“爹爹不是说过了吗?娘亲病了,等她好了她就回来了,你忘了吗?”
是啊,娘亲生病了。
只是,那天在采撷苑内看见羑言的时候,她不是好好的吗?
不过那个时候的羑言也确实是承诺过她的,羑言说了,她会回来的。
“嗯。”
“所以,不要听别人乱说话,知道吗?”
君承修凌厉的目光落在刚刚说话的那个人身上,“宴会的主角不是本王,大家还是不要将目光集中在本王身上,你们说呢?”
“是是是。”
“还是要恭喜王爷找回小公主的。”
“是啊是啊。”
羑言低下头去,攒紧拳头,如果不是赫连绝拦着,她就上去了。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行动呢?
东方曜给紫莛使了个眼色,而后紫莛悄悄的退出人群之中。
君承修同时在临西耳边说了什么,临西也跟着离开了,东方曜看着苍南和君承修,以及离开的临西,对羑言说道:“他开始行动了。”
没事,一切都还在射程之内。
“等紫莛行动。”
就等紫莛的信号了。
紫莛来到角落之中,一个转身,她的身后就是临西,她也不着急,似乎临西的出现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管你们想做什么,都不要在皇宫之中惹事。”
宴会的地方突然灯火全部熄灭了,全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木狼!”
好像是东方曜喊了一句,木狼下一秒便冲了出去,苍南跟木狼对打,两个人僵持不下。
可是君巧筠还在君承修的怀中。
君巧筠有些怕黑,君承修第一时间捂住了君巧筠的眼睛,不看就没有那么的恐惧了。“
“筠儿,不要看,等爹爹叫你睁开眼睛你再睁开眼睛,听到了吗?”
“好。”
君巧筠听话的点头。
随即觉得君承修抱着她在人群之中翻身,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君承修手中有君巧筠,所以赫连绝也不敢动作太大,东方曜在另一边下手。
羑言没有出动,她只能等。
时间不多,很快就会亮了,到时候大家都会看到眼前的一切。
只是这个时候有另一个人加入了其中,就是罗伝骞。
“好像错过了什么好戏呢。”
罗伝骞抵在君承修背后,君承修沉眸,“谢了。”
“等事情过去了再谢谢也不迟。”
他出手不过是因为连羑言罢了,这么多年了,罗筠嫣确实是给君承修惹了不少的麻烦。
羑言一见行事不对,也只能上前。
不知是谁打中君承修的手,他手中的君巧筠竟然的脱离开,君承修下意识出口:“筠儿。”
“爹爹!”
“筠儿别怕。”
下一秒,君巧筠落入羑言的怀中,知道是娘亲,君巧筠顿时就放松了,“娘亲。”
君巧筠的眼睛还是闭上的,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羑言抱着君巧筠,转身离开这里罗筠嫣大概也已经发现了异样,立刻起身追出去。
看着羑言蒙着面纱,可是被人不认识羑言,但是她认识啊。
羑言当初就是用这面纱在所有人面前装成是两个人的。
“你要带她去哪里?”罗筠嫣拉住羑言的手臂。
因为抱着君巧筠,羑言不敢大幅度动作,君巧筠都想睁眼了,羑言却对着君巧筠说:“筠儿捂住耳朵。”
不知道下一刻罗筠嫣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所以还是不要听的好。
“让开。”
趁着现在离开是最好的时候,但如果耽误了时间,就走不了了。
“不行,我不会让你走的。”罗筠嫣坚决不松手,“你说,你为什么要进宫来,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让你不要再来找承修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消失的彻底一点呢?”
她之前说过的话羑言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啊!
“你知不知道,君凌天差一点就要宣布了啊,可是就是你!”
一开始还不知道君承修为什么会突然插嘴,他怎么可能知道君凌天要说什么的呢,就算知道,他也不至于在那么多人面前剥掉她的面子啊。
可是他不仅说了,还拒绝的那么彻底。
有心的都知道君凌天想要说的是什么,可是现在她的面子要怎么放呢?
“罗筠嫣,别逼我动手。”
羑言现在没有心思跟罗筠嫣在这儿纠缠不清的,“让开!”
