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绝松开青葭了,即使是在同一匹马上也要跟她保持一些距离,青葭自然是能感受出来的。
“你早晚都要离开,女儿家还是要嫁人的,别在我这儿坏了名声。”赫连绝的声音传入青葭的耳朵。
她微微一笑,嫁人?她从来没用想过。
她的名声在东方曜手上已经被弄得很丑了,在俞朝国,有谁不知道赫连绝身边有个青葭,青葭跟赫连绝做尽一切污合之事,可是赫连绝却连一个名分都不给她。
这就是众人对青葭的印象。
赫连绝注意到青葭神色的变化,他叹了口气,青葭也不过是被东方曜利用的可怜人。
“只要你想,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青葭转过头来了,虽然还是那个面具,但是她现在已经不会再联想到东方曜的脸了。
她发现,赫连绝在她脑海中的影子已经开始变清晰了,而不再是像以前一样只是一个单一面具,又或者是东方曜的脸。
或许,跟在赫连绝身边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两人走进玄邺国军营的领域,已经有人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应该是头兵看见赫连绝了,转头跑开,应该是去通风报信了吧。
“苍护卫,赫连绝来了。”
“嗯,去吧。”
苍南转身走向营帐,对君承修说道:“王爷,赫连绝已经来了,您看要不要出去?”
当然是要的,不然太目中无人了,君承修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可是君承修坐在位置上没有动,羑言就说觉得君承修怪怪的,怎么回事儿啊。
“君承修,赫连绝来了,你不出去接见吗?”
他可是王爷啊,赫连绝都已经来了,他却连迎接都不迎接,传出去多不好,君承修的好形象都没有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因为她呢,那她岂不是要背上红颜祸水的罪名?
“你要我去?”
怎么成了她要他去,就算她不说这话,旁人也是希望他去的啊。只要君承修现在看看其他的眼睛,就会知道,所有人都希望君承修出去。
可是君承修选择了无视,他在等羑言的答案。
“嗯,我要你去,去吧。”
“我就知道你想见他!”君承修捏着她的下巴,三分玩笑的说着,说完他就起身出去了。
羑言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怎么又怪到她头上来了?
君承修出去,赫连绝和青葭正好走来,没想到赫连绝竟然是一个人来的,哦,不对,还有青葭。
他可没有要求赫连绝只能带一个人。
“大皇子驾到,君某有失远迎啊。”
君承修走上前,指着身后的营帐对赫连绝说道:“里面请。”
临西带着士兵们在周围巡逻了一圈,还以为赫连绝的人都在周围埋伏着,却没想到,赫连绝还真的是自己来,没有带军队。
“嗯。”
青葭跟在赫连绝的身后,几人一同走进营帐。
羑言正在倒茶,听见动静转头看向他们,见到赫连绝,以及赫连绝身边青葭的时,羑言的视线停留了一会儿。
没想到赫连绝竟然只带了青葭一个人,难道不是应该将紫莛也带上吗?
“大皇子,坐吧。”君承修的视线从羑言身上收回来。
方才羑言看着赫连绝,他心里不是滋味,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今天其实是紧张的,倒不是因为见赫连绝,而是因为羑言。
她不是一直想见赫连绝吗?那个赌约要是羑言在今天提起来,他可不可以当作那天晚上在*榻前对她说的话都作废呢?反正她也没有听见。
羑言撤到君承修的身后,青葭站在赫连绝的身后。
青葭大方的将视线落在羑言身上,她跟最开始见到的不太一样,好像身上多了一种淡泊的气质。
起初的她,在采撷苑以羑言身份亮相的时候,是娇媚的,一颦一笑都是勾魂的。在珏王府见到她以羑菱身份留在君承修身边时的她,是楚楚动人的,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可是现在的她,没有了娇媚,没有楚楚动人,但是更仙了,让人觉得抓都抓不住。
她又那么多面,也难怪那么多男人喜欢。
她的每一面,都可以吸引不同的男人去欣赏去爱吧?
青葭轻笑,再看向身旁的赫连绝,面具将他的容颜遮住了,他的视线也很难看清。
东方曜戴着个面具时候,虽然看不见脸,但是他的视线很清晰,因为他遇上自己喜欢的事物,两眼就会异常的光亮,就是那种逮捕猎物的状态。
可是赫连绝不一样,他摘下面具后就是清心寡欲的样子,戴上自己后就更加琢磨不透了。
羑言的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出去,这样他们会比较好商量?
毕竟是国事,她参与在里面不太好。
羑言这么想着,对君承修说道:“我先出去吧,你们好好谈。”
她刚转身,被君承修拉住手往回撤,要不是因为赫连绝在这里,君承修一定要将她拽进怀里来。
有什么好离开的,她这是心虚了还是在回避什么?
其实君承修更想当着赫连绝的面对羑言做亲密的事情,以此来宣誓主权。
当然,君承修不是那样人,也就是想想,他绝不会真的这么做的。先不说那不是他的形式风格,而且,羑言也一定不喜欢这样。
“就在这儿。”
两人的视线对上,羑言读懂了,感情君承修还在跟她计较她那天说的话?