抱着君巧筠的手松开一只朝着罗筠嫣打过去,罗筠嫣下意识的避开,手松开了羑言,羑言见机加快速度。
罗筠嫣穷追不舍的。
“罗筠嫣,我要离开你确定你要拦吗?”
羑言已经把话会所的很清楚了,她现在是要离开,如果罗筠嫣帮着君承修将她拦住了,那君承修是再不会放过她的。
“你……”
罗筠嫣犹豫之际,紫莛已经出现了,“准备好了,走吧。”
花雨就在外面接应,只要羑言出去就可以带着君巧筠离开了。
只是没有多久,临西也跟着出现了。
他来到羑言面前,“王妃,你不可以带走小主子。”
“快走!”
紫莛挡住临西,临西没有办法,只能先行制服紫莛再说。
看见罗筠嫣就在前面,临西对着罗筠嫣喊道:“筠嫣公主,拦住王妃!”
罗筠嫣那一刻驻足,她并不想上前。
如果羑言这一次真的彻底离开了君承修,那她为什么要上去拦住羑言呢,就让羑言把君巧筠带走,这样,就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羑言可不会给罗筠嫣思考的机会,直接带着君巧筠走了。
“筠儿,抱紧娘亲。”
君巧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她只能听见杂乱的声音,好像有自己的熟悉的声音,但是并不知道是谁。
直到羑言将君巧筠的手拿下来,她才听清羑言的话,紧紧的抱住羑言。
羑言加快速度离开。
翻墙出了城墙,花雨就在外面候着。
没想到,左新文也在,花雨对着羑言招手:“快上马车!”
羑言坐进马车,花雨对着左新文说道:“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路线,现在就带着羑言离开,我之后会过去的。”
现在皇宫里面肯定已经乱了,花雨还不能离开,她得留下来。
祁连月一直在马车里。
君巧筠已经睁开眼睛了,看着面前还算熟悉的人,然后看和羑言问道:“娘亲,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为什么要出宫,还要,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了?
“爹爹呢?”
自己明明还在爹爹手中,只是好像突然君承修松了手,然后她就掉下来了,就被羑言接住了,现在就出现在马车上了。
“你爹爹还在皇宫里,他遇到了一点麻烦,之后会来跟我们汇合的。”
宴会席上,灯火点亮之后,大家赫然发现少了几个人,就是君承修、赫连绝和东方曜。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大家都保持着一种默契,没有人敢提起。
因为,君凌天现在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
君承修和苍南还有临西等人已经来到了城门口,下令封锁城门,全城内秘密搜索羑言等人。
只是,现在搜索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又像是三年前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人又一次凭空消失了。
君承修现在也不如三年前那般空洞无神,自暴自弃,也没有生气发怒,相反,就是因为他现在安静的可怕,所以苍南和临西才更加担心。
“王爷。”
苍南端着午饭到君承修面前,君承修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开口的时候很声音有些沙哑。
“王爷,吃点东西吧。”
君承修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现在这样的状态,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啊。
纵然身体再好,不吃饭也会吃不消的。
“有消息了吗?”
君承修忍不住开始怀疑,三年前是不是也是这样,赫连绝和东方曜联合起来将羑言藏起来了。
却假装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赫连绝和东方曜都已经会到俞朝国了,君承修就算是想要找人,也不能贸然的去俞朝国。
就算去了,也没有理由动赫连绝。
毕竟俞朝国是赫连绝的地盘。
以前赫连绝和东方曜两个人的势力分开了就算了,可是现在两个人合作,君承修想动手但是不能随心所欲。
他也不能平白无故就因为一个女人对俞朝国发起战争吧,现在不是之前,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
“暂时还没有。”
临西回答道。
君承修闭上眼睛,轻声道:“放下吧。”
仅仅是从声音里就可以听出君承修有气无力,而且带着十足的疲惫感。
之前没有羑言,他一度也是这么过来的,可是之后有君巧筠了啊,君巧筠是给王府,给君承修带来欢乐的那个人。
可是现在羑言直接将君巧筠也带走了。
君承修自嘲的笑着。
他明知道羑言会动手,可是他还是没有做防备。
那天进宫他就知道羑言记在哪里,只是他从来没有拆穿过她,心中还抱着那么一点侥幸,或许羑言不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