羑言苦笑,之能点头。
赫连绝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假装自己没有看见,伸手将杯子举起来,细细的品着茶,可是他捏杯子的力道还是被青葭看穿了。
还以为真的不在意,原来还是在意的。
赫连绝倒是装的挺像的。
“不知大皇子想要跟本王商量什么事情呢?”君承修直奔主题。
赫连绝也浪费口舌,直说:“我要羑言。”
“大皇子,羑言不是东西,你说要就要,问过她的意思吗?”君承修倒不是真的想让羑言来回答,他才不会让羑言回答,若是让羑言回答,那肯定是,好。
君承修还拉着羑言的手,惩罚性的捏着她的手,羑言有些疼,可是也没有说话。
“王爷误会了,也怪本皇子没有说清楚。”赫连绝轻笑,“是都知道羑言姑娘是您的王妃,本皇子当然不会多人所爱,只是想借您的王妃一段时间,不知可否?”
赫连绝又说了,“这段时间内,本皇子可以保证绝对不向玄邺国动武,俞朝国的士兵会再退兵二十里。”
“当然,若是可以,或者可以签订免战协议,不过这个得日后再商量了。”
赫连绝已经将自己的目的表达的很明确了,别说,如果对象不是羑言,换成任何一个人,君承修可能都会动心的。
可是赫连绝要的人偏偏就是羑言。
羑言听了赫连绝的话也有些惊讶,但是,赫连绝的要求似乎玄邺国无害,反倒是好处很多。
君承修没有动心,但是羑言有。
羑言正欲开口,君承修拽了她一下,“大皇子,您要我的王妃做什么呢?”
赫连绝一直揪着羑言不放,不就是只有一个目的吗?他怎么可能将羑言拱手送出,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羑言皱眉。
赫连绝要她,还要理由吗?
如果需要理由,当初赫连绝就不会将她打昏带到一个没有人知晓幽境去。
虽然能那里是很不错,但是,那本质就是囚禁啊。
“这个,无可奉告。”赫连绝很是直白,不能说,要是能说他就说了。
只是羑言的身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
羑言见赫连绝一副傲然的样子,这态度像是来谈判的吗?他凭什么觉得君承修会答应他呢?
羑言有些气,可是她视乎忘了,她本就是想以此离开君承修的不是吗?
只是要君承修主动放手谈何容易呢?
羑言将视线落在从军行的身上,君承修故意避开她的视线。
“大皇子,你很没有诚意。”
赫连绝无奈,他也知道这样君承修根本就不会答应他,君承修又不是软柿子,他能从安绥国顺利回来,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他不会怕俞朝国进攻,据赫连绝了解,安绥国的兵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只要君承修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安绥国的兵力到了,一切都是未知数,早先定好的棋局,或许要重新洗牌了。
“羑言,你说呢?”
赫连绝没有回答君承修的话,而是将话题转向了羑言。
其实,赫连绝也算利用了一点,那就是羑言对赫连绝的恨,对东方曜的恨。
她不就是想要亲手杀了赫连绝,杀了东方曜吗?
她一直都以为他们就是一个人。
事实上,以前东方曜和“赫连绝”确实是一个人,可是现在,赫连绝可悲的成了东方曜的替死鬼。
“我……”
“羑言。”
君承修突然抬头看向羑言,羑言一下子就没了主意,她不知道。
其实她不想离开君承修,但是她不得不离开她,她早晚都会死,她只想在死之前手刃赫连绝的命。
现在赫连绝就在她面前,这算是送上门的吗?
“王爷,我想跟羑言单独谈谈。”
赫连绝看着羑言,君承修也看着羑言,羑言抬头,“让我跟他单独谈谈吧。”
君承修捏着她的手,很是用力,两人的视线纠缠了很久,君承修站起来松开羑言的手走出去,青葭也跟着走出去。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
赫连绝没有直奔主题,而是说,“羑言,能逃走,你很厉害,我还是小看你了。”
听不出这是赞赏还是讽刺。
“东方曜,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打官腔。”羑言冷笑。
赫连绝拉下脸,“你还是叫我赫连绝把,毕竟我现在是赫连绝的身份,你说呢?”
羑言懒得接他的话。
“羑言,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揭下我的面具,你心里想的那件事,自然就实现了。”
“我心里想的那件事?哪件事?”
羑言笑着坐下,正对着赫连绝,她端起君承修位置上的那杯茶,抿了一口,红唇轻启,“如果是对你话,我心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了你。”
羑言说的云淡风轻的,赫连绝倒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知道羑言想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可不就是为了让她杀才来找她的嘛。
“嗯,对,就是这个,你不就是一直想着这个。”
赫连绝垂眸,看着手中的茶,前一秒还好喝的茶,现在喝下去苦涩之际。
羑言的笑容更深了,明明是不达眼底的笑容,可是为什么在他看来,还是格外的动人。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摘下的你面具,你就乖乖让我杀吗?”
赫连绝放下茶杯,看向羑言,“你可以这么理解。”
羑言撑着下巴凑近,去和赫连绝的眼神对视,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只是羑言觉得,这双眼睛,好像跟之前见过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可是东方曜本身就是一个会易容术的人啊,不然兰玲就不会变成她的样子了。
“这个条件的确是很诱人。”她想杀他的想法那么明显吗?明显到赫连绝清楚的知道,还送上门来给她杀。
可是东方曜也应该清楚,她很难摘下他的面具吧?
“时间呢?”总该有个期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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